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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家三兄弟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就能上手,只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就知道哪些药材需要压枝种植,哪些是要用球茎来种植。
一眨眼,一行人就忙活到了晌午,桂花提着些水去地头,“安平,豆蔻,药行来人了,你们去看看吧,让昌杨宏他们哥三也回家吃饭吧。”
不是说好了,由她送过去吗,离交货的日子还有一个月呢。
回家才发现是白星河身边的侍卫,过来不是为了草药的事情,而是求一个菜单子。
见豆蔻回来,侍卫脸上才露出微微的笑颜,“豆蔻姑娘,我们公子想要你说的糖醋的方子,厨房里的胖婶总是拿捏不好红小姐要吃的味道,就让我过来问问。”
看来白星河还是对那个红明月挺上心,可惜听白星河说,红明月并不喜欢他,只是拿她当幌子挡了亲事,结果白星河正人君子愣是没犯错误。
“红小姐,不是有婚约在身吗?”豆蔻把糖醋汁的配比仔细的写下来,胖婶的厨艺她可是钦佩至极,应该是红明月故意刁难白星河,不过她还是嘱咐了一句,“关键的是放小米醋,不要放平时的醋,不然就会太酸了。”
侍卫把单子收了,没有回答豆蔻的问题,告辞前,把主子托的话带到了,“下月交货,最好说到做到。”
豆蔻点点头,狡黠一笑,“告诉白公子,请他安心照顾红小姐,豆蔻的事就不劳公子费心了,一定按时按量交货。”
“嗯,豆蔻姑娘,你可别怪我,那是公子的原话,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子还等着呢,”侍卫骑上门外的马疾驰而去。
桂花似乎想到了什么,拉过豆蔻的手,指了指她房间的窗户外面。
豆蔻顺着娘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只白色的鸽子正咕咕的停在她的窗台上面踱步。
这么小声也被小九听见了。
小九一转身,就朝那只鸽子跑过去,“娘,娘,是小鸟,是小鸟。”
豆蔻这么聪明,看见鸽子的腿上绑着东西就知道是一只信鸽,桂花怕小九惊到鸽子忙过去抓她。
“没事,跑不了,就是来找我的。”
是一只白色的鸽子,小九在旁边走来走去的盯着,鸽子照旧原地踱步。
“小九,娘说厨房里面有四喜丸子,还不快去看看,”豆蔻支走小九,轻轻把鸽子捧回屋里,解开腿上的小竹筒,从里面倒出来一张纸条。
只有短短几行字,虽小却能看出笔锋瘦劲清峻,之前她给齐腾淼写欠条的时候见过他的字,惊艳到了她。
齐腾淼说他要回来了,让豆蔻收到信鸽后给他回信。
吃了晌午饭,豆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一笔一划的认真写了扔,扔了又写,桂花给她送糖水的时候看见一地的纸团子,问道,“咋了,是咱家的账目有啥问题了?”
豆蔻害羞的笑了笑,“嗯,娘,你先出去,我要安静。”
“那娘帮你看看?”
豆蔻接了娘送来的糖水,把她往门外推,“好啦,我算不过来再找娘帮忙。”
桂花走到门口,转身问道,“那是个信鸽吧,那你可看紧点,小九一直瞅着那只鸽子流口水。”
“那个小馋猫,四喜丸子都堵不上她的嘴,”豆蔻把门一关,又趴到桌上开始写信。
直到夜幕低垂,豆蔻才小心翼翼的把纸条塞进小竹筒,又把鸽子拿到外面放飞。
晚上吃饭的时候,富贵哭丧着一张脸过来找安平。
“安平,桂花,这事哥也不知道咋说了,”富贵进门就一脸的无奈的,见了安平两口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咬了咬牙说道,“曹白兰她...她...。”
“她啥了?你快说啊,”桂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这说话说半截的。
“她怀了,”富贵一直在山上帮安平家干活,今个儿一回来,就看见曹白兰哇哇吐,找村里的郎中瞧了瞧,是害喜了。
说完,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哥,那你想咋办?”
“能咋办啊,都怀了,就让她生下来,大虎也好有个伴,不顾别人问起,你们就咬定是哥的孩子,知道不?”
富贵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但是曹白兰是被他打傻的,又给他养大了大虎,不管咋说,这份情他得记着,万一那孩子是他的,咋办,只能认了,是不是都得是他的。
“哥,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端饭,你和安平你们两歇会,”桂花不想掺和这些事情,去厨房给两人端饭菜。
兄弟两个把门一关,没一会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富贵的压抑的哭声。
豆蔻放了鸽子出来问娘,“谁来了?”
“你大伯,饿了吧,走,娘做了你们爱吃的。”
娘几个把饭菜端到了厢房里面,隔着门还是能听见压低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像是有天大的委屈却无处发泄一般。
“娘,我大伯这是咋了?”豆蔻想不通,他上山做工的银子,她可是一分都没少发,甚至比别人还要多些。
“哎,你大伯家又要添口人了,日子难过,”桂花并没有把事情真相说给孩子们。
豆蔻低头吃饭,娘不说,她也知道是咋回事了。
别人家添丁进口都是喜事,穷不是借口,再说大伯家也不穷,唯一的可能就是大伯软弱,认了肚子里那个不是他的种。
曹白兰怀孕的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全村。
她现在虽然不会光着身子了,但是照旧是满村跑,害喜的厉害,走哪吐哪,全村的小媳妇们整整一天,都在讨论曹白兰肚子里的是谁的种。
“哎哎,你说是不是蒋承福的?”
“不会吧,她都疯成这样了,蒋承福还能看上她?”
有人酸溜溜的说道,“你们是没见那天逮住她和蒋承福的样子,蒋承福心疼曹白兰的呦,把梅巧蝶气的半死呢。”
说曹操曹操到,梅巧蝶端着木盆来洗衣裳,听见了这些人叽叽喳喳和指指点点,故意挨着她们洗,把木槌把水花溅了她们一身。
“梅巧蝶,你吃炮仗了?故意把水往我们身上溅?”
“又不是脏水,怕就闪远点,免得脏水溅你们一身,”说着又抓了一把草木灰丢到衣裳上,用木槌使劲砸水花。
“不就是说你家蒋承福吗,气个什么劲儿?”
梅巧蝶白了她们一眼,极不耐烦的打断,“我和蒋承福和离了,往后提他就提他,别带上我梅巧蝶,我梅巧蝶还没出息到留恋那种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