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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痛楚》

若是从我们赶回老家的当天算起,至今已经过去三日有余。时逢盛夏,尸体早就应该入土为安,但时至今日,老家的这些人依然没有下葬,却无故的安排起了这场法事,如今细细思想来,老家的这些人必然是发现了什么,隐瞒了很多事情,如今发展成这样,若是说跟他们没有关系,我根本不信!

我全神贯注的望着场中,根本没有想到,那尸体会来到我的身后,可我却闻到了身后,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闻之令人忍不住要反胃。当时并没有多想,以为是爆炸造成的气味,直到东西我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滴到我的脖子上,我随手一抹,手上感觉粘稠异常。

我本能的回头一看,惊的我寒毛耸立,三尸神跳!浑身直打了一个哆嗦。我看到那尸体就弯着腰站在我的身后,离绝不超过2米的距离,而且那头已经炸去了大半,一眼望去烂肉、黑血,甚至能看到白色的脑浆残块,腥臭的味道像是直接刺入了我的神经,熏得我几乎要晕了过去,我的胃再也忍不住,将中午吃的饭菜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令我干呕欲死。

那女尸看样子是受了斗法的波及,不知道被什么削去了半个脑袋,身体更是残缺不全,只有一手一脚还算完好,全身烂肉、白骨随处可见,真不知道都这样了她还能行动,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再支撑着她。

我剧烈的干呕着,直到呕出黄水依旧没停!但我脑子没有空白,现在虽然烟尘未散,不知前面什么情况,但我知道,再不跑,我就得死!

我连滚带爬的夺路而逃,冲进了刚才爆炸发生的地方,刚一进去就觉得空气很刺眼,硫磺的味道也很重。由于灰尘太多,让我不停的咳嗽着,但我害怕女尸跟了上来,也就顾不上那么多,手脚并用的向前冲了过去。

突然我猛地向前一个跄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感觉挺重,幸好我不住的咳嗽,弓着腰在。及时的用手撑住了地面,我急忙朝脚下看去,竟然发现小道士昏倒在地上。她腹部流了很多的血,殷红了身上内服。这时太阳的强光终于穿透的烟尘,一阵风吹过,烟尘散去的不少,让人舒服了不少。

我急忙爬起来,小声的喊着她的名字,但她还是昏迷着,没有醒来,她的脸上沾着不少的黑烟和尘土,皱着眉头,脸上不停的流着虚汗,看样子应该是十分痛苦。

我此刻不敢胡乱拖动她,害怕加重她的伤势,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中无比悲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虽然她对我冷淡少语,但从小就会察言观色的我,心中早已能分别真情与假意,在这巨大的变故后,我的心里已经将她和道长,当成了我的亲人,此时此刻,我悲痛我万分。

我看着小道士痛苦的表情,我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心里的怒火彻底的爆发,脑中只想着两个字,报仇!

我霍然的站起身来。眼睛紧盯场中,慢慢的走向场中。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弱,如果面对带头人,我随时都能被他擒拿在手!但我现在只有赌!赌他现在也是受伤在身,刚在小道士的奋力一击,我全看在眼中,如此异常的天象,引发的雷霆一击,让我这等凡人望而生畏,纵然那带头人自命不凡,我想他也是难以轻易逃脱。

场中的烟尘还是很浓,我紧张的搜寻着,“你是在找我吗?”一个强忍痛苦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猛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离枣树不远的地方,带头人靠在一根凸起的树根上,那一身的黑色短打装扮,已经破败不堪,他就像是被爆炸的威力击飞了,全身多处烧伤,鲜血模糊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他的右脚更是被直接炸断,那断骨炸裂的伤口中,白色的骨髓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有一股鲜血与火药混合的腥味,闻之欲呕!

我刚平息的呕吐感,被这味道一引,顿时胃里一阵翻动,但我不想在他面前露怯,我深吸一口气,让这股味道,在鼻腔里停留更长的时间,强迫自己去适应这味道。我紧闭着嘴,没有理他,我实在没发对这种人,产生一丝怜悯,更重要的是,他也不需要!

我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他似乎忍受不了全身的伤痛,低声的哀嚎着,显得痛苦万分。看来小道士的含恨一击,让他尝到了苦果。

看到他哀嚎痛苦的样子,我满腔的怒火已经散去的大半,可气好解,恨难消!在历史的课本中,我以为世界已经翻天覆地。但经过这番遭遇,在这小小的院落当中,生死徘徊,让我明白,这个世界从未变过,依旧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我对那带头人口中的哀嚎是充耳不闻,回过头看向了小道士,心中焦急该如何救她,却不知何时,道长已经走到了小道士的身旁,他相貌憔悴,神色焦虑,但却未流一丝泪水,或是对她呼喊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道长这副表情,我心中竟有一丝不满,甚至是埋怨!她是为了谁才上性命的!我心中呐喊着,难道他就没有一丝悲痛吗?但我没有资格去说什么,我心中担忧小道士的伤情,急忙朝她走去。

当我走到道长的身边时,他依旧是那副表情,盯着小道士看!但脸色还是只有焦虑,看不出一丝悲痛,我看他这表情,再也压不住心中刚刚熄灭的怒火,朝道长大吼道“她是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她就要死了,你一点都不感到痛苦吗?你是她的师傅,你把她当什么了!工具吗!!!”

道长听到我这番怒吼,慢慢抬起头看着我,这时我才看到他眼神中的痛苦,他微微想张嘴说什么,却突然喷出一股艳红的血雾!我顿时目瞪口呆,惊在当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对道长视若生父,道长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原来父爱是这样的深沉,我深深懊悔刚才的怒吼,心中更是羞愧难当,低着头,不敢再看道长。

道长强撑着摇晃的身体,从小道士的怀中拿出了那几个瓷瓶,其中有2个已经在爆炸中破裂了,好在药丸并没有丢失,红的、绿的、黑的混在一起,我根本分不清是什么药效。

只见道长每种颜色各挑出一粒放入口中,片刻后脸上有一丝红潮闪过,像是回复了不少元气。他手里拿着这些药丸,慢慢的站起来,步伐沉稳的,向哀嚎的带头人走去,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他如刀的眼神中,除了带头人,再也没有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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