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劲之上,是为丹劲。
丹劲不是练出来的,是经验、认识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把玩出来的。
这个世界上,丹劲是体力的王者,从某个理论上来说,已经是人类的进化了。
如果宅在新加坡,靠苦修,太易也就能将化劲推到巅峰,要想再进一步,靠苦修是行不通的,所以,太易自然而然的就定下了行万里路的计划。
他要借助这天地来磨砺自己的拳术,将其彻底的化为自己人生的一部分,行止坐卧皆为拳。顺便也是为日后的斩道境界积累一份底蕴。
穿越之前,曾听人说过长征路上的风风雨雨,无数感人的事迹,那一条长征路上,流淌有无数先辈人杰的献血,是那一个时代最鲜明的烙印。
“王超将长征路上那种精神、那种感动化为了自己的拳意,融入了自己地拳法中,最后一往无前,纵横无敌,站到了世界的最高点。”
“虽然道路不同,但是,未尝不可借鉴一下,也算是圆了昔日的梦想。”
“毕竟,长征路上,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为了民族争出一条生路,我的修行路又何尝不是如此?”
遮天的时代,是一个没有长生物质的时代,强如大帝,抬手之间可以破灭一方星域,一世也仅仅只有一万年可活,这是何等的悲哀?
“仙古、乱古,如果以相同的境界来换算,大能便可长生,圣人更是号称不朽不灭!”
“在仙古,五百年修成至尊,都可以号称是万古难见的天才,放到遮天,五百岁成帝的都大有人在!”
“仙古的修行法,契合那个时代的主题,遮天时代的修行法,自然也契合遮天时代的主题。”
“遮天时代的主题是什么?一个字——争!”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八个字,道尽了仙古法与遮天法最本质的区别。
天地万物,凡有意识的生灵,其生存延续,不外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八个字。仙古法与遮天法,便是其中的代表。
遮天法,秉承生命竞争争斗之本能,于生死边缘品味生命,与灿烂对决之中升华意志,于人生经历之中沉淀思想,在争斗中进化,在竞争中赢得延续。正是取其物竞之意。
而仙古法,则秉承生命延续之渴望,求长生求逍遥,欲求适应一切环境,任凭沧海横流,时光转换,我自岿然不变。这正是取适者之意。
二者并无高下之分,只是所取路径不同。不论是物竞,还是适者,都还需要天择,所以物竞未必胜,适者未必存,所以唯一标准是是否胜出,是否存继。
恍然间的领悟,并没有让太易有什么改变,他的心境并没有变得更强,功力也没有变得更加深厚。但是有了这番领悟,他到底是变得不同了。以前的他,只是沿着本能,循着直觉在成道路上不断前进,而现在,他彻底的明白了遮天法的本质。
遮天时代的修行法,正是践行着物竞之道,不断的将天择踏在脚下的胜利者。
所以,成道者尽皆“我道踏万道,横压这一世!”
天择不足惧,前辈不足法,规则不足恤,我辈修者,诚如是哉!
想通了这层道理的太易,仰天大笑,终是在一个大雪降临的早晨,进入了中国境内,徒步踏上了长征路。
他要徒步追溯那上个世纪、那条振奋人心的路线,在一步步的行走中,踏遍山川河流,过雪山、草地、崇山峻岭,瞻仰当年的感动,为自己树立成道路上那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的大气魄。
大雪断断续续的下着,一连三天,都没有放晴的趋势,到处都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天上冷风呼啸,刀子一般刮得人脸十分的疼痛。这样的天气和大雪,不说乡村小路,就是城市里面的大路行人车辆都少得出奇。
而此时太易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山林间的小路上,每一步,积雪都淹没到裤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走的是一条小路,雪地下面不是水泥,也不沥青,而是厚实的泥土。已经走了三天了,终于延着湘水来到了韶山。
这一路上大雪时停时下,气候严寒,太易艰难跋涉,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走到晚上,再到小旅馆,或者就近的农民家里过夜。
第一天,在雪地艰难的跋涉中,鞋子首先就被雪水浸透,他走的又是乡间小路,十分的艰难,走了几万步过后,终于踏破了,只得赤脚行走,等到天黑的时候,他的两只脚已经冻得麻木。
还好,太易已经踏入了化劲领域,把功夫都练到通神入化的境地,可以闭住毛孔,不叫寒气侵入,否则早像普通人一样冻坏下肢。
因为雪下得大,风也大,他的伞也同时被吹坏了,雪落到头上化开,流淌到脖子里面,全身都是冰冷,饶是他的体质比一般人要强壮许多也受不了,到了天黑的时候,竟然有些头昏眼花。显然是被寒气冻伤了身体。
幸亏到了晚上,太易走出了一百多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户农家,农家家里是一个留守的老人,家里的人都出去打工,这个热心的老人给他烧了热水,生姜红糖茶喝,驱除了他身上的寒意。
太易还在这户农家的家里看见了一顶竹织的大斗笠和一件用棕树毛编织成的蓑衣,还有一双草鞋,立刻买了下来,全副武装的穿上,第二天走在外面,竟然不怕寒风和大雪的侵袭。只是草鞋虽然结实,但却抵挡不住寒冷。
于是他只有每走一步,都脚趾屈伸活动,力求不让冰雪把脚趾冻坏。
三天来的一路上,最受罪的就是太易的脚。
好不容易爬到了一个山顶,望了望四周,树干光秃秃一片,都积上了冰凌,到处都是萧索的寒冬惨景。
太易已经在上午的时候瞻仰了伟人故里,现在蹬上附近一座最高的山顶,迎着北风,批着的蓑衣被吹得啪啪做响,心中豪情万丈,不禁想起了那首沁园春雪。
“此情此景……”在山顶上站了好一会,太易才从山的另外一面走了下去,一步一步继续向着西南方向前行。
到了夜晚,太易双脚盘膝,就这么坐在野地上,身下是干枯的草皮,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灰蒙蒙一片,充满了肃杀沉寂的气息。
如果是普通人这样孤身独处在冬夜的旷野,那真要饥寒交迫,冷死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