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自己四个可是火士的修为,对付一个只有火者实力的杂役弟子应该是简单易行了。
现在许阳体内的火力有近与无,巉岩步、烈阳决火技、烈阳狂刀刀法没有了火力的支撑,只是一堆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现在神魂还像针扎似的隐隐作痛。这是强行用神魂操控烈阳狂刀的后遗症,虽然皮肤表面青青紫紫看似受了不少伤,可实际上远没有大黑哥九星火士火力放出的一招焚琴撕风斩造成的伤害大。直接击散了体内不多的火力运转,刚好帮了那体内的灰色能量一把,让自己的火力被侵蚀的更为严重,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一星火者的水准。因此在那些大黑哥的跟班冲上来围殴的时候,他并没有选择反抗,而是想着忍过这场殴打,息事宁人。可没想到那大黑哥行事如此恶劣、不知收敛。他忍不了。也不能忍,因此即便拼着损伤神魂,也要捍卫自己的尊严,作为一个火者的尊严!
现在望着虎视眈眈地巡逻队四人,他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实力不足时该忍还是得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道理虽然简单、明白,可是当自己真正面对那盛气凌人、食指戳鼻的嚣张周少时,还是没能忍得住自己的少年血性,一步忍,步步忍,过多的忍受可能就成为了逆来顺受和懦弱了。纵使现在自己火力暴跌只有蚍蜉之力,纵使前方是万丈深渊、逆流险滩,纵使明知道自己会得罪不能得罪的人,自己一时的冲动将会迎来残酷的报复和打压。自己强烈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忍受无端的欺辱,纵死亦要捍卫自己的尊严,哪怕在他人看来是可笑、愚蠢的,虽千万人吾往矣,有些尊严,可能要付出血的代价,但却让人甘之如饴。有些追求,明知是飞蛾扑火,也仍义无反顾。有些坚持,即使会身处无人理解、寒冷孤独的悲凉境地,也心甘情愿、百死无悔。
两个人一左一右想要擒住许阳,另外两人则是一个随风掌攻上路,一个扫堂腿攻下路,配合默契,呼应得当。一瞬间许阳就反应出了应对之法,他至少有五种办法将身前蹦跶的四个人撂倒,可是疲软的身体跟不上激情的想法,刚想要踏一脚牛叉闪闪的巉岩步就发现那华丽的一掌一腿已经袭到,衣角被凌厉的罡风吹开,自己已经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忽地灵机一动,下蹲,滚地,虽然狼狈,也恰好躲开了前面两人的袭击。
左右两人早已准备好了自己的拿手火技,一个焚琴手,一脚断琴腿,带着充沛的火力夹击在许阳毫无防备的前胸和后背,一口闷血上涌,残留在体内的异种火力就像是点燃了油桶的导火索,冲乱了许阳虽弱小却有序的火力,灰色能量趁机在体内肆虐,孜孜不倦地蚕食着许阳体内的火力。
“打!打!上去给我压着打。”尖脸周少大叫。
四个人狞笑着围住了在地上调整内息的许阳。
毫无意外的一顿痛殴,冲上去的小叫鸡也连带着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撑不过一刻钟便很干脆地晕了过去。许阳只感觉雨点般的拳脚落在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痛感,只是那些拳脚震荡着、冲击着自己的丹田、经脉,给体内的灰色能量提供了助力,在昏迷的前夕似乎感到一只灰色的巨大怪物张着湿淋淋的大嘴将自己一口吞噬,然后就进入了一个沉闷、烦躁的狭窄空间内,起起伏伏,充斥着无边无际没有停歇的无意义游荡。
“老大,你醒了!”映入眼帘的是小叫鸡那张肿得跟个猪头似的脸庞。
“哈哈哈……嘶!”许阳想指着小叫鸡的猪头哈哈大笑,可还没怎么咧开嘴来,就不知扯动了不知道哪儿的伤口。隐隐作痛。
