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同一个系,但春光常常能听到关于占占的消息,什么冰山美人、竞赛第一啊……春光曾经偷偷地去看过占占主持,终于明白多年前那个只知道抓着自己的手胆怯的小女孩早已随着年月远去。
从入学起春光就没回过家,占占试图和自己提起爸爸的身体不怎么好,不过春光每次都没让她把话说完就笑着说再见了。人都会长大,变得圆滑,她才不会像以前那样以发疯的方式宣泄自己的不满,肯定难看死了。
这天,春光走在路上,口袋里的手机一直震动,她拿出来看了看又按掉,过了一会儿电话又打过来,这个没有备注的短号是占占的。初东看了她一眼,也懒得多问。
“春光,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占占终于找到她,带着哭腔拦住春光,“我妈说春叔叔突发脑溢血进了医院,现在很危险!”
占占像是要跌坐在地上一样,初东拉住她,柔声安抚:“你慢慢说。”占占看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
在回去的车上,春光坐立不安,占占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春光双眼通红,占占倾身抱住她:“哭一下,你哭一下。”
当春光到达医院,好在父亲的病情已经大概稳定下来,只要度过危险期应该就可以松口气了。在转普通病房的那天蓝阿姨却病倒,在春爸爸手术的当晚她守在门外,一夜没睡。
春光在家里住了几天,自己的房间也没怎么落灰。有女人操持的屋子比原来干净整洁了许多,也温暖了很多。以前常见爸爸翻看母亲生前的照片,眼里满是落寞,该离去的挽回不了,寒冬孤苦,他也只是想要一轮暖阳而已。
回到学校后,身边的同学都表示不明白没什么交集的春光和占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亲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初东不知为何对春光越来越冷淡。在初东再次爽约后,春光坐在小树林里,占占陪在她身边,踌躇了好久才说:“我觉得他这个人不好,你还是和初东分手吧。”
春光明白,但她是用心经营这份感情,不想就此放手。
占占不再多说,垂下了眼睑。
初东对春光越发不耐烦,占占这段时间也常常不见人影,春光在傍晚收到占占的短信,地点约在西后街的一家宾馆门口。
春光等了很久都不见人,忽然看到初东气冲冲地从楼上走下来,没有注意到春光,他边走边打电话:“不是那金融系的系花嘛,我跟你说!整个就是一画皮,那妆一卸,跟白骨精似的,春光是男人婆了点,哎呀,但是脸总归还不错……”
春光跑回自己宿舍拿了化妆包,返回到宾馆,她找到房间,看到占占坐在沙发上,脸上的妆没有弄干净,黑黑黄黄的交错着。
春光把她的脸擦干净,上好底妆,忍不住开口:“傻子!”
占占微微低下头:“初东真的很不好,别人都说他花心,第一次见面后他经常给我发信息,你不在的时候他老缠着我,可是和你说了又不听。”
“别动。”春光吸了吸鼻子,把脸凑近了认真地给占占刷睫毛膏,如今的化妆步骤早已没有当初只有粉底、腮红那么简单,春光花了好长时间才画完妆。
托着占占的脸看了半天,春光并没有说什么感动的话语,她忽然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占占呆呆地抬头,愣了半天才拿手擦脑袋,抱怨道——
“春光,你的口水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