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依旧那么蓝,透亮的蓝,不含一点杂质地纯净。
我只记得,在我最亲爱的母亲离去,在我最敬爱的父亲迎娶其它女人的时候,我不是没有恨过,尽管,我知道我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的记忆很模糊,我只知道,他们很爱我i,我也很爱他们。
我总天真的以为,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很幸福。
但是,我发现我错了。
在爸爸带回那个女人的前一天晚上,爸爸问我,“我亲爱的筱筱,你有没有想过再拥有一个妈妈?”
我沉默着,那时我年仅7岁。
我没有说话,看着窗外,让冬日的冷风吹进来,寒冷可以让人清醒,正是现在我所需要的。
我依旧看着窗外,我静静地回答,“爸爸,为什么这么问。”
我永远不会忘记爸爸脸上沉默的表情,那样的悲伤。
“筱筱,爸爸希望你能快乐,再让一个女人填补你心中的空缺。”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光影掠过后的脸庞微沉。这不是理由。是的,我可以很清楚的回答。
爸爸没有再说什么,可是我仿佛已经听到了他的言外之意。
在那个刺骨寒冷的夜晚,我恨他,却也顺从了他。
他强势地带着别人介入这个家庭,却并不显勉强。
而关键的是,我没有拒绝。
为什么?我想追寻一个答案,可是所想到的却是一个比一个不愿面对的问题。
我的孤独,我的痛苦,并不是心甘情愿承受的,在现实生活的逼迫下,我无从选择。
我渴望关爱,我一点一滴地怀念着我的母亲所带给的母爱和快乐。
就像有一天,最珍爱的东西永远地失去,却无能为力。
在追寻理想与幸福的道路上,我一个人前行得太过疲惫,我希望有一个在某一天,可以深切地对我说,“溪筱,你并不是一个人。”
是的,我不会撒娇,也从来不去依靠别人,我仿佛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一切,也习惯了承受所有的痛苦。
对于昀可,亦是如此。
那天的星空,我的肩膀扶着昀可的脑袋,她睡着的时候,将头伏在我的胸口,紧紧地拥住我,仿佛只有听到我的心跳她才能安心。
我感觉自己和昀可很相似。
这是一个曾经迷路的孩子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我抚着昀可浓密的发,低头将她揽在怀里。
我无法想象,昀可经历过什么,或许比我更加痛苦,亦或者,比我更孤独无助。
我尝尽了这种滋味,心里自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强烈要求着我保护昀可。
渐渐地,仿佛保护她成为了我理所应当的责任,我需要一个昀可这样的朋友,一个既能懂我,又能让我懂的知己……
——摘自顾溪筱的
《亡灵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