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远亭被解了职务,不许无故进宫,这可让皇后有些着急。不过,好在皇上派了孟远凡执掌军部,这倒是让她安了心。
这日,孟远凡进宫,才向皇后请过安,皇后便开口问道:“凡儿,最近,远亭如何?”
孟远凡知道皇后关心,于是说道:“母后放心,二哥很好,当日父皇虽解职于他,但是我看二哥也不是想不开之人,母后不必担忧。”
皇后还是有些忧虑,于是问道:“难道远亭没有想些化解之法,让皇上消气吗?这可如何是好?”
孟远凡一笑,宽慰道:“母后莫要再为朝政操心了,二哥不会有事的,再说,二哥做事一向有数,他定会好好处理的,母后别为了这事亏了自己的身子。”
皇后欣慰一笑:“母后没事,朝堂之事向来不好应付,如果我再不操心些,将来的日子,只怕不会比现在好过。”
孟远凡理解皇后的无可奈何,于是试探着问:“母后,父皇…这几日没来看你吗?”
皇后惨然一笑,眼里没了神采,多了些凌厉:“你父皇除了每月的十五,又何尝来看过我?”
孟远凡听罢有些难受,难道她们母子三人真的不受皇上的喜爱吗?
皇后见此,转了话,继而问道:“凡儿,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知道皇上为何解了远亭的职,我想,绝不是管制不力那么简单。”
孟远凡神色有些难受,想起自己所见的,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又转念想想,皇后既然问了,只怕是了解了几分,又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于是开口道:“母后,元英阁上书父皇,说军部有官员纵容手下将领贪污受贿,并受收买,对其欺压百姓之事不管不问,百姓本想越级上报,哪知竟被灭了口,这事被元英阁查了出来,矛头直指二哥,且人证物证皆在,父皇便生了气。”
皇后早知道了此事的经过,便摆摆手,继而问道:“这些我都已经知晓,我问的是,你是否知道此事的内幕?”
孟远凡不知如何作答,如果道出他的所见,皇后必定会更加恼怒,于是,避重就轻的说道:“此事确实是大哥上报的父皇,父皇想来念在大哥勤勤恳恳,于是便将元英阁交给他管理,至于其他,母后放心,儿臣着手后,必定会再次查验,定不会让那些陷害二哥的人得逞。”
皇后了解孟远凡的性子,见他如此,便心中明了了几分,于是有些严厉的开口:“凡儿,有些事是没有情分可言的,切勿因情分而失了自己辩查事物的能力。”
孟远凡有些干涩的开口:“儿臣明白。”
皇后听完有些于心不忍,这个最小的儿子,本不应让他参政的,只是有些事,又岂是不想便可以收手的,既然已经选了一条路,便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孟远凡没有多待,只是片刻之后便请辞离开。
皇后也没有多留,在他出长鸳殿门口时,只听远处一个清淡的女生响起:“见过三皇子殿下。”
孟远凡回头,见是银杏,于是抬手道:“银小姐多礼了。”
银杏始终笑得淡然,孟远凡猜到她的来意,于是开口道:“银小姐想来是来给母后请安的。”
银杏回道:“回殿下,皇后娘娘召我入宫,想来应是有事,故而来此。”
孟远凡点点头,没有多说便离开了。他和银杏没多少交集,只因她是银将军之女,见过数面,于是也没再多说。
孟远凡走后,银杏便径直进了长鸳殿,向皇后请安。
皇后抚额,似是有些疲惫,见银杏来了,招了招手,示意她起来。
“杏儿来了,快坐。”
银杏行礼表示谢恩,于是在一侧坐下。
刚坐下,银杏便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信封上没有写其他,空白一片,银杏将它交给皇后身边的近侍,皇后接过打开,熟悉的字迹印入眼帘,原是银岳的信。
所述不过是有关孟远亭被贬一事的原委,皇后方才已从孟远凡的神情中猜出了大半,于是便没有细看,只瞥了数眼便搁在一旁。
银杏本在品茶,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暗淡,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继续品茶,脸上也依旧是清冷的神色,一如往常。
皇后暗自想了半晌,才开口道:“杏儿,最近可有同远亭走动过吗?”
银杏放下茶碗,回道:“回娘娘,王爷最近似乎很是忙碌,杏儿便没有去打扰。”
皇后没有多言,只是提到:“你们年轻人,还应当多走动走动才好,再者,你们将来必是有姻缘在身的,自然也应多了解。”
银杏有些微讶,起身回道:“皇后娘娘抬举,只是如今杏儿还待嫁闺中,贸然前去怀亲王府,只怕多有不妥。”
皇后想了想,笑道:“不急,过着日子我同你父亲商量,那时,便名正言顺了。”
银杏眼里有些不甘,似乎还想说什么。
这时,皇后开口:“本宫乏了,退下吧。”银杏便只好请安退下。
这边,怀亲王府。
“王爷,皇后娘娘自宫中遣人送了信来。”
李玉拿着信前来,孟远亭放下手中的东西,拆开来看。
看完,孟远亭没有多说,将信仍在一旁,并吩咐李玉:“将信处理了。”
李玉不解,但只得照做。
孟远亭则有些伤神,皇后的意思,是要撮合他和银杏的婚事,以此来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银岳的地位举足轻重,此次,也没有卷入风波中,如果他娶了银杏,那皇上多多少少会顾及银家的地位,将他官复原职。
只是,他不愿这样做,他不需要一段婚姻来保全自己,更加不想因此辜负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