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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抢生源

与此同时,县学夫子馆的一个房间内,王易水与铁阳山正在详谈。

“你问的是陆勉,就是西河的教导?”

“没错,夫子,陆勉说了,这陈飞扬心智过人、悟性惊人、思维超人,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他就一次元气汤浴,就摸到了三阶固体境的门槛。”铁阳山的语音有点激动,看来陆先生把陈飞扬也夸的够呛。

“那他天毅试不该才五十九名啊,这都差点通不过了,灵级天赋,就算全程加速乱跑,元气也足够支撑,跑进前二十名没问题啊。”王夫子有点想不通。

“不管了,这小子基本可以肯定是灵级天赋,我们当阳县就二十年前我还没当夫子的时候出过一个灵级天赋的。”王夫子很是感叹。

“我记得,叫石全林,都没来参加我们县学的考核,直接去了郡里张家的族学。”铁阳山也想了起来。

“世家大族有的是钱,各家的族学自然武技收藏丰富,各种考核奖励繁多,公学就是靠公帑拨款,学生争气点多拨点,不争气的就够个温饱,哪里比的过人家族学。”王夫子的语气中散发着浓郁的醋味。“这个陈飞扬,你可以得给我看紧了,别让那些个外县的公学给挖去了。”

王易水话音刚落,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就是“笃、笃、笃”的磕门声。

随后一个年轻男子一把推开了门闯了进来,气咻咻的道:“夫子,那个周欣宜说去府城的彰华公学了,不上我们县学了。她姐姐也来了,已经带她走了。”

王易水大怒,拍桌而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我们当阳县学是垃圾桶!”

年轻男子红着脸庞,拍了拍胸脯:“夫子说的对,我带人去抓她们回来。”说着转身欲走。

王易水急道:“黄立,给我站住,你抓个屁,抓了又能怎么样,元老院规定中级公学双向自由选择,你这是想让上面来骂我嫌不够丢人。”

黄立站过一旁,讪讪地道:“那怎么办。”

“干拌。”王夫子气咻咻的说了一句

铁阳山却站了起来:“紫色资质虽然少见,但也引不来其他公学特意前来争抢,我听陆勉说,这个周欣宜的姐姐是淳宜郡学的精英弟子,她去府城估计是她姐姐的缘故。”

郡学是高级公学,河坊郡有郡学两所,一所位于郡城度围城称为度围郡学,另一所正是位于淳宜府内,称为淳宜郡学。入学郡学之内,一律称为弟子,精英弟子则更是郡学内的佼佼者。

“黄立,彰华公学有没有来人。”王易水问话直抓要害。

黄立摇摇头:“这个我倒是不清楚。”

“呲”王易水也是摇头:“你除了吃干饭还知道什么。”

“夫子,我现在就去找陈飞扬。”铁阳山急了。

王夫子对着铁阳山摆了摆手“不用,让黄立去叫他来我这里,我和他谈谈。”

两个时辰以后,黄立才带着陈飞扬回来。

铁阳山不满的说道:“黄立,怎么去了那么多时间,叫你找个人,茶都泡了六壶了,你才来。”

“夫子,我在这小子的房间等的太阳都下山了,也没见他回来。后来有人说这小子是个吃货,我才在饭堂堵住他的。”黄立一脸的委屈,暗自腹诽,让你们两个老小子去,现在都不见得找得到人。

陈飞扬抬了抬手做了个揖:“见过夫子,铁馆主。”

“陈飞扬,你是西河镇出生的吧。”王夫子和颜悦色的缓缓说道,一副拉家常的架势。

你这不是没话找话么,不过王夫子是陈飞扬目前在九州大陆所见到地位最高的人,也不能怠慢:“回夫子,是。”

王易水见陈飞扬进来之后,礼节语言挑不出任何毛病,神色却算不上恭敬。心中暗想:“这小孩儿恐怕不好糊弄。”

不好糊弄也得先糊弄一把:“西河没有县城好玩吧,县城东西也多,我们县学什么都有,朱雀楼的伙食也比你们镇公学丰富美味吧。你好好努力,县学表现的好,每年考核优等的,还有一个紫金钱的奖励好拿。”

“夫子说的是。”陈飞扬语言恭谨,面无表情,没有流露出王夫子希望看到的欣喜之色。

“入学之后,每个学子是两人一个房间,县学食宿全部免费,还能在藏书楼借阅武技图籍,我们当阳县学藏书万册,最近又收到一批郡城下拨的武技图籍,足够你挑选。”

