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阴暗,一样的悲剧,只是,物是人非罢了。
在那个春季里,天空光洁得没有一丝云彩,太阳的光辉在他脸上形成一道黄晕,对面的,始终坐在柳树之下,风儿轻轻吹过,她的秀发与柳枝一齐飘荡,飞舞……
可她死了。
生命,本该是如此,不知为何诞生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在被时间遗忘的角落,离去。
恰巧他们正处风华正茂的年纪。
现在,眼前的手术刀上,分明写着悲剧啊!
“啊啊啊啊!”
“按住他!”
“麻药呢?”
“不管用了!”
视线只是清晰了一下就模糊了,但隐约可以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群在他的周围手忙脚乱地做着什么。
“加大剂量!”一个男声喊着。
“可是,那样的话,病人有可能就此休克……”医生还没说完就闭上了嘴,他知道,反抗眼前这个人是不明智的,他的脖子上正横着一把手术刀。
“加大剂量!不得已的话把他打昏!”
“把肩上的神经连接到义肢上!用焊接!”
……
比死还痛苦的那场手术他也撑过来了,在他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本来是必死无疑,可是,心中好像还开着什么,萎缩的心中还藏着一颗,小小的花儿,就是那朵花,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回忆就此终结,眼前依然是那个红衣服的男人,什么也没有改变,他的人生只能更加悲惨。
罗尔第一次来到这家酒吧的时候就有些疑惑,在他施展魔法的时候,他的余光瞥见了:在连房屋外墙都被扭曲的冲击波下,那个酒保依然稳稳地站着,微微看了他一眼,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班德斯……
这两天,罗尔带着悲伤的脸,跑遍了艾德城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关于这支盗贼团的线索,最后,在今天,他又一次来到了这个酒吧。
罗尔记得,他问那个营业管理员的时候,没有看到幽暗酒吧的登记信息。
艾德城,虽说大街上摆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商铺,但,源头都是一样的。
可这个酒吧,真的有些不一样,或者说,有些奇怪。
罗尔说出“班德斯”的那瞬间看见了酒保不安的眼神,这让他更加确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在找的。
“这里人很多。”过了一会,酒保终于说话了。
“人多抓捕你不好么?”
“那我可是要被交法办,这是艾德,不是魔奇。”
“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那个城主会让我把艾尔碎片给谁?”班德斯笑了笑。
“你还有更好的理由吗?”
“你,也不愿看见有人受伤吧。或者说,像那个女的一样死掉。”
罗尔眉头一紧而后又松下来。
“跟我来。”班德斯挥手让他过去。
艾索德和爱莎坐着马车跑出了艾德城,他们的目标是几里外的一个洞穴,据车夫说,里面住着蝙蝠艾索德没有拔背后的破剑,他只是将双手伸进口袋。
在旁人看来,每一个盗贼的体型都比他大了不少,简直就是碾压。
真的吗?
艾索德的手依然插在口袋里。
那个盗贼已经举起了大刀。
突然,一个领域开启,以艾索德为中心,半径数米的火焰高速旋转着,就像几十把疯狂的喷火枪。
火焰激发的瞬间就击退了盗贼,那些盗贼赶紧将衣服上的火焰拍灭,可那些火不像是被拍灭的,而是有了灵魂,自动回归到火焰漩涡中,回到那个少年的手上,此刻,他的双眼已是通红,带着暗暗的红色。
艾索德又记起了那个雨夜,全族的哀鸣,逃亡的姐弟,在一片月光下紧紧相拥,此时,少女惊讶地发现弟弟红得透亮的眼睛,“姐姐,没有人,没有人能再夺去属于我们的东西,如果有人敢,那就让他……万劫不复!”
如此的狠话,竟出自一个孩子之口。
世界上有一种种族,复仇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而大陆,称呼他们为“赛格特”。
艾索德走进火圈,奇怪的是,火焰虽然猛烈,却丝毫没有烧伤他,相反的,就像臣子拜见君王,火墙自动形成一条空路,艾索德就像是走在红地毯上一样。
盗贼们从盗这么多年,酷爱剥夺的他们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剥夺的恐怖。
艾索德的双手燃着火,逐步走向盗贼。
然后,他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时,只看见紫色的裙摆和倒在地上的众多盗贼。
“爱莎……”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