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与芷语分别后,她进入了房间,她轻车熟路地来到床头柜前,从床头柜里找出一根蜡烛,一个烛台,又用从床头柜里找出的火匣点亮了蜡烛,火匣在是羽族里常见的小型点火机关,羽族很擅长机关术
箫端着烛台,走到门口迎接芷语,芷语跟着箫走进去,这是个不大的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书架,一张床,床的一侧有个床头柜,整个房间显得空空荡荡,仿佛飘摇不定的心
书架上没有一点雕花或是装饰,只有上面满满当当的书,床上连帐子都没有,自然也没有带花色的床单,整个床上都是一片惨白,床头柜就更是简陋得不忍直视,芷语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芷语无法想象,一个孩子如何能在这种环境里生活这么久,而且,箫都没有抱怨过这里的环境,箫说过的难过的事情似乎只有这里的人对她的态度,箫的所求甚少,这里的人却都满足不了
这时,只听“啪嗒”一声锁响,箫的声音传了过来:“芷语,你在想什么呢?”,芷语慌忙回过神来,只见箫已经把门锁好了,芷语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吓死了”,箫走了过来:“我也是呀,还好没有穿帮”
箫这才意识到,这房间里连椅子都没有,因为她平时回来都直接躺在床上哭或者睡觉,不需要坐,但是,她总不能让芷语不要坐吧,她正想着,心思细腻的芷语已经看出来了
芷语温和地说:“你不介意我在你的床上坐一会吧?”,箫非常尴尬:“那怎么行呢,我去给你找椅子”,箫说着,就要准备出去,芷语拉住她说:“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她说着,就坐下了,箫一愣,随即笑了,也坐下了
芷语迫不及待地开始打抱不平:“他们太过分了,让你住这种地方,还在周围设结界,限制你的活动……”,箫的眼睛里湿润了,她自我安慰似的说:“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芷语想到了门口的锁链,铃铛,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询问箫,箫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原来,箫经常喜欢悄悄溜出房间,竹浅她们不想让箫这样,虽然箫当时不知道原因,但是,无非就是竹浅她们恐箫想溜出南苑,或者去坐在二楼的栏杆上,于是,竹浅她们就在门口钉了柱子,挂上锁链,再拴上铃铛,这样,只要箫试图离开房间,那些铃铛声便如同骤雨,她们就能马上发现,并很快赶过来
芷语听完了箫的讲述,她都不知道她应该怎么安慰箫,她越来越觉得她自己的痛苦与箫的痛苦比起来,显得小了许多,其实,箫觉得和芷语一起时很开心,因为,芷语愿意听她倾诉,箫低下头,任凭泪水打在她的裙上,她哽咽着说:“刚才那些女仆其实是在打扫早上撒的盐,然后……”,箫握紧拳头,继续说:“然后撒上新的盐”
芷语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撒盐呢?”,箫没有抬头:“可以辟邪”,芷语瞬间明白了,她轻轻拍着箫的背,说:“没关系,她们不欢迎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不是说了以后一直陪着你吗,别哭了好吗?”
箫抬起头,擦干眼泪,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她说:“嗯,谢谢,竹浅快回来了,我把这里的规矩告诉你吧,再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芷语笑着摇摇头,说:“怎么会呢,你不是也在这里吗?”,箫听了,感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