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冬日,黄昏降临的很早,夕阳西下,暮霭红隘,环境别显安逸。
“啊!!!”
“站了一天真是累啊!家族这是发的什么疯啊!”
...
幽静的森林里,一位中年男子慵懒的行走着,口中不时的流出几句怨妇般的牢*******的,区区一个易骨七层的小子罢了,竟然让我们三个易骨九层...呃不...竟然让六个易骨九层的高手去监视,那小子是有多宝贝啊!”
...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是什么宝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而已。”
蓦然,一道暗含着淡淡戏谑的声音飘渺逸出,中年男子身躯骤然紧绷,毛孔瞬间扩张,不合时宜的汗水在这一刻毫无阻碍的得到了释放。
恐惧!生命的恐惧!这一刻,中年男子的内心要说还残留着什么,那便唯有“恐惧”了。
这样的感觉唯有在生命即将消逝的前一瞬才会出现,在此之前,他就曾遇过一次这种情况,那一次,他选择了自绝。而或许是他命不该绝,竟然让他侥幸活了过来,还因此突破到了易骨九层。
“叮!!!”
一声清脆至极的金属鸣响突兀传出,震动中年男子紧绷的心弦。
中年男子仰天一声厉吼,竭尽全力强自微扭僵硬之躯。而就在同一刻,“刷”的一声,剑芒闪过,刺眼如刃锋临近。
剑芒一闪即逝,却留下一串液珠滴落的清明脆响。
“青天剑法!你...你...”右手死死抓抚着左腹,那里一道半尺剑痕醒目入眼,不要命的往外溢涌着红艳艳的液匹。中年男子力竭的一个微小动作,终究是为他赢得了半条性命。
发缕凌乱,中年男子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少年,虚弱的声音夹杂着难以置信,道:“你...你竟然练成了青天剑诀!怎么可能!不过九天你怎么可能掌握得了!”
“怎么就不可能呢?”祁云看着中年男子戏谑起来,“那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右手提剑而舞,灵气加持,青天剑法再次施展开来,流利之极全然不像生手。
“易骨九层!你...你竟然达到了易骨九层!”望着祁云配合着灵气施展出的灵妙剑招,中年男子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呵呵!”祁云微微一笑,道:“答对了,有奖哦。”
剑锋横指,瞬时间祁云已经逼近中年男子。
“喝!”
拼命一声厉喝,中年男子冲着欺身而来的祁云拼尽全力一拳轰出,拳之所过,劲风呼啸涟涟,显然是使用了战技。
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再见识了祁云真实的修为后,他知道自己已是凶多吉少了,此刻拼命不过是期望能够获得一丝逃脱的契机罢了。
然而就在中年男子出拳的同时,祁云的嘴角却是划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旋即他左手旋转握拳也是一拳击出,气势丝毫不弱于中年男子那一拳。
“嘭...”
攻势凶猛的两支拳头在接触的瞬间传出一声低沉的闷响,紧接着便见中年男子倒飞而出,狼狈落地后又擦着地面划出了十几米方才停了下来。
“咳咳!!”
刚一停下,中年男子便没忍住喉咙上涌的甜意,几口殷红的鲜血自其口中咳出,显然是伤上加伤了,而他却似是全然没有察觉一样。
只见他双目圆睁,充斥着惊恐的面庞苍白如纸,寻不到丝毫血丝,活像是见了鬼一般。
“山炎拳?”
中年男子的声音沙哑而颤抖,满是不可置信。“你竟然连“山炎拳”也...
你...”
中年男子的话还未结束,寒芒骤然一闪,三尺入骨,生机绝。祁云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他的生命最终是先一步结束了。
青锋入鞘,居高临下看着已经身死气绝的中年男子,祁云有些鄙夷道,“山炎拳而已,很难吗?很稀罕吗?”
“安风!”
将中年男子全身上下搜了一遍,看着手里的一块刻字木牌,祁云道,“应该就是这家伙的名字了吧!没兴趣。”说着,祁云将木牌朝安风的尸身所在随手一扔,远远的落在那已渐显冷意的躯体上。
对于敌人,他没有怜悯,这或许是他常年猎兽为食养成的冷冽,毕竟,这其实是第一个在他手上结束的人命。
最后在毫无心理障碍的将安风身上的钱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口袋后,祁云一边往回走着,一边在心中饶有兴趣的自语起来,“不知道等会安家的人发现后会是什么表情。”
...
轻悄悄的出去,轻悄悄的回来,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地道里,祁云将灌木丛地表的一切恢复如初,手法高超不留一丝痕迹,就算有人经过这里,若是不仔细查看也不会发现任何异样。至于那道三尺裂痕却已被一株不喜阳光的植物所代替,可从地道内部自由将其移动,成为祁云专用的安全猫眼。
从地道出来后,在床榻上闭目养神了好一会,直到时间差不多了,祁云这才将木桶里的暗含着些许污质的清水拿去整理掉。整个过程就在暗中监视的五人眼皮底下进行着,举止自然,与寻常无异,似乎刚才的一切全然没有发生过一般。
“安铁,那小子出来了。”
木屋左侧五十米左右,一位身躯挺拔的男子冲着他右边不远处一棵巨树所在轻轻的唤了一声。
下一刻,巨树背部,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缓缓走出。淡淡的看了眼又一次紧闭房门的木屋,安铁向着刚刚出声的那名男子的方向不急不缓的走去。
“出来就出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靠近男子后,安铁目光睥睨,虽然将声音压得很低,但却是用一种颐指气使的语气道,“你难道忘了家族的交待吗?要是因此被那小子发现了,你安博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
“呵呵.”
紧锁着眉头,紧紧的盯着安铁,安博忽然冷笑一声,“负不负的起责任我不知道,倒是你,真是换了份好工作啊!听说你最近常常光顾臻品楼第四层,与人把酒言欢,生活的好是滋润啊!”
“你...你...”被抓住了把柄,安铁脸色变得有些铁青,却愣是发作不了。
“我也不与你废话,一千铜贝。”伸出一指,将刚刚的一切屈辱分毫不少的还给安铁,安博淡漠说道:“一千铜贝,此事就算揭过。”
怒目圆睁,安铁的呼吸渐渐粗重。
...
“这是五百铜贝,剩下的五百下次再补上。”良久之后,压下心中的愤怒,将一个裹裹的布袋放到安博身前,安铁冷冷的道,“还有什么事,说吧!”
在安博第一次出声时,安铁就知道他是有事要说,只不过两人原本就不对付,能有机会找茬自然是不会放过,却没想到...
说起正事,安博也不敢怠慢,直接说道,“你也看到了,那小子已经出来了。”
“这你已经说过了.”
刚被敲诈的安铁有些不耐烦起来,“说重点吧。”
安博也不生气,继续道,“家族到现在都没人过来,安风那边...”
不得不说,这些能在一个家族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虽然还没发现什么,但却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行,你继续在这边监视,我去看看。”
安铁随意分配一句,旋即也不管安博有没有意见便径直离去。他现在急需找一个地方来发泄一下自己心中苦憋的怒火。
...
木屋内,察觉安家一方有人离去,祁云微微一笑。
这一刻,伏笔已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