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二六班的带领下,其他特字班的同学也纷纷效仿。
某种意义上来说,校领导和程小榆一起走的这步棋下对了,不光使特二六班绝地逢生,还捎带着盘活了全局。
据说,这个方法是程小榆主动提出的,为此,校领导还分成两派,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想来,这也正是当初校领导和班主任对程小榆种种出格做法一忍再忍的原因吧。
……
几天后。
学生会狭小的办公室里,已经很久没来过的程小榆再次出现时头发已经长成了毛寸,推开房门的她,眨着眼睛调皮地看着顾安。
看着她的样子,顾安不禁微微一笑。
随着时光的流逝,自己的校服上早已没有了那刺鼻的汽油味,而那个短发女孩的样子,却不知不觉在自己的心底扎了根。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种子一点点萌发,将土壤一丝丝撑裂的声响。
他觉得,等不到明年春暖的时节,它就会开出花来了吧。
嗒嗒嗒。
女孩的脚步一点点接近,顾安听见自己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好在,她最终在办公桌的对面停下了脚步。
“敢不敢再跟我打个赌呢,顾安?”
一如既往,她眉目间是不容忤逆的决绝,才不管自己最终到底是完胜还是一败涂地。
顾安抬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耸了耸肩,示意她放马过来,我才无所谓。
“敢不敢跟我赌,下一次统考,特字班至少有三十人会进入全年级前一百名!”
百分之三十的概率对于以前底子很差的特字班来说,不得不承认是个天文数字。但是那一刻,顾安却无比相信眼前这个有些霸道的女孩。
“赌注是什么呢?”
望着自信满满的程小榆,顾安忍不住问道。
然而,等了许久,程小榆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在临走之前,踮起脚尖,将嘴巴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赌注是个秘密!”
于是,望着程小榆背影的顾安便笑了。
他大声对她说:“就这么说定了,程小榆,愿赌服输,到时候输的那一方必须无条件接受胜出者的条件!”
顾安锁好办公室的房门,缓缓地走出了办公室。
经过一片很久没有打理过的草坪,便是那座如今又重新焕发生机的老旧教学楼了。
原本逼仄冗长的走廊上,如今又被晴朗的秋天赐予了无私的阳光,虽然是课间,走廊上却很少再有特字班的学生追逐打闹的情形,透过窗户看过去,很多学生都在默默地用功,就连交头接耳的家伙们,似乎也在讨论着某道数学题。
顾安的嘴角轻轻上扬,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拜程小榆所赐。
他也坚信,来年的考试中,特字班一定会取得出色的成绩。
但他不后悔应下了程小榆的那个赌约,管他呢,所谓的赌注到底是永远不会凋谢的鲜花,还是烟花散尽后迟迟不愿离去的你!
他闭上眼睛,倾听着周边教室里笔尖划在纸张上发出的沙沙声,眼前突然出现了来年高考过后该有的情形——彼时,程小榆的头发应该已经长长了,特字班的同学簇拥在走廊上,庆祝着考试中取得的好成绩。还有,还有,曾爬上了特二六班窗台的那枝牵牛花还会开吧,到那时,他一定亲手摘下最美丽倔强的那一朵,轻轻举到程小榆的面前。
赌约他输了嘛,就要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