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母拉着罗大千的手紧紧地攥着,生怕他在不知不觉间又会跑掉。
在大千的房间里,罗母仔细看着这个多年不归的臭小子。她发现儿子瘦了,也长高了结实了,脸也成熟了,头发也精神了。儿子和母亲总有说不完的话,儿子跟父亲却像是天生的敌人。罗大千问起了他的爸爸,“妈,都晚上九点了,爸爸怎么还不回来?”罗母叹了口气说:“咳,你爸爸都很久没回过家了,总说单位忙没时间,住在外面也是常有的事。”
虽然罗大千未经风月之事,但是他还是隐隐感觉父亲背叛了母亲。大千试探性地问:“妈,哥哥他们没找过父亲吗?”说到这,罗母不禁再次流下了泪水。她哽咽地说:“你走这三年,你两个哥哥先后成了家。成家之后你爸爸给他们分了些家产,之后就再没回来过。”
话听到此,罗大千的心里也不禁阵阵酸楚。他接着问:“妈,您先别哭,那妹妹呢?”一提“妹妹”俩字,罗母更是泣不成声。她抽涕地说:“一年前,你妹妹去国外留学,到现在都杳无音信,也不知是死是活。”说完这话,罗母的情绪只有哭泣,而且是痛哭流涕。
看到母亲哭得如此伤心,罗大千决定要改变家里的现状,让家人像以前一样团聚开心快乐。罗大千站起身,对母亲说出去买菜,一会回来做饭。
走出房间,罗大千就一直在想:“我走这三年,家里怎么会发生这么大变化?不能是按师父说的,炼金师会给家人……应该不会,没有人知道我是炼金师,没有。”
转过街角就是一家商店,而在商店的隔壁就是许公馆。罗大千买了五六斤的肉和一些蔬菜、水果,付款时大千拿出了200元,售货员却告诉他:“48元”。罗大千嘴里不禁嘀咕道:“还真便宜”。
拿着东西,大千顺道拐到了徐公馆,敲门之后,发现无人应答。罗大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最害怕的事也许发生了。
回到家里,罗母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自己的儿子回来吃饭。罗大千埋怨着:“妈,你怎么不等我回来?我给你做。”
罗母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她连忙说:“行了行了,这顿我做,以后全都你做。再说你看你瘦的,在外面肯定吃不好,这次妈给你开个小灶。”
偌大的餐厅只有母子两个人在用餐,大千想了很久问妈妈:“妈,小棉怎么样了?”
听到儿子问这个话题,罗母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一痛。罗大千看出了母亲的意思,便说:“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您就说吧!”罗母放下餐具,对儿子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那是罗大千走后的一年,小棉依然苦苦等待着罗大千能回来娶她。虽然两个人没有恋爱过,不过恨一个人狠到极致也就就变成爱了。小棉时不时地总会去帮罗妈妈做家务,罗妈妈将小棉当自己闺女一样看待。不久,小棉的爸爸因为在监狱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许署长回到家里一无所有,每日饮酒烂醉如泥。后来许署长听说自己的女儿和乡长的儿子定了婚约,他便前来罗家讹诈,欲讨要礼金。罗大千的父亲没有同意,说是等到这两个孩子真的订婚再过礼。恰巧此时习兰市防务营长看上了小棉,找人前来提亲。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许署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42岁的防务营长。小棉嫁走后,许署长一家也都搬到了习兰市里。
听到这,罗大千一句话也没说。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想喝酒想买醉。
回到自己房间,独自躺在被窝里,罗大千留下了眼泪。这眼泪不是为某个人流的,而是为他自己流的。为自己这三年付出的汗水;为自己的希望破灭;为自己以后未知的生活流的。
清晨的阳光依然那么和煦,透过那熟悉的窗帘照在脸上。晒在被子上发出一种太阳的味道,屋子里的尘埃在光线里飞舞着。
罗大千从床上坐起,看着窗外一直向东的白云。鸟儿叽叽喳喳的,好似在甜言蜜语。他盘膝打坐,将气释放出来,一个强大的金色气场包裹着他。他将气任意造型,以此来温习气的控制。
再次睁开眼睛的罗大千看了一下表7:30,昨天妈妈对他说,今天要把父亲、哥哥嫂子全叫回来,大家团聚一下。
突然没了目标的罗大千,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他围着欣欣乡的主要街道走了四五遍,所有的商铺、饭馆、街头小吃他都看了。虽然有很多都变了,但是总还跟三年前没什么区别。
有很多街坊听说罗大千还来了,都过来看望,这弄得罗大千很不自然。罗母私下对罗大千说:“儿子,一会他们要是给你钱你就收。”
“妈,这不好吧,再说我也不缺钱花。”罗母瞟了罗大千一眼,她说:“你以为这些钱是给你的,他们都是看你爸爸的面子。没事你收着,到时候让你爸爸还就是了。”
一上午的时间,罗大千前前后后收了七八份礼金,加在一起有十万之多。罗大千心想:“乖乖,我三年才挣了13万多,其中还不知道有没有师父的。这一上午的时间,我竟把一个农民一辈子的钱收上来了。看来真应了那句话了,无官不贪,权钱不分家。”
下午的时候,家人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
最先回来的是二哥,罗大万是去年结婚的,在习兰市居住。和妻子开了一个小商店,生活过的还算富裕。罗大万的妻子名叫刘敏是一个本分人,没有什么心眼,只是听丈夫的。紧接着大哥回来了,罗大亿是两年前结婚的。妻子是市交通局哈尼局长的二女儿哈尼萨拉,而罗大亿这个乘龙快婿便是交通大队的队长。
听到门铃响,在厨房的罗大千擦了擦手,便出来迎接。开门后,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罗大千没见过便问:“女士请问你找谁?”
