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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故事

“真是。。吓死人了啊。。”宋音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阿求你弄得这么严肃,结果还是弄错了嘛,我就说啊,我怎么可能变成妖怪了呢?”

阿求很是不相信的跑过来,仔细盯着看了半天,然后才很失望的说:“什么啊,原来并不是妖怪呢,我还以为可以有新的素材了呢。”

“素材?”宋音笑容一下子僵硬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自己在永远亭时永琳经常提到的“素材”,还有那些难喝到了极点的药,咽了口口水,强自撑着说道:“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到底是什么素材呢?”

阿求刚想要开口回答,一旁的魔理沙则是笑嘻嘻的抢着说:“是一本书哦,阿求写的《幻想乡缘起》,上面记录了几乎所有出现的妖怪的信息呢。”阿求不满的瞪了一眼魔理沙说:“你这个小偷,我警告你,不许打那本书的主意。”

魔理沙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很想借来看看啦,不过那本书确实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就算啦,不过作为交换,其他的书。。”

“绝对不行!”阿求闭上眼竖起手指果断的说道。

被晾在一边的宋音此时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个,打断一下,虽然魔理沙你说那本书是阿求写的,可是。。阿求现在才这么大,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的妖怪?”

“什么啊,原来宋音你还不知道啊?”魔理沙听到宋音的话,很是惊讶的看着他,然后思考了一下,指着稗田阿求说:“阿求可是‘御阿礼之子’哦,‘御阿礼之子’一直在撰写《幻想乡缘起》这本书,而且已经过了近千年了。”

“诶?这个,很抱歉,我没有太听懂。。”宋音没有理解魔理沙的话,犹豫的问道:“如果已经过去近千年。。那阿求小姐。。”

魔理沙刚要开口解释,这是阿求轻轻按住了魔理沙的手,轻轻笑着说:“还是我来解释吧。”魔理沙看了看阿求,沉默了下来。

阿求轻轻坐到地上,脸上也不再是之前的嬉笑,而是变成了宋音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沉稳和。。。丝丝的孤独。她似乎是想了想,不知道从何说起,过了一小会才开口说道:“稗田家的祖先宋音你应该也听说过,是日本古代的一名史官,名字叫做稗田阿礼,阿礼参与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活动,那就是编撰了《古事记》的编写活动,或者说,《古事记》这本日本历史上最早的文学作品主要就是根据阿礼的文献所写成。稗田阿礼这个人呢,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几乎任何她看过的书籍或者文献都不会忘记。”

“等一下,阿求,你刚才说的是‘她’?可是我记得稗田阿礼不是男的吗?”宋音听到这里连忙打断道,阿求笑着说:“那个是人们的误解呢,因为当时的舍人几乎都是由男性来担任的,所以阿礼在后期也被认为是男性了,可实际上她确实是一个女性,而且在之后很巧合的情况下,稗田阿礼进入到了幻想乡之中。当时的幻想乡甚至还没有与外界相独立,两层结界也都没有设立,但是仍然有很多的妖怪。过去的妖怪和现在的妖怪有很大的不同,那就是他们会肆意的捕杀人类,尤其是很多强大的大妖怪,幻想乡中的人类甚至会整村的被吞噬掉。”

“稗田阿礼面对这样的情况,非常的痛苦,但是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同样也只是一个弱小的人类,尽管她想要为她的同胞们带来希望,可是她却看不到希望所在。妖怪的强大远远超过了人类,在那个时代,妖怪才是真正的主宰。阿礼很痛苦,也很苦恼,但是很幸运的是,她活了下来,而且慢慢老去,正因此,她有着足够长的时间思考如果帮助人类摆脱这样的困境。一直到了她即将死去的时刻,有一个女人拜访了她,并为她想出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写一本书,一本记录妖怪弱点和习性的书,把所有的妖怪都记录下来,然后普及开来。”

“可惜的是,稗田阿礼的生命已经即将到达尽头,她在后悔之际,那个拜访她的女人为她出了一个主意,那个女人也同样是一个妖怪,可是她和其他妖怪却不同,她认识到了人类的未来,并且相信这样下去妖怪终有一天会彻底消失。她帮助了阿礼,带她去到了地府,见到了阎魔。”

“稗田阿礼向阎魔恳求,一开始阎魔并没有理会阿礼,阿礼拖着垂垂老矣的身体跪在阎魔面前哭求着,一天、两天、一直到了她的弥留之际,垂死之时,终于,阎魔答应了她,允许她带着前世的记忆进行转生,但是只限于对历史的记忆和少数的其他无法忘记的记忆,阿礼终于满足了,即使是这样,即使无法保留全部的记忆,即使每一代过去,自己就会如同新生一样也够了。阎魔问她,答应她并不是免费的,而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每一次转世都要在地府工作数百年,受尽苦累,然后带着关于历史的记忆重新转世,但是也无法长命,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么?稗田阿礼却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就这样,稗田阿礼死去了,然后,百年之后,在那个妖怪的帮助下,稗田阿一降生在了当时的稗田家里,当他到了十八岁的时候,他开始撰写一本能够记录幻想乡存在的各种妖怪的习性、出没地、危险程度和对策的百科书,那就是《幻想乡缘起》。于是,一代一代的‘御阿礼之子’出世了,尽管每一代都只能活三十岁左右,尽管每一代死去后都要在地府劳动百余年,但是我们还是努力的去编写这本书,稗田阿一,稗田阿尔(尔:に=二),稗田阿未(未:み=三),稗田阿余(余:よ=四),稗田阿梧(梧:ご=五),稗田阿梦(梦:む=六),稗田阿七,稗田阿弥(弥:や=八),然后,现在我的名字叫做,稗田阿求。”

一时间,房间内静悄悄的,宋音和魔理沙沉浸在阿求的话中,尽管魔理沙以前知道稗田家的历史,可是由阿求亲口说出来,却带着一种浓浓的悲哀感,那是人类为了自己同胞的生存,不惜奉献了自己的一生,甚至无数次的生命,不断地轮回,不断地忘却,唯一记得的任务只有那本遥遥无期甚至可能永远也无法写完的《幻想乡缘起》。魔理沙虽然知道这本书对阿求来说十分重要,可是却没有想到,里面包含的是一个人千年轮回的执念。

对于宋音来说,这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现代人,完全不可能想到会有这样残酷的时代,更无法理解稗田阿礼当时所看到的一切,但是他却能从稗田阿求的话中,看到一代又一代的‘御阿礼之子’奉献了一生来编撰这本书,他们真实的生存过,然而却忘记了一切,百年的时光是多么的久远?人类最多也不过活上百年,但是他们却要为阎魔工作近两百年才能换来短短的,三十年的生命,这一切,让宋音久久的沉默了。

“不过,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差不多都忘记了,现在的我,只是稗田阿求而已,所以你们不用这样。”阿求轻轻地笑着,站了起来,转动着身体,幼小的身体旋转着,然后停下来,露出她笑靥如花的面容,她笑着说:“我还活着,而且,我很感激我还能活着;我会死去,而且,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永远死去,那时我的使命一定会结束的,因为人类已经不需要我的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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