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许不懂,飞花楼的余灿与我是故交,这是多年前我为了平定卫国之乱而与她定下的暗号,真没想到,我到现在竟然还记得用这个暗号与我联络。只是世子易突然有了新动作,倒让我有些措不及防。
我随手把信件扔进了火堆里,思索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愿叫醒他,便写了一张字条留给他。
“苏妹妹,你可算是来了。今儿午时听见几位客人在讨论那件事,便急急地给苏妹妹传了信。没想到苏妹妹来的这么早,离傍晚还有好几个时辰呢,正好咱们姐妹唠唠家常。”余灿欣喜地将我迎进来。
我打量着这四周,天蚕金丝,月纱影······真是奢侈辉煌。
余灿有些尴尬地将我瞧着:“其实这也是为了掩藏身份,怎比得过苏妹妹与君公子。”
我瞟了她一眼,道:“余姐姐,这里不是卫国,我姓白,不姓苏。”
余灿微愣,反应了过来,不禁更显尴尬地道:“是,是姐姐疏忽了。白妹妹,来,坐,喝点儿茶。”
我抿了口茶,叹道:“余姐姐,什么时候,你竟成了这幅样子?”
余灿微愣,有些不明所以道:“妹妹,此话何讲?”
“姐姐在卫国时,是冷家的小姐,贞洁女子。如今,倒也开起勾栏妓、院来了。”我感慨道。
余灿咬了咬下唇,道:“妹妹有所不知。当年妹妹离开卫国,诸国来犯,亏得几位将军力战沙场,才保下了卫国,在与陈国之战中,家父不行就义。家道中落,哥哥把我赶出家门,迫不得已,才做了这门生意。”
我顿了顿,道:“干什么不好?非要干这等子事。”
余灿摇了摇头,眼角闪着点点泪花,道:“没办法,当时实在是迫于情急。再加上什么都不懂,旁人骗我,我也是相信的,自然,就······就·······就如妹妹若见了······唉,罢了,罢了。”眸中低沉而忧伤的神色一闪而过。
她既已不想提起,我也不愿再言,房间里就这么沉默下去。
忽听一声低语:“事情办得如何?”
我方知是世子易等人。也不免感叹起余灿的细心周到,给我安排了个不隔音的房间。
我不动声色地倒上了杯茶,也顺带添了余灿的茶水。
“世子,怎么也不叫几个姑娘进来陪陪?”那人道。
“都说了在外面别叫我世子!”楚易轻声斥责道。
“世子放心好了,这飞花楼的每一处房间,可都是隔音的。”那人笑了两声,道。
楚易叹了口气,道:“听说你抓到了卫国的人,是吗?”
我端茶的手猛然一颤,眼看茶杯就要掉到地上,要知道,对面也是能听见我们的声音的。好在余灿眼疾手快,用脚尖及时地接住了那杯茶水。
我若有所思地将她望望,抱歉地一笑。
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抓住了卫国的人。不过,只要不是皇室中人,总算是威胁不到我的。
我凝神,略微屏气着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