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门时,陶泽说,洛施,你变懂事了。我只是干笑,是谁说过女孩经历一次爱情,就成长一次呢。
宋佳挽着陶泽的胳膊温柔的说,我们和洛施刚好方向相反,你在前面等我,我想和洛施聊些知心话。
说完,她冲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陶泽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冲我挥手。
我意外的被宋佳拖着走,走到一个拐角处,宋佳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很难看,她说,林洛施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何必呢,我和陶泽的父母已经彼此默认我们了。
我愣了一下,我正想说,宋佳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想拆散你们。可是,话还未出口,就听宋佳说,林洛施,这是你欠我的,我不会再想以前那么傻任你泼一脸饮料了。还未等我反映过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甩到了我脸上,我只觉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耳朵里仿佛有上万机器在嗡嗡作响。一瞬间我有点站立不稳,倚靠在旁边的墙上。
这时又听宋佳突然尖叫一声,我抬起头,就看到沈天赐扭着宋佳的胳膊,脸色难看,宋佳的眼泪都掉了出来,她大声喊道,陶泽,陶泽……
我并不知道之后的情景是怎样的,我只是听到一阵脚步声跑过来,而我,顺着墙慢慢的滑落。
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冗长的梦,梦里有个男孩,笑的一脸明媚,冲我一直奔跑,奔跑。他说洛施,我会疼你一辈子,于是,我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再睁开眼,是医院,周围是消毒水的味道。一低头,就看到守在床边的沈天赐,他握着我的手,惊喜的喊道,你终于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我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又小又遥远,好像是从左耳进的,而右耳只是一片嗡嗡声。
我摇了摇头,以为自己现在还沉浸在那一巴掌里,问他怎么回事。他说笨蛋,医生说你没休息好,低血压,你不知道快吓死我了。
我强笑道,你别怪宋佳,那是我欠她的。
沈天赐冰着脸说,我没怪她,但小年她们也看到了,估计没让她好过。
我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看着窗外。
小年是我在C大交的一位好朋友,难得的一个和我聊得来的女生。说到她便见她闪进病房,冲我和沈天赐暧昧地笑着。我不理她,对沈天赐说,你先回去吧,有小年照顾我。
然后冲小年使了个眼色,小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也聪明,说,是啊是啊,天赐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洛施,你去休息下。
沈天赐看了看我们,点了点头。
沈天赐刚走,我就拉着小年的手说,你现在只听我说,一快把我带出医院,二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在我旁边,如果我忘记回答别人的问话,你就帮我回答。
小年迷茫的看着我说,洛施,你怎么了?
我看着小年请求道,小年你就帮我这一次。
小年虽然迷茫,还是点了点头。
我出院了。但是却很少再像以前一样开朗的笑了。沈天赐说我仿佛变了一个人。
再在学校见陶泽的时候,他是一个人,他冲我抱歉的说,洛施,那天对不起。我摇头,然后面无表情的与他擦肩而过。现在,他和宋佳的事,对我来说,已如陌路人般,我不想再为难自己。
沈天赐说,洛施,让我照顾你。我还是只摇头。
他又说,只有你才这么傻,把以前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画地为牢,把自己困在里面。
我微笑,低头摆弄着书本说,要考试了,赶紧复习吧。
考试完的最后一个晚上,沈天赐和小年他们喊我去喝酒,因为要放暑假了,会有好长段时间要天南地北。所以大家对回家都有点迫不及待的兴奋,而对即将来的短暂离别,也带点伤感。每个人都喝了很多酒。
那天晚上沈天赐喝的,最后站在公路边抱着一棵树唱道,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
大家都在笑他傻,而我的眼泪却突然生生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