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历820年,商国对尹国宣战。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十年前曹国借商国补给线,并由数名通幽境强者组成小队,采取偷袭战术,成功杀掉了尹国边境的大部分守军。修行者对普通战士来说,优势实在太大,哪怕是最精锐的老兵,也不能独自面对最低等的修行者,更何况曹国出动了通幽境强者,这对普通人甚至是士兵来说,都是只能仰望的境界。
十年的时间,哪怕第一开始只是小规模的骚扰和偷袭,两国也根本无法负担的起如此长时间的的战争,尹国自战事开始的第五年便调整政策至战时状态,曹国国力更弱一些,战事开始的第三年就必须采取战争政策。商国夹在两国中间,却互不得罪,给这一方卖卖物资,给那一方提供经济援助,吃相极为难看。与商国结盟的曹国明知自己被坑,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生生的与尹国对峙十年。
这一天,在商、曹两国同时对尹国宣战后的第五年,战火终于蔓延到了尹国国都。
两国的军队势如破竹,攻破了尹国国都外围的数道防线,国都的守军奋死抵抗,却被商国的修行者多次强攻。商国作为曾经的统治者,手下供奉数不胜数,仅仅一次战争中显露出来的修行者数量,便是曹、尹两国之和的数倍。更何况商国还有一支名为南骁骑的精锐骑兵,因为在人皇统一中原时这支骑兵多次取得足以奠定胜局的胜利,所以人皇特赏这支骑兵一块土地,封为侯爵,且在诸侯叛乱时这是唯一一支没有被吞并的侯爵。
攻击从清晨持续到晚上,村庄,耕地,都被焚毁,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士兵的、百姓的尸体横陈在街道上,田野里和家里,血流成河。
此时皇宫内已经乱作一团,宫女们惊慌失措的声音和士兵行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嘈杂无比,尹旷站在寝宫前,好像在发呆,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经历过同样的事情,也可能是类似的事情,这种惶恐和紧张让他很害怕,他预感到似乎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太子,请随末将出宫。”一名副将手持皇上旨令,单膝跪在尹旷面前。
尹旷摆了摆手,示意他带路,“我父皇和母后呢?”尹旷问道。
“回禀太子,皇上和皇后在前殿和诸将军商讨战局。”副将恭敬地答道,“他们让您先离开,稍后会与您会合。”
尹旷点了点头,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掐住了副将的脖子,猛地一用力,副将脸上青筋暴起,“说吧,你是哪国细作?”尹旷阴冷的问道。
“我是如何暴露的?尊敬的太子殿下。”副将的身体突然化作一缕青烟,飘到了大约离尹旷二十米的距离又重新化作了副将的模样。
“你手里拿着的旨令,不是父皇平时给我传令用的。”尹旷说着,向前一迈,速度暴涨,直接出现在副将面前,一拳轰出。
副将急速后退,右手一翻,摸出一柄飞刀扔向尹旷,尹旷速度极快,头一偏便躲过暗器,他拔出佩剑,向前一刺,洞穿了副将的左臂。
“嘭。”副将再度化为了一缕青烟,“我就不信你这个玄技可以一直用。”尹旷速度再提,蛮族的体质让他的爆发力变得极强,两步便跨过数十米的距离,眼看着离青烟越来越近,但眨眼之间青烟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尹旷急忙停下来四下张望,但也没有发现任何踪影。
“该死,怎么让他跑了。”尹旷将佩剑归鞘,向前殿的方向走去,刚走两步,他感觉到脖子一凉,急忙停下脚步,一道人影举着匕首在尹旷面前缓缓现形。
“诶呀,就差一点啊!”副将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娘,有一种妖异的令人恐惧的感觉。
尹旷的脖子上,一道血线浮现出来,血珠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即便受伤,尹旷也没有怎么犹豫,在副将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尹旷的右手已经攥紧,轰出!
“闪!”尹旷一声暴喝,右拳突然消失在空中,连带着尹旷的身影也变得模糊,“嘭!”副将被直接打倒在地,。
“呼呼......呼。”尹旷大口喘着粗气,出现在了五米之外。以他如今炼魂境的实力,施展三品玄技“闪爆拳”还是有些勉强,不过现在并不是放松的时候,尹旷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右手猛地拔出佩剑,“死吧!”尹旷狠狠向前一刺,眼看剑尖已经贴在副将的身体上,但下一秒,副将又消失了。
不过就在副将消失的一瞬间,尹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回身,抬脚,猛地一踹,副将直接在隐身中被踹中腹部,飞出数米。尹旷运起玄力直接跟进,一剑刺穿了副将的脖子。
杀死副将后,尹旷一屁股坐在地上,运起玄力压下了眩晕感,“这到底是那个将军的手下。”尹旷在副将尸体上摸索了一阵,翻出了一个令牌,上书一个大字“尧”。尹旷突然感觉后脊发凉,张尧可是负责尹庭和洛英安全的贴身侍卫之首,如果贴身的侍卫都有了奸细,那么张尧忠诚吗?尹庭和洛英安全吗?
想到这,尹旷急忙起身,向前殿跑去。
此时已是临近傍晚,天边泛起了火烧云,再加上正在燃烧的房子上冲天的火苗,滚滚的浓烟,还有人们脸上浮现的惊恐和绝望的神情,这一切的一切组合起来,就仿佛是人间地狱!
----------------------------------------------分割线--------------------------------------
此时,以皇宫为中心,方圆数里几乎都化作了废墟,而在这一片废墟之中,有一个平房完好无损。房内此时有四人,如果尹旷在,他能认出其中身穿尹国将领盔甲的三人,另外一人则衣着怪异面色冷青,不像是三大国中任何一个国家的装扮,但偏偏,四人中以此人为首,他靠在椅子上,静静的听着其余三人的争辩。
“他是魔,我们背叛他是替天行道。”
“你平心而论,他是否亏待过你?”
“都已经叛国你们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咳。”衣着怪异的青年站起身来,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时间到了,不要留活口。”说罢,青年的身影便消失了。
三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走出房间,发射了信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