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的邢承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时光隧道里,不知经历了多少个轮回,只觉得满腹的江水,一直憋闷到了胸口,咳嗽了两声,把喉咙处的脏污都给吐了出来。痛苦的是,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古代人的装束,他清醒地意识到,他没有阻止成功王昆仑的所作所为,还害得自己秒杀进了另外一个世界。脑子里嗡嗡作响,已辨别不出下半身还浸泡在水中。
“他醒了,他醒了。”只听得有人在喊道。
江水岸边,六七个渔民将醒来后的邢承抬出了水面,在旁边的石滩上,又吐了两大口江水,邢承清醒了不少。很快他便听一老渔翁问道:“孩子,你是哪里来的,怎么掉到江里去了。”
“孩子?”邢承一听,不由得心头一愣,难道穿越了时光隧道,年龄还小了不成,这完全是他预想不到的。邢承又忙打量自己的双手,打量自己的身子,正在奇怪时,又听有人回老渔翁道:“看他穿的衣服,肯定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八成是什么商船在江上翻了,我看还是带两个人去下游找找,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
说着他便领了两个人去了,老渔翁也任由他们而去,这种实实在在的趁火打劫,让邢承意识到这一帮渔民绝非什么善类,不敢说这时救了自己,随后不要钱的。也难怪,邢承穿的衣服,还是A003号实验室的工作服,右肩上还有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上衣口袋里,还装了一根平日里常用的中华牌钢笔,在这帮古代渔民眼中,这就是外商的装束。
走了三个渔民之后不时,另有两个估计是不甘落后,也跟了而去,就留下了老渔翁和一个拿着钢叉的少者,邢承看了他们一眼,竟慢慢地站起了身来。在JJ实验室的门口,不难看出邢承有惊人的臂力,这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他的体力丝毫不减,别看是刚刚呛了水。
“这是哪一年?”邢承看着老渔翁突然怔怔地问。
“哪一年?”老渔翁一头雾水,并没有急于回答,看着邢承还以为这是脑子进了水。邢承没有等他回答,却转身就走,他在找人,这时候他想起了王昆仑,要是在这附近能找到他,恨不得上去就是几个大耳瓜子。可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人影,拿着钢叉的少年握紧了钢叉,倒是看上去,把邢承当成了敌人。
“这是哪里?”邢承不禁又问。
老渔翁奇怪地看着他,仍然没有回答,傻了眼一般的神情,与邢承相比,他却更像是一个穿越的。邢承也是奇怪,扭头看了老渔翁一眼,却不想突然引起了那少年凶狠的目光,拿着钢叉就挡在了老渔翁的前面,老渔翁见多识广,忙拉了少年一把,少年这才作罢。见此情景,邢承无奈笑了,笑着便说道:“你们救了我,还怕我不成,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们,但你们得送我去一个地方,山东。”
半个时辰之后,五个渔民都是扫兴而归,邢承则在一处石窝口安静了下来,半个时辰前他能无奈的笑,可这时候,他只有内心的愤怒。想着来到了这陌生之地,想到了暂时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回去的现实社会,想到了父母亲人,想到了自己费尽心思研究的成果远走高飞,他心里有气,更有恨。他狠狠地用拳头打在了旁边的石头上,只打的满手是血,苦笑一声,脸上终是挤出了痛心的泪。
接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说了要去山东,可这远远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即将要面临什么,他无法预料,冷静了之后,觉得饿了,才又站起来走向了这几个尚不算相识的渔民。邢承穿越前的时间,是公元2190年的年初,现如今是公元189年的年末,眨眼之间,他翻过了两千年,觉得肚子饿,也是本能反应。
此处属曲阿县,位于江东地界,公元189年,是东汉末年长沙太守孙坚的属地,穿越前的邢承对东汉末年的历史只知一二,就是截至到现在,他都没有去想如今的帝王是谁,这一年发生了什么国家大事。带着死亡过后的疼痛,他的脸上并没有惊恐,短短的半个时辰,他想过了各种可能,但所有可能的前提,必须保存意志且要勇敢地活下去。
一个时辰之后,邢承虽然吃饱了肚子,可他没有想到,他身无分文,先前面对老少二人的海口,顿时变成了抽打自己的脸,结果他只能厚着脸皮,以帮助老渔翁干活儿来换取救命之恩。此地临近曲阿江边,却离最近的村落有近十里之遥,出力也为了换取一身当地人的衣服,哪怕都是草革编制的鞋子,穿起来可以露出来两个大脚趾头。
身为专门研究时光隧道的科学家,邢承在这里有各种接受恶劣处境的能力,或许从他从事这项研究开始,他便幻想过穿越后的各种可能,故而在这时,他不失理智。对于自己亲手研究的成果,本来就需要人体验证,他甚至开始把自己当成了那个试验品,开始感受自己的研究成果。
渐渐地,在跟这些渔民的交流中,他懂得了三缄其口,知道了祸从口出,想是曲阿县的县令管教有方,渔民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热衷于趁火打劫,很快也把邢承当成了朋友。两个时辰之后,邢承的心里又起了变化,他决定暂时留下来,至少得先搞清楚古代人的真实生活,搞明白当下得历史背景。
一天后,邢承终是用自己看似昂贵的衣服,换了一身渔民的装扮。两天后,邢承与他们一道上江打鱼,更是得到了老渔翁的信任。
他留下了自己的钢笔,因为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有写日记的习惯,只可惜在这个地方,连个能写东西的小木片都没有。他刻意保存好了钢笔,生怕里面仅有的墨水蒸发掉,是他不敢保证,在以后能寻到相似的墨水,好让这支钢笔不至于成为一根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