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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十九幕 龙噬之潮

“按你这么说,那些个北欧神族都是闲着没事干的,所以才插手人类的事情的吧。”我抓着天台的扶手,看着东南方向的天空。我不知道现在挂起的大风到底有多少级,虽然不及在格尔木戈壁上的沙漠龙卷,但是依然吹得避雷针摇摇摆摆。宫溦晗,叶子还有权小柒的头发都好似摆脱了地心引力一般随风舞蹈。天空完全是暗黑色的,现在是下午一点三十分。昨天的天气预报本来是说今天是艳阳高照的,然而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道这个天气的异常到底是怎么了,是海啸的预兆,还是其他?

“不对。”大风吹得权小柒的声音有些发颤,“龙芯本来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那是超自然的东西,只属于神族。现在我们可以接触到,就说明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什么?!”王瑶大喊。

“我刚刚说了,叶子代表一种图腾。就是北极的神树——欧若拉的叶子。时间不多,我就给你们粗略地说一下。欧若拉是北欧神话里的黎明女神。但在真正的神中并没有欧若拉这个人,她只是象征着一类事物。你们一定看过希腊神话故事。在希腊神话故事中,黎明女神驾驶着天空马车每天把黎明带给人们,有一天她驶过一个国家的时候,年轻而帅气的王子和她一见钟情。所以她把王子带回了宙斯神殿,请宙斯赋予他神的一切。当时她要求的是智慧,财富和美貌。然而黎明女神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青春。王子并不能青春永驻,女神依旧是女神,王子却渐渐老去。王子变丑了,黎明女神便不再爱他,他就在神族和人族之间不断翻转。因为背叛了国家,人民也不接受他,神族也不接受他。最后他便孤独的死去,化身成了蟋蟀为女神歌唱。”权小柒靠在围栏上叹息。

“我对这个看脸的世界好失望……”王瑶也跟着叹气。

“那,图腾是什么?”宫溦晗问道。

“你们看过阿凡达吧,在那部电影中,有一个浑身蓝色的种族,叫什么纳美尔人什么的。他们就有一颗树作为生命的家园。在火影忍者中,导致一切因果的,也是一棵神树。《圣经》里也是,伊甸园里的苹果树导致了亚当和夏娃被上帝驱除。人与北欧神之间在某种意义上存在着联系,而这种联系,在地煞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就是欧若拉神树。那就是一个连接现实世界和虚拟神界的通道,打开这通道的钥匙,就是龙芯。那棵树就是人类和神都憧憬的东西,所以很多知道的人便把它当成一种图腾。树是欧塞斯一族花费千百年时间栽培而成,只有极地寒芯可以打开出入口。”

“所以艾希才会叫我叶子?”叶子小心地问,“会不会暗示我什么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权小柒耸耸肩,“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掌握这些东西,叶子这个名字,说不定真是酋长一时兴起呢。”

“这其实都不重要。”叶子走到我身边往下看,“要说什么神啊,树啊,那都太遥远了。眼下的就是我们应该怎么度过今天的灾难,我们只能在这里祈祷吗?我想我们能不能保护这个小岛上的人呢……我知道我做不到的啦,但我还是不忍心看着这美丽的小岛被大海啸淹没啊,白一飞,宫溦晗,还有权小柒。一定有办法帮帮人们的对不对?”

叶子的声音很平静,可我又隐隐约约地听出了一种哀求。就像是小猫在求主人为它做什么一样,那种眼神,那种语气,让人无法拒绝。我想这就是叶子可爱得地方吧,在无法保全自己的情况下,还在想着其他人的安危,这种善良得发傻的性格,铸就了一个天性如此的女孩。

四十多层的楼,在中国来说不算太高。单单是我们来时,王瑶家的万宇广厦就接近两百层。但是今天在这个天台上,我却真实地感受到了高度的重要性。不知道海啸什么时候到来。

下面的路上堵满了车,都是向岛上山的方向行驶的。平日里普吉岛一定没有这么多车的,不发达的交通路况只允许公共交通和出租车的正常运行。可是今天,为了逃命,所有沉睡在地下车库里的车一下子都醒了过来,几乎把所有的路面都塞满了。出车祸的地方不计其数,不少追尾的汽车的车引擎起火,大火在车龙中慢慢地蔓延。不少人还在街道上跑着,在这个地方还可以依稀地听到他们急促的呼救声。好像是因为这次海啸造成的混乱,岛上不少地方发生了火灾,不同的方向上已经冒起了浓烟,最严重的是昨天经过的外城区,错落有致的小巷道路上洒落着昨天还没有晒干的衣服,巨大的热带数目被车辆撞断,果实到处都是。被轧过的地方还有果实中溅出来的白色汁液,有不少楼房起火了,金黄色的火苗裹挟着滚滚浓烟从人家的窗户中冒出来,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不知道什么缘故,居然一辆消防车也没有,远处的海啸警报依然在响,市政府到底是怎么想的?都逃命去了么……有了火灾也不救,也没有交警疏散交通。不过想想也是,火灾的话,海啸到了,什么火都灭了,现在就不是浪费水吗?

