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苏轩眉。
白顷妖的轻功尚可,堪堪入他的眼,功力修为上嘛,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三招,两招,最后一招!
轻微的咔嚓声在静夜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阵钻心的疼痛经由肩头片刻袭满全身,白顷妖倒抽一口凉气,不知道他这么什么武功路数。
仅仅是打中了她的肩,却牵扯到她全身的疼痛神经。
再也迈不开一步。
他冉冉走近她,一根冰凉的手指轻触她的下颚,低沉魔性的嗓音:“这次我和你在一起,要死就一起死。”
白顷妖扬眸,清凉的瞳仁里闪过一瞬花火。
慕南苏继续道:“如果还有爆炸,相信我,你能逃出我,我也能逃出去,如果你也逃不出去,我们就死在一起,如何?”
他的眼瞳清冽如九渊里的寒潭,冰彻入骨。
全身的骨头在体内疯狂撕扯,一股腥甜涌上喉头,鲜血争先恐后的逃离她的身体。
猩艳的血液从她的嘴角一路在她玉色的脸庞和脖颈绽放,他伸出手指替她擦掉,顺着血流的地方,他的手扼住她的咽喉。
“这次你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
听得他清寒的嗓音,白顷妖轻轻讥笑,一张染血的唇在翕动:“真正的白顷妖早就死了,在有人用千机引杀她的那个夜晚,她就已经死了。”
慕南苏眼中一寒,手上用力。
她的脖子细白,仿佛他一用力,她就会如断鸢残鹤随风消逝。
白顷妖呼吸渐重,轻咳两声:“你有没有听过以毒攻毒?千机引是剧毒,从小种在我体内的断魂草也是剧毒,那天晚上,两种虎狼之药在我体内剧烈冲突,我醒来之后,也万没想到,神志竟然清醒了。”
慕南苏的神色有一线松动,又倏然收紧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那你身上的武功是怎么回事?”
白顷妖好不容易松口气,心又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咳咳。这个嘛,我小时候太过痴傻,谁都欺负我,当时师父在相府客居,叫我学好轻功,好让我以后逃命用的,拳脚功夫却稀松的教了一点,师父说,女孩子要贤惠,不要学太多暴力的东西。”
“你师父教的拳脚功夫在本王面前是平常,在别人眼中,却数得上是一流了。”慕南苏眸光冷淡,手上却未再用力。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静默的空气中浮动着澎湃的激流。
“我师父的大名不可为外人道。”白顷妖察言观色,一丝虚浮的笑容:“现在保命要紧,想来师父他老人家不会怪我这个徒儿。”
空气湿润,晨光清宁,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万线霞光欲从灰白的天际线上跳出来。
“没想到老子一世英名,却收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小东西!”
遥遥一声苍朗清亮的嗓音穿破交替的黑夜与白天,震动白顷妖和慕南苏的耳膜。
一个宽袍大袖,仙风道骨的老人立于不远处一棵高大挺直的沉香树上,衣袂飘举,随清风载沉载浮。
白顷妖张口结舌,因被人箍住了脖子,声音艰涩:“师父。。”
“不要叫老子师父!”
老人伸出手掌阻止,吹胡子瞪眼:“老子悔不当初,收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没骨气的东西,打不过人就算了,还跑不过,跑不过就就算了,人不过这么一逼,你竟然两分钟没撑过,就要活生生将你师父卖了!”
骂完了,老人想一想,仍是不解气:“你说你还是个东西是不?”
还是气不过,嚎一声:“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