那个女人用轻蔑的口气说:“我谁也不找,你要不欢迎我现在就走,我还不愿意来呢。切,什么破地方,跟狗窝似的。”
听到这话,罗大千很是恼火,刚想发作,便看到罗大亿从后面跟了进来。罗大千一把就抱住了大哥罗大亿,罗大亿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罗大千说:“大哥,我想死你们了。”,罗大亿才知道面前这个年轻健壮的小伙是自己的弟弟。罗大再次紧紧地拥抱自己的弟弟,激动的一句话没说。
相比较而言,之前回来的罗大万,就没有罗大亿这么重亲情。反而二嫂倒是很通情达理,对大千很有亲情感。
大儿媳妇拿着遥控器无聊地拨着电视台,二儿媳妇则马上洗手去帮罗母忙活饭菜。兄弟三人则携手去了书房,聊了起来。
三人成“品”字型落座,大哥最先说话:“三弟,这三年吃了不少苦吧?你看你瘦的。”
大千笑了笑说:“大哥言重了,没吃什么苦。”
二哥把话接过来问:“弟弟,你是不是学会炼金术了?”罗
大千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啊……没有。”
二哥的表情有些失望,他接着问:“那你这三年在外面都干什么了?”罗大千想了想,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在二哥的再三追问下,罗大千只好回答:“我主要就是砍树,然后做成木雕卖钱。”
“那你挣了不少钱吧?”罗大万急切地问着,大千真的语塞了。
罗大亿略带呵斥地口吻说:“老二,弟弟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别说你的生意经了。”
罗大亿亲切地问:“回来后,见过爸爸了吗?”罗大千回答:“还没呢,昨天回来的,一直没见着。”罗大亿说:“这回你回来了,有空劝劝爸爸,也不能一直在外面不回家,妈妈一个人多孤单。”
罗大千皱紧眉头,用严肃的口气问:“大哥,你跟我说实话,爸爸在外面究竟干些什么?”
罗大亿露出了为难之色,罗大万却将话接了过去。
他说:“那能干什么,在外面养小三了呗。”听到这话,罗大亿显得很生气,他怒斥罗大万:“二弟你怎么说话呢,那是咱们的父亲,再说这话让妈妈听到,她会伤心的。”罗大千止住了这个话题,他说:“好了我知道了,有空我会跟爸爸谈谈的。两位哥哥,你们过得怎么样?”
罗大万抱怨地说:“还能怎样,凑合过被,没钱没权,普通百姓。”罗大亿没有理会弟弟这样的论调,他说:“我们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跟你嫂子感情挺好,打算明年要孩子呢。我的工作也挺好的,蒸蒸日上。”罗大千敷衍着说:“那不是挺好嘛,咱们兄弟好,咱这家就好。”
三年没见,大哥的态度依然热情。不过二哥的想法及态度,倒是让罗大千有些不能理解。
下午6点,罗乡长回到了家里。人还没进屋,就嚷嚷起来:“哎呀,我三儿在哪?在哪?可想死我了!”
可能是修炼炼金术的缘故,罗大千远远地就听到了父亲的说话。罗大千打断兄弟三人的对话,他站起身说:“我们出去吧,爸爸回来了。”罗大亿和罗大万什么都没听到,他们还以为弟弟出现了幻听。不过看罗大千走了出去,也只好紧随其后。果然,刚刚下了楼,房子大门就开了。
罗大千激动且安静地站在门口,迎接着他亲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