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出租车又上了楼,孙羽清将门打开,后面跟着的冯轩还一直跟着,孙羽清没有精神去理会,自己去简单地洗漱一下,便把房间门锁了,留下冯轩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看着她刚才锁上的房间。
看孙羽清那样子冯轩也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走出来,就像从前无数次的被伤害后的痛定思痛一样,吵吵着要找对象要结婚,可是一直都无果,她嘴里说着要什么霸道总裁,富二代,小鲜肉,大叔,可是真正送到她面前她却又是连连拒绝,她找这么多借口,不过是在给自己一个理由等下去罢了。
孙羽清一躺上床边睡了,半夜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使劲用拳头敲打着额头,脑海中多年的事情再一次涌上来。
孙羽清和张信十岁就认识了,那时候孙羽清刚从乡下的学校转到城里去,对一切事物带着自卑和好奇,那时候的张信,就像是一道光,他穿的衣服永远都是光鲜亮丽,不像孙羽清的又脏又旧,他的鞋子是那时候孙羽清听都没有听过的牌子,即使是现在也是比较的出名,而孙羽清的鞋子全是在市场上买的二三十块钱穿上几天就会掉底的,张信是霸王,孙羽清当然也是被欺负的其中一个,可是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吸引人,即使那个时候孙羽清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东西,可是却知道自己心里对张信是不一样的,卑微而悲伤地守在张信身边。
初中的时候两个人很有缘分地分在一个班,初中不是像小学那样成绩好就讨人喜欢,那是老师的事,况且孙羽清的成绩也不差,那个时候,更多的是看长相,至少在同学面前是这样,在城里读了几年书,孙羽清变化很大,穿着也要比以前好多了,而且她本来自身底子也好,慢慢的就会有男生跑过来献殷勤,对张信,也慢慢放下了,可是她永远忘不了初恋和她提出分手时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不是喜欢张信。”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好了,大约是从张信和孙羽清的好朋友徐帆谈恋爱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孙羽清像个傻子一样小心翼翼的维护着那场恋爱,觉得他们两个人好了她就好,不管付出什么都不皱眉头。再然后就上了高中,孙羽清的眉眼又张开了一些,开始会有人直言不讳地夸她长得好看,孙羽清一概置之不理。
她曾近痴心地想着有张信和徐帆就够了,徐帆没有考上高中,两个人吵架都是孙羽清在中间停和劝慰,她和张信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虽然两个人不是一个班,可是吃饭放学都是一起,当时有人以为两个人在谈恋爱,孙羽清的同学问她,她连忙说没有,解释一通,可是当时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是喜欢别人这样说的。
有一次学校运动会,孙羽清不知死活地报了了八百米,被张信知道了骂了她一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体能,还去跑八百米,到时候晕倒了猝死了怎么办!快去给你们体育委员说不参加了。”
“可是已经报给学校了,改不了了。”孙羽清唯唯诺诺说着。
张信后来又逮着这个骂了孙羽清好几次,可是后来开运动会的时候却跟在孙羽清旁边,和她一起跑,教她技巧,给她打气。
这也成了一直不肯放弃的最重要的原因,可是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这样又过了两年,中间经历了很多事情,孙羽清也在一点点的成长,心智慢慢成熟的同时,带来的确实对很多事情的质疑,也会想做这件事情值不值得,能得到多少回报。包括张信,她会开始想他因为交女朋友没有了钱她去支助,没有饭吃她给他买到底值不值得,而那个时候,张信早就和徐帆分手了。
也是在高三那年,孙羽清才对张信有了更深的认识,她一直以为张信对感情是有洁癖的,虽然他经常都在换女朋友,可是后来才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她把自己框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张信的想法也是自以为是。
“张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和其他女的搞暧昧,我们最后一次分手也是因为他和那个女的纠纠缠缠暧昧不清。”
一次和徐帆出来逛街徐帆这样子说道,孙羽清不信。
后来张信又和孙羽清高中的朋友在一起了,那个人每天在孙羽清面前说张信对他有多好,每天都能给她制造小浪漫,可是孙羽清的心却是越来语凉,一样的举动,一样的话,她在从前听过看过。
原来张信和所有的女朋友吵架都会哭。孙羽清想着。
她从张信身上相信了爱情坚贞不渝,也从他身上坚信了爱情都是泡沫。
“你对她那么好,你不是有多喜欢她啊。”
