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曹鑫继续仔细研读眼前的图书，“我让你和田蒙一起去做的事完成得如何？”
在这个残忍的世界，讨论汗水和努力有什么意义，除了你身边的至亲，谁会在意你究竟有多努力，有多刻苦？别人只会看你的实力，你的权利，你的钱财，至于努力？
没多少人会在意。
“已经完成了，目标已经找到，那伙人的行为模式也已经被彻底摸清，”狡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他们只是洛城的一股小势力，是普通人，即使被我们取代，也没多少人会在意。”
“有他们的画像吗？”曹鑫皱起了眉头。
“暂时没有，”狡狐小声说道，“我们亡灵派来到这个都市的时间还不长，制作精准画像的材料没有带来，一时半会材料也很难凑齐，所以——”
“我明白了，”曹鑫摆了摆手，“那我就跟你走一趟，”
“是，”狡狐点了点头，“那伙人每天清晨都会在城南出没，算算时间，还有两刻钟。”
“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在这个时间点来找我，肯定是已经算好了一切，”曹鑫轻轻地笑了起来，“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
曹鑫披上一件外套，然后跟着狡狐走下图书馆，朝着城南走去。
漆黑的夜空上挂着点点繁星，浓雾一样的夜色笼罩着大地，洛城和元阳城不同，即使在夜晚，依然是那么灯红酒绿，即使是凌晨丑时的深夜，街边也从不缺少行人的嘈杂，路边灯火通明，钻进曹鑫的耳朵，他一边行走，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周围的景象。
洛城很大，和元阳城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就是给曹鑫三天的时间，他都不可能走遍元阳城的每一条巷道，这也就意味着整个洛城的势力注定是鱼龙混杂，不可能出现元阳城那样四个家族便主宰了整个城市的情况。
这样的都市，曹鑫很喜欢，他喜欢一切能浑水摸鱼的地方，喜欢一切充满着阴影的地方。
街道上的彩灯不断旋转映射出道道绚丽的光芒，这光芒立刻就让曹鑫有所联想，联想到了曾经的苦痛，又联想到了自己身上莫名的火毒，他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自己真的即将成为武者么。
街边商贩的叫卖声让曹鑫的烦躁感更强烈了，他索性不再去想。
走了很长时间，狡狐带着曹鑫在一家酒吧前停了下来，曹鑫停下了脚步，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酒吧的模样。
这个酒吧很破旧，也很古老，看样子在这个洛城存在不少时间了。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这里是洛城那些生存在食物链底端的存在才会光临的场所。
但即使这样，也不是平民能光顾的起的。
酒吧的门口倚靠着一名穿着黑色长衫的青年，见到曹鑫前来，立刻直起了身子，甩甩脑袋，迎着曹鑫走去。
“老大！好久不见！”青年脸上带着微笑，走上来给了曹鑫一个大大的熊抱。
“还好……，咳，别用力。”曹鑫脸上也浮起笑容，可是青年的熊抱一上来，曹鑫差点就有了窒息的感觉，连忙挣扎着推开了他。
“你的体质还是这么弱，我觉得就算能够成为武者，恐怕——”青年遗憾的看着曹鑫，摇了摇头，表示对他的体质很不屑。
“切。”曹鑫撇了撇嘴，心想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天生神力，我会怕你？而且真正的战斗又不是只看力气，咱俩真打起来还说不定谁胜谁负呢，你个下盘不稳的家伙，我干掉你轻轻松松……
曹鑫面前的这名青年，名叫韩明，这家伙也是他们亡灵派的一员，他这个人很容易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也很擅长盯梢，所以常常做一些跟踪的任务。
另外说一句，他算是田蒙的下属，曹鑫很少对他直接发布命令。
“那些人在什么地方？”曹鑫询问道。
“在里面呢，”韩明指着门内，扬了扬眉毛，“渊姐进去试探他们了，说是照看孩子很无聊，想找点事转换心情。”
“渊寒娇？”曹鑫的眉毛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他转身询问身边的狡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对他们动手？”
“本来打算是明天的，”狡狐愣了一下，“怎么了？”
“估计计划需要提前了，”曹鑫淡淡道，“你在帮内的时间很少，不明白你渊姐的脾气，这个女人——”
一边说着，曹鑫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他培养渊寒娇可不是用来好玩的，这个女人的本事至少是和狡狐同一级别的，否则曹鑫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带着其亲信去对戚家的追魂犬做手脚。
可惜就是喜欢擅自主张了一点，而且有些时候做事没有狡狐稳健，不能独当一面。
三人随即往酒馆深处走去，酒馆门口挂着一串紫红色的灯，发出夺目而柔和的光彩，在地面上不断变幻，显得格外奇异。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忽然打开了，顿时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人群的嘈杂声从里面潮水一样涌了出来，灌进了曹鑫的耳朵。
一个穿着黑色长衫，一头黄发，浑身充满着杀气的青年忽然重重地从里面打开了门，他脸色有些不善的大步往前走，一只手似乎在后面拖着什么，然后一个女孩被他扯着手臂从门内拽了出来。
女孩穿着白色的薄衫，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黑发，柔顺的披在背后，精致白皙的俏脸上满是慌张，一只手被前面的青年扯着，不断往外硬拉着走，女孩身材修长纤细，显然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虽然极力挣扎着，可双脚依然不受控制的往外踉跄着。
“混蛋……流氓，色狼，放开我！”女孩急的俏脸一片通红，不断甩着手臂，却根本没作用。
“老子上你是看得起你，别他妈不识抬举，婊·子！”青年有些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愤怒的吼叫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眼中露出淫邪的色彩，“这么晚你这样来酒馆，不就是想男人了吗？老子满足你，走吧！老子带你去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满足你！嘿嘿！”
而在这名青年的身边，还黑压压地跟着一圈人，看来他们都是一伙的。
“老五，做人不能吃独食啊，”
“是啊，这个女人是我们一起发现的，你可不能——”
女孩满脸羞恼，极力挣扎着想要甩脱束缚，却根本没用。
“帮主，这就是我们盯上的那伙人了，”韩明在曹鑫耳边小声嘀咕道。
“我已经知道了，”曹鑫点点头。
“已经知道？”韩明楞了一下，不知道帮主是什么意思，倒是跟着曹鑫一同前来的狡狐，露出了了然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什么。
酒馆大门中的那些酒客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一幕，却根本没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打算，就像是在看一件很平常的事。
在酒馆，这种事本来就很寻常。
而且曹鑫也都没有出手的打算，他又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他信奉的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更何况——
“这附近是不是有一个澡堂？”曹鑫朝着身边随意地询问道。
“是啊，”韩明回答道，“怎么了？”
“怪不得，”曹鑫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混蛋！”青年忽然吃痛的大吼一声，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那个女孩竟然狠狠地在他的手上咬伤了一口，然后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生出的力气，竟然瞬间拉开了围在她身边的两个壮汉，然后踉踉跄跄地朝着远处跑了过去。
眨眼之间，就钻进了附近的巷子中，不见了踪影。
“我艹，给我追！”青年愤怒地怒吼道，“等我追到那个小娘们，我非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