最热闹的应该就是山上了,这里离着山很远,尤其今天阴得很重,所以只能看到山模糊的轮廓。可是我们却可以感受到山上人的喧闹……或者说不是喧闹,而是炫耀,和那些没有到达山上即将走向死亡的人的嘲笑声。人的本性,在这死亡的紧要关头,都不加掩饰地暴露了出来。山腰和山顶上密密麻麻地闪着白色的光,那应该是手机和相机的闪光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拍什么。不过这仅仅四十分钟的世界,居然有这么多人爬上了几百米的山顶。我想起了我爬泰山的时候,泰山1500米高,我爬了接近六个小时,泰山还是人工雕琢过的,有现成的路。这里的山大都是野山,很多都没有开发过,可以说是寸步难行,而人们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功登顶,我也是佩服人类在濒死时刻所爆发出来的潜能。

“如果只是自然现象的话,我们没有办法。那种大自然的力量我们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宫溦晗摇摇头,“但是如果是有人恶意制造的海啸,我们还可以想办法。”

“海啸这种天灾,还可以制造出来?!”王瑶瞪大了眼睛。

“人可以,比如在印度洋洋盆放一颗原子弹,就会引起海啸。但我想没有人会这么无聊,如果******的话可以在陆地上直接引爆,为什么又大费周折地跑到海底去呢。”权小柒看着我们,“神的话,自然也可以。主掌大海的控龙人,鲨王,在得到龙王的帮助后,也可以制造出海啸来,而且这种海啸里还会有一些不好的东西。虽然威力比较大,但可以想办法阻止。”

“怎么判断是不是控龙人弄得呢?”叶子回头看权小柒。

“这次的海啸是忽然发生的,应该是跟着那个小地震来的。小地震的话,不能排除不是海底核爆试验造成的,你们还记得日本海底核试验造成的日本地震吗?那是一样的道理。但是从昨天风和日丽的天气来看,还是控龙人造成海啸的几率更大一点。最重要的理由就是赵晴在这里,普吉岛从来没有海啸过,凭什么我们以来就海啸了呢?白一飞昨天告诉我虎王用弩箭射来了一封信,虎王和鲨王一般都是一起行动的,那就说明鲨王已经知道了我们在这里。不过不敢贸然来袭而已。如果真的是鲨王造成的海啸,那他可以很容易地操控着海啸杀死岛上除了赵晴以外的人达到目的。”

“有什么方法可以准确地知道这次海啸的成因呢?”我问她。

“你们也许知道,控龙人都会养一些东西,当然不是什么宠物,是为了当做保护龙芯的士兵。比如广漠祭芯的护芯人养的恶灵蜥蜴,极地寒芯的护芯人养的龙雀,怒海铭芯的护芯人养的是龙噬……”

“你是说那龙噬是散养的啊。”我想起了咬白一飞的带毒龙噬,“那东灵圣芯的护芯人养的什么东西啊?”我真想知道白一飞这种人会养什么。

“禁婆啊。”权小柒冷笑了一下。

……

在创城市地宫里,我们差点就被那种女僵尸给吃了,没想到那密室里的白色大海一般的禁婆群居然是白一飞养的!现在知道了这个真相真是让我苦笑不得,那戴面具的猴子和蛇不会也是白一飞养的吧,用什么东西喂它们呢?臭豆腐么?

“要是可以看到海啸的浪潮里有没有龙噬的话,就可以判断这次海啸是不是鲨王弄的,但是我们怎么可能看到呢?不知道海啸还有多长时间才到,也没办法判断它的具体方位。”权小柒看着东南方向的天空发呆。

“没问题长官!”王瑶大喊一声,掏出手机开始摆弄。

对了!王瑶有卫星定位!

在飞机上王瑶就是用卫星来追踪宫溦晗的,我怎么没想到。虽然是个显示摄氏经纬度的破卫星,但是在成像方面还是挺靠谱的,高清****!没想带飞机烂掉的刹那,王瑶还是保住了他的iphone6s,即使不是用肾换来的。

手机显示屏上的画面渐渐聚焦。

距离普吉岛100海里,预计时间1小时到达。灰蓝色的滔天骇浪中,夹杂着陌生又熟悉的生物……不计其数的龙噬夹杂在数十米的高浪中朝着普吉岛扑来。

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害怕。这是鲨王弄得海啸,但是这规模也太大了。要是这浪冲过来,不被淹死也被咬死了。更何况龙噬还有剧毒。

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叶子,她满脸焦急的神情,看着我背后的电梯门。我这才发现了一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也许是被我们都忽略的问题。

“白一飞和爸爸妈妈……怎么还没……上来?”叶子幽蓝色的眼睛里有一种让人读不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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