“不觉得。”张信回到,“只是我们在交往罢了。”
虽然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一直用理由来麻痹自己,可是孙羽清还是知道,自己爱着张信,连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都不知道,甚至知道张信是怎样的人,无数次唾弃自己,可是还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头太痛,孙羽清一直用手扶着头,眼泪早已经把枕头打湿了,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脱掉了,此时被子里的身子已经只剩下一条内裤了,苦笑一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子放纵自己了,闭上眼,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孙羽清就被尿憋醒了,本来想憋一下的,哪知道尿意越来越重,在觉得自己实在是忍受不住的时候,赶忙起身胡乱套了一件衣服往外头跑。
蹲在便池上,整个人松了口气,卫生间传来一阵的哗哗声,好久才平静下来,孙羽清吐出一口浊气,便起身拉上自己的内裤,又转过身按下抽水按钮,拍拍身上宽松的裙子便走向洗手池。
洗手的时候连带着照了一下镜子。
妈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镜子里毫无气色活,憔悴得像个三十多岁的大妈真的是自己吗!孙羽清靠近镜子好生观察了一下,自己苦心孤诣保养的皮肤,一天晚上就完完全全地将那么久的努力变成了白功。
“啊~”看了一会儿,用手捂住脸哀嚎,又使劲摩擦了几下脸,等放下手的时候,她前额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
看不下去了,狠狠地“唉”了一声便往外头走去,还低着头将裙子撩起摆动,忽然看见客厅沙发旁边站着一个人,吓了一跳,往后头退了一步,面露夸张惊恐,看清是冯轩之后,叫到:“吓死我了!”
在孙羽清上厕所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的时候冯轩就醒了,假寐了一下又听见厕所又发出哀嚎,以为孙羽清怎么了,起身的时候孙羽清就出来了,孙羽清惊恐向后一跳站在原地后,两人大眼对小眼,尴尬地站在原地。
“你怎么还没走啊。”有些结巴地说出这句话,,低头才惊觉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有些不妥,大叫一声捂住胸口往房间跑去。
“砰。”的一声关门,冯轩看着孙羽清跑进房间,一个声响让他回过神来,用手摸摸自己的鼻子,若有若无一笑,彰示着自己的好心情。
一关上门,孙羽清就痛苦的踉跄趴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脸,呜呜作响,过了一会儿,猛地站了起来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看有没有哪里有问题,看过来看过去,都只有胸前若隐若现。
“应该没有看见吧,谁会一眼就让那里看呢。”孙羽清又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可是他可是冯轩啊,一看都可以看到人裤子里面的人。”
“啊~好烦。”
猛地坐起来:“管他的,游泳池里还有那么多人穿比基尼呢。”自语说完,就找了件衣服穿上,往外头走去。
冯轩还在客厅沙发坐着,听见后头传来声音,便往后头转区,刚好看到还站在门口扭捏的孙羽清。
“我说冯轩,你有必要笑得那么贱吗。”孙羽清看冯轩看她的表情,唾道。
“没办法啊,天性使然,这让我是个男人呢,而且刚刚才看了春,宫,要知道男的早上那方面特别强烈。”冯轩贱笑说道。
“你他妈就是一畜生。”孙羽清恨恨地看着冯轩,不怕人有多难缠,就怕那人不要脸,经过无数次的经验教训孙羽清得到一个结论,冯轩比自己不要脸。
得到的是冯轩的一挑眉,孙羽清走到沙发妃座,坐下之后又把两只脚放在了上面盘起来:“你昨天在我家住一晚上的事儿我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我可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别做出你那大少爷的脾气,要吃饭自己去外面买,顺便也给我买一份。”孙羽清直言不讳地说道。
“你不是说你不吃早饭吗。”冯轩不依了,反驳说道,这样的相处模式像是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本来孙羽清每次喝了酒发了疯第二天都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虽然她还清楚地记得,不过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免得尴尬罢了。
孙羽清瞟他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那是因为没人买,现在有了,当然要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