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南南转醒,忽梦忽醒间,见北园在冒烟,踉跄的跑去,看到了什么,一棵树吧,枯萎的树,好像玉红饭馆的那对夫妻也来了,带走了那颗妖树,还有,是的,还有那棵被雷劈的乌漆墨黑的只剩一枝鲜活的桃花树枝,自己想要找粉珊的,但是看不到,一直找不到,找不到,只听得那树妖说什么,恩义两全,自此缘尽。
想要反驳,反驳什么呢。确实能恩都报完了,两人之间还有什么瓜葛呢。
而后,欧南南经常有事没事的在玉红饭馆里坐着,希冀的东张西望的,希望能见到那个人。
禾为猫有些伤感的问罐子,罐子,这个就是爱吗,爱而不得,真是辛苦。罐子懒懒的对禾为猫鼻子喷了口气,又转到其他地方睡懒觉去了。只老板娘在那儿对欧南南,嗤之以鼻,爱,他爱的什么!弄得禾为猫莫名的在柜台上傻眼了。
快到年尾了,雪似下不完,一直往地上倒着,店里生意也是冷清,禾为猫想着欧南南也是可怜人,便带了两瓶酒上门。
进了门,没什么变化,毁坏的地方已经修葺好了,丫鬟小厮也是又说有笑的,没受什么影响,管家将他带到大厅,让他稍等一会。
院子中中了些桃树,枝条还是挺繁盛的,厅内炭火旺盛,品品香茗很是舒适,闲来无事,便在回廊上逛逛,丫鬟们叽叽喳喳的,说着闲话。三姨奶奶真是,刚进门就怀了,让夫人恼火死了,都传,肯定海门过门就跟老爷勾搭上了,不然一个名门千金,怎么不争个平妻就过了门,还那样匆忙。
哪儿呀,你说少爷哪个奶奶不匆忙,急赶着似的进了门。
我说你们是不知道之前还有个少奶奶的
。。。。。。
禾为猫愣神的想着,已经妻妾成群了,当初的决绝与笃定呢。
回到大厅,欧南南正好进来,发束金冠,衣着鲜亮,衣角用金线绢着富贵花,腰佩同心方胜玉,通身弥散着女儿香,两人各自拱手算是打招呼,聊了些风月事,禾为猫已经有些兴致缺缺了,无意的问道,醉香楼屋后那棵桃树怎样了。
欧南南有些摸不着头脑,答道,不知怎的竟是死了,就叫人挖了扔了,已经换上牡丹之类名贵花种了,禾兄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已经被夫人打理算是这城中一景了。
禾为猫,微撇头,那支桃花,你半分印象都没了吗。
一股香味飘来,似是欧南南身上的,浓烈了些,抬头便见一妖娆夫人挪着莲步来了,真是步步生香,在雪中更是衬的弱柳扶风,真是个美人。
欧南南急跨步出了门,忙将披风盖到美人身上,爱怜道,这种天气你出来干什么,病了我可心疼。
两人互相低语着,便觉真是一对恩爱夫妻。
未再打扰,跟管家吩咐了,自己有急事先走了。走过厅堂,陆陆续续听到,刚刚见到女子便是刚进门的三姨奶奶。
回到酒馆,禾为猫便急冲冲的找到老板娘,不管不顾的线抱在怀中,我只娶你一人,怎的也不会把你给忘了,不能忘,不能。。
老板娘难得没有反抗,轻轻回抱着,不知不觉竟困了,香甜的就着禾为猫的肩膀睡着了。
刮刮老板娘的鼻子,轻笑着抱回房里。回到后院,夭正景正在劈柴,举着斧子还是有模有样的。
禾为猫问道,这什么柴火,怎么这么黑。
粉子美妞的真身,看见被扔了我就带回来了,但是她醒来看见漂亮真身变成这样还不得念叨死我,砍成柴火赶紧烧了,省的她惦记。
抬眸看了看窗台,一株小桃树正反季节的结了花苞,似是听懂夭正景的话,有了越来越红的架势。
后来后院肯定是一番热闹的景象了。
忘了说,经过粉珊雷劫洗礼,夭正景已经能变身了,原来是棵自恋的杜鹃,他们又是另一番故事了。
人世匆匆不过百年,或有真情癫狂,或有假意迷醉,真真经历的是人心,人心那么复杂多变,谁知道那刻真心,那刻假意,只听说欧府借着纪念故去少奶奶,做一次活动,让三姨奶奶亲自上阵作陪,笼络不少官员,欧南南甚至被举荐即将到他县当一方县令了。有人不耻,有人艳羡。。。
这当然不碍着一方小饭馆的安乐生活,妖只知道利益平等,不被天谴,还了恩情,了了一身劫,也是乐事,幸事,隔年开春开了花,粉珊就醒了,厨房准备了一桌子菜肴庆祝,就是这样,夭正景也没能糊弄过去,粉珊还未能完全化成人形,头还是一个开满鲜花的树冠,举着胳膊就去揍夭正景,一群人笑笑闹闹又是一个欢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