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或许是碍于风铃的存在，不便于表露自己的武学观点，当少女离开任务世界之后，老周整个人都似乎放开了许多，等到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向路辰天鼓吹起自己这一派的武学理论。
“简单来说，武术，就是使用身体战斗的技术，而战斗中最重要的身体素质，就是身高，还有肌肉。”
在晨练的时候，老周开门见山地如是说道。
“身高够高，你的手臂和腿才足够长，攻击范围才能比别人大，只要保持好距离，保证总是你打得到别人，别人打不到你，从某种意义上，你就立于不败之地。”
“肌肉够强健，你的力量和抗击力，才足够强，不仅能大大增强你的攻击能力，还能增加生存的可能。除此之外，肌肉够结实，你的有效体重才会增加，而体重越重，你的下盘才能更加稳健，进一步强化你的格斗能力，所以说，身高和肌肉，正是所有武学的基础！”
“哈……是……是吗？”
对于老周这一番好像很有道理的说词，路辰天只能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内心里还是有所保留。
诚然，在一般的世界之中，身高体长，肌肉健壮，的确会让一个人能打得多，但路辰天可没忘记，这里是拥有无限可能的轮回空间，来自各个世界的武术之中，多得是可以颠覆这种固有理论的技巧。
内力、斗气、念能力，或者其它诸如此类能量系统的存在，足以令肉体上的优势被弱化到微不足道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仅仅为了能打，就把自己练成一个像老周那样虎背熊腰的巨人……说实话，路辰天实在是没有那个兴趣。
幸好，作为当惯了新人引导者的资深者，老周从骨子里仍然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既然路辰天并不准备走上超级肌肉男的路子，老周也并没有勉强。
此刻不过是7月20日，距离任务截止日期9月1日还有整整40天的时间。为了充分利用这段难得的空档，老周决定把拖到最后十天再去解决任务，而之前的整整一个月，就用来对路辰天进行一些强化特训，作为“大武极源”方面对路辰天作出的补偿。
“那么……这个‘大武极源’究竟是什么？”路辰天问道，“我听你们经常挂在嘴上，难道是你们所属的组织？”
“嗯，你猜得没错。”
老周肯定地点点头。
“之前应该和你说过，现在的‘轮回空间’已经进入了由‘最强者’和大战团领导的全新世代。而我们所属的‘大武极源’，就是由‘最强者’之一，‘超武者’白惊浪陛下建立的，‘武力侧’四大战团之一——虽然从人数上来说或许是四大战团之末，但是高手数量和绝对战力上，都是四大战团之首。”
“嘶……听起来很厉害啊……”
路辰天听着，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如果老周没有说谎的话，这个“大武极源”的大BOSS，似乎就是掌控轮回空间的大佬之一，用膝盖想也知道，这绝对是一条粗得不能再粗的金大腿。
不过，就是这样的大战团，也只能排得上“武力侧”四大战团之一——听起来大概还有科技侧，神秘侧，进化侧乃至综合侧等等的N大战团，光从这个叫法上，似乎感觉不到多少逼格。
照这么推测，其它能够称得上“大战团”的战团，应该都有相应的“最强者”坐镇。本着知己知彼，搜集情报的想法，路辰天没有就此略过这个话题，而是抓住机会继续追问。
“那么，‘武力侧’四大战团的其它三个又是什么？这几个战团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路辰天问道。
“嘿，这话你可问到关键了！”
面对路辰天的问题，身旁仿佛巨熊一般的大汉用力一拍大手，口中发出一声轻笑。
“说到底，‘轮回空间’的战团，并不是一般意义上基于‘利益’组成的组织——虽然在组织建立之后，自然会有自己的利益，但总的来说，战团之间的分野，主要在于各个战团创始者贯彻的理念。”
“理念？”路辰天皱眉道，“听起来好像是政党之类的玩意？”
“嗯，硬要说的话，的确是很像。”
老周点点头同意道。
“不过比起党派来说，各大战团的理念要纯粹得多。以武力侧四大战团为例——”
巨汉说着，一边掰着指头数起来。
“我们‘大武极源’，核心理念是‘追求纯粹的强横’，基本上都是纯粹的好战嗜武之人，对我们来说，武学本身就是我们的目的。”
“而排名第二的‘神武天宗’，他们的核心理念就是‘以极致强大实现个人理想’，每个人想的都是以武学作为晋身之阶，霸业基石，因此，武学对他们来说就只是手段而已。”
“在这两大战团之后，则是‘只要打赢就OK’，完全不讲手段和道德的‘万胜盟’，以及‘为了变强不择手段’，以各种歪门邪道和‘禁忌武学’闻名整个轮回空间的‘异武道’。这四大战团互相之间虽然多有交流，知识请报、研究内容也有相当程度的共享，但是因为核心理念不一，彼此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太好，总的来说是既合作又斗争。当然，因为同为武力侧的关系，四大战团也签订了相应的协议，在新人考核上，基本上是共同进退，依据新人的表现，决定最后的归属——或者干脆放手，让他成为散人。”
“原来如此。”
路辰天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关切地问道。
“我能问问，我现在的表现，是比较倾向于哪一边吗？”
“当然，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老周耸耸肩说道。
“其实在昨天开战之前，你就已经列入了我们‘大武极源’的考察范围之内——”
“因为你一上来毫不犹豫了就放弃了最速成的‘次男道’，没有为了变强不择手段的心态，‘异武道’可以否决；在风铃告诉你之前，你没有提过让资深者帮忙代劳任务，虽然渴望胜利，却绝不是只要胜利，所以‘万胜盟’也可以PASS；剩下的‘大武极源’和‘神武天宗’……风铃之前给你看了相，说你这辈子就没什么野心，‘神武天宗’也基本和你无缘。最后，你这个人生来就有一股不适合和平年代的战意，哪怕明知不敌，但骨子里就是想要和强敌厮杀——就算现在，你看我的眼神，也像是鬣狗在偷看狮子，想要偷偷咬上一口一样！”
老周说着，指了指毫无自觉的路辰天，被前辈如此评价，菜鸟冒险者不由一阵慌乱，一时间就想要举手否认。
不过，在他行动之前，铁塔巨汉便已一手压在他的肩上，制止了他的动作。
“嘿，别慌！虽然你以后肯定要学者收敛这个眼神，但我现在绝不是要指责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对于‘武力侧’来说，资质、悟性之类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却永远是那一颗永不熄灭的战心！若是没有这刻印在灵魂之中，永远不死的战意，一个人就算轮回永劫，也绝没机会成就无上武道强者之业。从这个方面来说……”
老周顿了顿，露出猛虎一般的笑容。
“小兄弟你，当真是最适合我们‘大武极源’的‘种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