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得忍着点,因为痛的还在后面呢,”说完对着他另外一只手蹭蹭两下又挑断了他另一只手的手筋,顺道撩起他的裤子,把他的脚筋一起废掉。
官差哎呦的痛呼声惊的围观的人一顿倒吸凉气,他们不是心疼那个人,而是觉的安平家的疯妮子好像变了。
豆蔻拍了拍身上的土,对围观的人和晚来的正义只说了一句,“大家都散了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听听,这哪像是个六岁的女娃?废掉别人的双手双脚还能冷静的被众人围观,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帮桂花看孩子的嫂子,她问豆蔻,“这人扔这?”
豆蔻起身检查了一下曹二狗的生命体征,只是昏过去而已,“不,拽家里面,有用,”她刚说完人群呼啦散了一半,大伙都嚷嚷着安平家的疯妮子确实疯了,剩下的就是刚才站出来的几个男人。
大伙面面相觑后,被自家娘们戳撵着把曹二虎和诶呦直叫的官差拽到了豆蔻家。
这忙算是帮到底了,大伙看过桂花的伤势后顺便安慰了两句就都各回各家了。
桂花担心安平知道了豆蔻的事病情再加重,忍着忍着疼让齐腾淼把她放到了院子里。
豆蔻从竹篓里面取出今天新采摘的草药给娘消毒消肿,整个过程娘俩谁都没有开口,直到帮桂花看孩子的嫂子上门,“豆蔻,跟妗子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太阳下山了,每家每户都炊烟袅袅,这个时间是每个人最放松的时刻,但是豆蔻却觉的胸口压着一块石板,不挪开不顺畅。
好意她心领了,但是她不能走,“妗子,我要是走了那官差不得把我爹我娘吃了,我得留下来,把事情解决了。”
这话可急坏了被打伤的桂花,急的岔了气捂着胸口直皱眉讲不上话儿,春娟在一旁也是干着急,“你个妮子你能把官差咋滴?现在的事靠你一个小妮儿解决不了,”这远门口躺着被打昏的曹二狗,院外面躺着鬼哭狼嚎断了手脚筋的官差,咋个解决嘛?
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事儿。
张家婆婆从曹白兰院里拿了铁锹过来赶人,“你个春娟烂舌妇,上次就给桂花胡说八道,挑拨着我两个儿媳妇差点出事,我让你在这嚼舌根,我打死你,”上一次就是春娟见地头上的事儿不对,偷着给桂花报的信,这一笔账张家婆婆却记在了春娟头上。
齐腾淼见豆蔻的奶奶不护着豆蔻反而赶护着豆蔻的人,恼的上前一把就夺下了铁锹给扔到了院外,把个曹二虎生生砸醒了。
“妗子,你放心,我没事的,”豆蔻保证了半天,春娟才叹着气离开了。
桂花搂着吃奶的娃一脸的愁容。
张家婆婆被不知道打哪蹦出来的野小子打了脸面,干脆趴到地上哭天喊地的吵着要自杀。
“都是这个疯妮子,把个家搅合成这样,那二狗子能饶了我们家吗,还有官府,疯妮子疯也就算了,你是哪蹦出来的野孩子,也敢给我们家戳祸,”张家婆婆闹腾的光打雷不下雨,见没人搭理她,站起来就往齐腾淼身上撞,“让我去死了算了。”
齐腾淼山里长大,身强力壮,被这么迎头一撞还站的稳如树根,这人是豆蔻奶奶,他也不能动她半分,只能用眼神求助豆蔻。
“奶奶,你就消停会吧,一会官府的官差就来捉我走了,你到时候想死就奔村外的那个枯井,直接跳下去就能一了百了,”豆蔻才没闲心搭理张家婆婆,趁官差再上门之前,她得好好准备一下。
曹二狗腿上还插着箭,见他醒了,豆蔻上前让齐腾淼把箭拔了。
这箭是猎野物的,不光锋利,还带着倒钩,一拔就一个血洞,把个曹二狗疼的脸白的跟二月的雪地似的,头上冒着冷汗,嘴上还不依不饶的威胁豆蔻。
“我是不是下手重了?”齐腾淼抓着头发眉头微皱,当时光顾着着急了,下手有点太狠了。
“不重,你要是射他大腿,他现在早死了,”大腿上有大动脉,在医疗发达的现代还会危机生命,更别提医疗落后的古代了,射一箭绝对无回天之术。
齐腾淼深知违逆官府的下场,劝豆蔻一家跟着她去山上,他可以保护他们,但是豆蔻拒绝了。
“不是让你帮我个忙了,现在就按我说的去做,速去速回,酉时一定要赶到县衙的公堂把东西交给我。”豆蔻把需要的东西详细的叙述了一遍,齐腾淼不想离开,但是见豆蔻冷静决绝,他背起竹篓大步跑着离开。
张家婆婆整个人靠在墙根上碎碎念,“家要完了,家要完了,我就知道,老人儿们都讲女娃二门脚趾长克死爹和娘,你要早听了我的,何至于让疯妮子把好好的安平克到要死啊。”
桂花心里也急,但和张家婆婆急的不是一回事。
豆蔻说她有法子让县老爷赏金赏银的风光把她送回来,这真还是假,她心里实在是没个底,可是又没法子只能听豆蔻的,不躲也不藏等着官差上门收押她们。
曹二狗醒过来,脑袋上还被绑着汗衫,手脚也被绑着动弹不得,耳朵贴着地面终于听见了车轱辘的声音,他太清楚这个声音了,跟着县老爷这些年没少用这个车押解犯人。
是囚车。
二十个县衙的官差,穿戴整齐挎刀站在豆蔻家破旧的草房前,其中被放跑的三人也在其列,看见曹二狗满腿血淋淋,还有断了手脚筋的另一人,他们跳出来指着豆蔻喊道,“就是她,犯人就是她。”
曹二狗躺在地上大喊大叫的,“草你们娘的,老子还受着伤呢,先扶老子起来,”他话音刚落,三五个人就把他抬起来放到随囚车一起来的一顶轿子前。
几人对着闭着的轿帘恭恭敬敬的扣拜,平日里这些人是吊儿郎当的流里流气,只会假装正经,“汪神医,请您下轿帮着瞧瞧。”
有人挑开轿帘,一个干瘦的老头撵着山羊胡慢悠悠的下轿,围着曹二狗的伤腿打量了半晌道,“没事,死不了,带上犯人走吧,本神医还有娇妻在家等候,耽搁不起。”
“是,是,这就走,”官差们把囚车门打开,一脸嘲讽的说道,“疯妮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