陈飞扬心中一动,脸上却还是没什么表情。王夫子看还是没什么效果,继续引诱:”我们当阳县学每年都有三到四人进入各大府学,当阳县学的先生最是负责,修炼遇到难题、进阶遇到瓶颈,县学先生都会因材施教,解决问题。”一边的铁阳山和黄立却莫名的脸红了。

说了半天,王易水见陈飞扬没有丝毫反应,自己也累了,随手就扯出一张纸来,递过一支笔来,满脸笑容地说道。“来、来、来,飞扬小同学,这是入学契,你签了就回去吧,以后好好在我们当阳县学修炼,早早考入府学。”

陈飞扬接过纸笔,也不签名,却细细将纸上所写内容看完。“夫子,我没听我们西河的陆教导说过入县学还要签契约。”

“哦,你看,我这是给你优等学子的待遇,新入学学子,要一年以后考核优等才能享受这个待遇。每年百名学子只有三个人才能考核优等,享受排房一套,伙食有专门的小饭堂,还能不受限制借阅藏书楼的图籍。你看,这么优惠的条件给我们总得立个契吧。”王易水活像骗小白兔开门的狼外婆,满脸的苦口婆心。

要是没陈青山早上的话和中午韩斌的要约,没准陈飞扬也答应了,契约的核心内容也就是保证在县学学籍保留满三年,和陈飞扬原本的计划根本没什么冲突。

不过现在么,还是看看当阳县学能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了。“这个...”陈飞扬顿了下“谢谢夫子,我想我还是先做个普通学子吧。”

铁阳山和黄立都张大了嘴,有点懵。王易水却没什么惊讶:“是不是有其他公学的人找了你。”

陈飞扬笑了笑,也没吭声。

“好了,他们给你开什么条件,你说出来,我们当阳县学也未必差了。”狼外婆瞬间化身了谈判专家。

“每年两次元气汤浴材料,十个以上紫金钱奖励,优等学子待遇这种么,就不说了。”陈飞扬随口就帮韩斌提升了下条件。

王易水却并不接这茬,话锋一转:“听说你有两个哥哥,在家务农,都没突破二阶?”九州大陆之众,若二十岁之前不能强骨,则基本进阶无望,因此大多普通人众从镇公学出来基本都是一阶引气境,一阶基本不可能上中级公学,运气好的在二十岁之前进个强骨境,一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陈飞扬两个哥哥镇公学出来就为生活而奔波,武道境界自然也不出例外的停留在引气境。

“天鸣馆还有个官役名额,你哥哥有没有兴趣?负责管理大校场和天鸣馆的清扫工作,每月薪钱三十个大钱,入县城户籍,可暂住县学憩心院后院。”王易水看着陈飞扬沉声道。

工作、户口、住房在任何时空都是最有力的武器,陈飞扬瞬间被击倒,人活在世上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有了这些,大哥娶个媳妇根本不是问题。父母为生活所迫的皱纹,也会因此而舒展。

陈飞扬伸出两根手指:“两个?”

王易水好气的摇了摇头:“一个,县学官役人员全由官衙登记入册,一个名额有多少人盯着。”

陈飞扬十分干脆:“我这就签入学契。”

“不用了。潜龙在渊,没冲天之前,哪里不是渊。以你的天赋,小小的府城中级公学和我当阳县学,又有什么区别,你能想明白最好。好了,你暂且回去,过几天让你哥哥来找铁馆主即可。”王夫之言道。

“夫子,学生有个小小要求,请夫子成全。”陈飞扬恭敬的说道。

“讲。”

“学生想进藏书楼挑选一项元气武技,放榜之后到县学纳新之日尚有月余,我想闲暇之余练成一门武技。”

“中级公学与初级公学的不同之处就是在于锤炼肉身之外,还要习练武技,你这个要求我答应了,明日我让人带你去藏书楼,你可以挑选一门元气技习练,记住只能挑选一门,不可贪多。要是练起来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找铁馆主都可以。”王易水很是高兴,大概为人师者,最喜爱学习的学子,不论这学习是学文还是习武。

陈飞扬是走了,留下的黄立和铁阳山却不明白了。先忍不住的是黄立:“夫子,为什么不叫那小子签入学契,你前面不是还哄着他签么。”

王易水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什么叫哄,我这是让他分清利弊懂不懂。我这也不用钱财资源引诱他,我就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个念情的人。现在看来这小子不算是个自私寡义之人,天赋过人,还甚是勤奋,是个可造之材。”说道此处,王易水却有几分得意。

“夫子高见,一个杂役名额就能看出姓陈的小子不是一个凉薄之人,不像那个曾天文,整个一白眼狼。”铁阳山狠狠地说道。

“不提这个。”王夫子脸也阴了下来,一挥手,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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