焚琴学院离天山很近,不到两天就来到了山脚下,山脚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没有下雪,也没有打霜。四周葱葱郁郁长着些翠绿的植被。“呼??????!”长出一口气。还是没用,无论怎么运转烈阳决,体内的火力也没有一点有所增加的苗头。那灰色的诡异能量就像是一个张着大嘴的贪婪吸噬着体内火力的深渊巨兽。一丝一点一些勤奋修炼出的新火力都逃脱不出怪兽编织的巨网。就像是莽撞闯入黑蜘蛛丝网的可怜小虫,被无情地牢牢束缚、缠裹,以致窒息、生吞、活活被酸腐的胃液消融于无。颓然坐在地上,背靠在一棵挺直的树干上,双手沮丧地撑住低垂的额头,苦思冥想。烈阳决对这诡异莫名的灰色能量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无济于事了。上古炼体术是关于锤炼身体强度的功法。出了能让自己抗打些,增加些防御力,也没有什么效用了。至于巉岩步,用来攀岩和提升速度的步法,就更不起什么作用了。想来想去,只有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不得其门而入的无火决可能有些帮助了。只是小姚现在还沉睡者,没法给自己指点,自己对着这被他捧上天的无火决感觉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神念种子是会弄出来了,也能动用神魂查看房源十米的情况而不怕被发现。自己也收服了物级火焰奇火,具有短时间内倍增火力的奇效,也是作为平时不轻易动用的一张底牌。可是后续修炼无火决的法子小姚并没有告诉他,估计他自己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总是在叨叨幽幽万古岁月自己能记得那么多已经是殊为不易了,更何况自己的大部分精神都在用来钻研那远古大神的一滴血了。恐怕记忆残缺不全的小姚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是星空下大陆上最伟大的天才火魂师了。暂且放下心中的计较,要想解决这诡异的灰色能量对体内火力的侵蚀
柱杖行到半山腰,北风似刀,白雪如银,四面八方都包裹在一片莹白之中,这时,天缓缓变暗,四周开始下起小雪来,雪花飘飞,恍若柳絮空中舞。一朵袅袅婷婷扭着腰肢的小雪花轻轻落在手背上,久久不化,微微感到些许凉丝丝的冷意。定睛看去,却见那雪花与众不同、不似凡品,小半个巴掌大小,呈梧桐叶状,甚是奇异。听一些老人说起过,天阳大陆在远古之前还只是一片荒凉之地,这天山确实有名的灵奇之地。山上多梧桐树,故又有人称之为梧桐山。梧桐山上引来凤鸟来栖,此鸟颇为清高孤傲,不入尘浊之世,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清泉不饮。后有好事者题诗名焉。“梧桐山高迎翠柳,大道朝南引凤栖。古树盘奇接仙引,剑自流云划残星。芦汀乡渡吹玉笛,倚天好汉折龙须。借问何方登穹顶,路人遥指杏花西。”数千年前,一场火帝之间的霸主争战,搅天动地,变幻风云,山川峡谷、沧海桑田,整个天阳大陆遭到了接近毁灭性的打击。大陆世界阴阳倒乱,火退寒出,大范围、持续的冰河世纪来临,万物生灵尽数湮灭,而原本生气勃勃、梧桐葱郁的梧桐山也被大冰雪风暴给牢牢覆盖,直到今时今日,变为积雪终年不化的天山。在幽幽岁月长河中留下痕迹的怕也只是天山上这梧桐叶雪在吟唱着远古的歌谣。“嗖嗖嗖!”一连三下破空声传来,许阳化作一个滚地葫芦狼狈地躲过,回眸一瞥,原来是三支带着倒钩的箭矢。紧接着,两排十几人突兀地在这冰雪天地中窜出来,给这一望无垠的白色殿堂增添了几抹灰寂。
“终于逮到你了,你躲着当缩头乌龟也就罢了,得罪了我们血门竟然还敢一个人出来。这里风景优美,正适合做你的埋骨之地。”
这些灰衣大汉正是那日和黑袍人打斗后追击堵截许阳他们的人。
“快给我去通知圣使大人。”看着是领头的那个对着一个手脚机灵的手下低声耳语道。
“原来是你们!”“一群小瘪三,是不是皮痒欠收拾啊!”
“哼,不和他逞口舌之利。”十几个人像是商量好的同时对许阳发动了攻击,形成合围之势。首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