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季,羽宫到处都是生机盎然的景象,但是,南苑里面却寂寥无声,连鸟儿的声音都没有,外面几乎没有几个人会过问这里
当晨雾还没有散,东边刚蒙蒙亮的时候,从南苑传出了一种非常凄婉的叶笛声,原来是个十八岁多的女孩,她那油亮顺滑的长得快到地上的秀发,宛如轻飘飘的羽翼,划开让视野模糊的雾,她额前整齐的刘海随风飘飞,她正坐在那栋两层高的房屋的二楼阳台栏杆上,双手持着一片叶子在吹着
但是,这个女孩看起来有点胖,而且既不可爱,也不漂亮,但是她的眼睛很好看,那是双天蓝色的眼睛,那眼睛里泛着忧郁而深遂的光,无论谁看到这双眼睛,都会情不自禁地感到悲凉
这个女孩穿着一件颜色淡得接近白色的右衽淡蓝色连衣长袖长裙,裙子那与裙子下摆齐长的腰带和裙子同色,裙子的下摆到了她的脚颈,她在这条裙子外面,还穿了件薄如蝉翼的白色宽袖衣服,她的脚上穿着双白色的轻石制凉鞋
很快,楼下聚集了一群女仆,她们的脸上都分明地写着厌恶,恐惧,有个女仆装腔作势地对那女孩喊道:“二公主,那里危险,快下来”,那些女仆不得不这么说,因为,这个女孩可是关键武器,如果她们不管这件事情,武器摔坏了,她们可是要挨罚的
那女孩看向她,她那眼睛里已经波光粼粼:“死了不是更好吗,这样你们就再也不会把我当成怪物了”
她的话音未落,两行如透明白绫般的眼泪顺着她的腮边流了下来,“反正这样活着每天不是听你们在背后说我,就是挨骂挨打,不如死了痛快”,听到这里,那些女仆非但没有悔意还又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地议论起来
她用左手食指,中指夹起那片叶子,将它射向那群女仆的方向,“救命…”那些女仆还没来得及喊完,只见那片叶子“嚓”地钉在那些女仆身边的地上,她们刚想松口气,却发现她们晾的衣服的铺天盖地的砸到她们身上她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个女孩想射中的,不是她们,而是晾衣服的绳子,但是,这些衣服,她们都白洗了
“二公主,你在干什么?”忽然从那些女仆身后传来了声大喊,那个女孩看到那个人后,那个女孩立刻想起了她自己昨天挨打的情景,她现在每天挨打的原因都差不多,无非就是问了所谓不应该让她知道的问题,或者指责了那些女仆,她吓得浑身发抖:“竹浅老师…?”,竹浅听后,更加生气了,她命令般地喊道:“说多少次了,教你的能力不是让你这样用的”
说罢,竹浅拿出绳套,正要往上拋,那个女孩知道,竹浅肯定又要像昨天那样,把她吊起来,拿最粗的鞭子抽她,因为,她现在每天挨打都会这样,于是,她声嘶力竭地哭喊道:“你们怎么都这样,我究竟犯了什么错?”,她从栏杆上翻下来,跃到了竹浅背后,接着,那个女孩跳上旁边平房的屋顶,然后,她边哭边向后山飞奔而去
半晌,有个女仆缓缓开口问道:“竹浅大人,这次要追吗?”,“不必了”竹浅叹了口气,说:“后山有什么,我们至今还无从得知,我们就算去了,也很可能是有去无回,再说,就算二公主死了,皇帝陛下也不至于判我们死罪,我们还是先想想办法,怎样给皇帝陛下解释,可以减轻罪责吧”,女仆们纷纷表示同意,甚至,很多女仆还笑了起来,是呀,她们眼中的怪物终于要消失了,她们怎么可能不高兴?
那个女孩在后山上找了个视野比较开阔的地方坐下,仔细观察了会,发现没有人追来,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喃喃自语道:“果然没有人会在意我呀”
她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在旁边折下根棍子,用力地把它扎向左手,顿时,整个左手掌穿透了,同时棍子也断成两截,她把两截棍子分别拔了出来,望着左手上渐渐愈合的洞,狠狠说:“又是这样,究竟要怎样才能死?没人在意不是很正常吗,如果能轻松地死了就好了”
她又哭了不知多久,忽然间,她想到了个好办法,她想:如果这里真有鬼魂,就可以去找到它们,让它们把我带走,于是,她兴奋地向山林更深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