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不找我,我去找他。
我拿着习题本巴巴地跑到他跟前虚心请教,他看也没看就果断说了不会。
以前从来都是他找我讲题,现在我主动跑去,却贴了个冷屁股,其中巨大的落差让我觉得异常挫败。
我灰头土脸地回到座位。目睹了全过程的江源无奈地敲敲我的脑袋,“他的心上人已经换人了,你干嘛还要去讨那个嫌?”
心上人?他怎么会喜欢除我以外的人?
江源朝贺昱源的方向努努嘴,我看过去,只不过刚回来,贺昱源就走到陈珊面前帮她讲着什么他耐心地写写画画,偶尔还会亲密地拍拍她的脑袋。
陈珊察觉到我的目光,冲我羞涩地笑了笑。
我别过头,心里不是滋味,他明明说过喜欢的是我,现在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有了新欢朝三暮四是会遭雷劈的好吗!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干嘛那么在意?”江源疑惑地问道。
“我……”我语塞。
平心而论,我已经习惯了贺昱源对我的好,并且潜意识里把他归为我的私有品,现在发现私有品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并把之前对我的好转嫁到他人身上,我的心里,除了不爽还是不爽。
我现在只想抢回他,他被暑假的热气熏成了傻子,我要拯救他!
我和贺昱源的位置彻底轮换过来,现在变成了我千方百计地要挤入他的圈子而不得法门,所以我只能硬生生地跟在他们后面刷存在感。
他们在图书馆看书做题,我就在一旁翻着文学杂志。
他们在路边嬉笑聊天,我就从旁边来回路过。
他们操场拉着小手散步,我就在后面左手拉右手寂寞地看着风景。
哪里有他们,哪里就有我,我比蚂蚁还优良的出勤率却始终没有打动他,换来温柔一瞥。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剑神附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贱气,他宠我的时候我不要,现在走了我却要死缠烂打地追回来,连我自己也忍不住狠狠鄙视起自己来。
可眼下,我连鄙视自己的精力也没有,正在进行的一千五百米体能测试,几乎等同于要了我的命,我吃力地得冲向终点,喉咙干燥得像吞了一团火,觉得灵魂都在飞。我想到以往贺昱源在终点等我时提的开水,总是晾个恰到好处,他曾经一人包办了照料我的全部程序。
可现在我把终点都瞄出了洞,也只看到吊儿郎当的江源。
我脸色苍白地跑到终点,意识松懈后腿也软起来,胸腔里的空气好像被挤出了体外,我看着不远处的贺昱源,他正扶着陈珊问东问西,秀各种恩爱,我眼睛涩涩的,大呼了几口气朝他们走去,江源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
我在贺昱源面前站定,深呼吸,学着电视剧撕扯着他的袖子开始哭闹,“你个没良心的你之前明明说要照顾我的!说话不算数嘴上是要长痔疮的你知不知道!你凭什么对我不理不睬,我到底怎么招惹你了你倒是给个话啊,你以为谁都像你自带读脸技能啊!”
江源夹着我的胳膊,“姑娘,稳住!”
“稳个屁啊!现在我都快脱水死了你们都不关心我,我就是一棵苦命的小白杨,遇到的都是白眼狼!”我心情很激动。
“可脱水了是会昏倒的。”沉默了半晌的贺昱源突然出声道,把我的激动硬生生地截住,有时候我真心想把他的脑袋拆开看看里面的结构,一个正常的人类怎么会木讷到这种地步!
像是要回应他的话,脑内窜上一股眩晕,我两眼一翻昏了过去,临闭眼,我听到两个声音同时对我吼道,“薛翎你个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