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石寨的路途上,太易想了想,向张二爷提了一个问题,“他们要收五百斤源,这么高的价码,他们怎么会认为你们拿得出?”
“这一切,只因为我是一个寻源师。”老人面容苦涩。
“寻源师?那是怎么寻的源?”
“寻源之道深奥无比,需要观察山川地貌,明晓地下暗脉走势,有时还要与天上的星斗对应起来……”
按照老人所说,寻源之时,无论日月星辰的移动,地面的颜色变化,都要考虑进去。
“真是复杂。”太易感叹,寻源之道居然有这么多的道理,简直博大精深。
“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张二爷可是我们这片地区最出名的寻源师。”
“张二爷看源精准,很少失误。”
一边的村民七嘴八舌的说,脸上挂满了自豪的神情。
张二爷却摇了摇头,道:“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我只学到皮毛而已,这门学问学到巅峰玄妙无穷,但也有大祸,先祖有言,修行可以,但是不可太过深入,以免祸及后人。”
“张二爷的祖上,是源天师,能够寻到源之龙脉,定住绝世神源,不让它逃走。”旁边的一个年轻小伙这样说道。
一旁在听太易他们谈话的大黑狗在听到“神源”两个字时,耳朵都竖起来了,眼泛绿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神源还能逃走?”
“神源是有生命的,孕在源之龙脉中,世人就是偶然发现,也难以捉到。”另一个人补充道。
张二爷摇了摇头,道:“按照我祖上的说法,其实并不是神源有生命,而是封在它里面的生物还有生命。”
“按照我祖上的推测,那些生物极其强横,就是现在的强大修士,恐怕也不是对手。”张二爷谈及过去,没什么可隐瞒的,道:“我的祖上,就曾经亲眼看到过一个古人,从绝世神源中走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一片山岭都崩塌了。”
大黑狗闻听,低声自语:“这种实力,是自太古封印下来的祖王吗?”
“源天师……”太易的眸子深邃。
“源天师是一种称号,在北域那遥远的过去,没有几人,现在早已没有这样的人物了。”旁边的中年人似乎有些感慨。
“在北域,有一处仙地名为瑶池,都恭请过张二爷的祖上去做客。”一个年轻人插嘴道。
“原来如此,想来您的祖上一定是非凡的奇人,他后来是此村安享晚年的吗?”大黑狗口水哗啦啦的流,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唉!”张二爷叹了一口气,道:“源天师,对源之秘了解太多,必会发生不祥之事……”
张二爷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满脸伤感,看到这样,黑皇也不便继续追问了。
太易和黑皇进入了石寨,在这里住了下来,北域多是石屋,他们的居处倒也洁净,被仔细收拾过。
当晚,张二爷等热情的招待他,专门杀了一只羊,众人围坐在火堆前,烤的金黄油亮的整羊,从火架子上取下后,众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北域男人大多粗犷,甚至带着匪气,少不了拼酒,太易吃的很尽兴,这样的感觉,让他很放松。
在席间,他向张二爷请教,询问流寇的方位。张二爷让人拿来牛皮地图,一一指给他看,皆在方圆千里内,这是往昔曾到寨子之中打劫的流寇的据点。
太易将地图烙印在脑中,点了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去走一遭。”
张二爷略有几分担忧,“孩子,要小心,不要太逞强。”
太易纵声长笑:“无妨,这个地方要是能冒出让我都小心翼翼的势力,北域也不会这么乱了。”
语毕,太易单手虚斩在面前的空间之中。
“哗啦啦……”
脆弱的空间,在这一击之下,直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形成了一条通道,太易一步迈出,便借此跨越了数百里的距离。
在这条空间通道的另一头,是一片山地,尽是石林。这里没有什么植被,仅有一条河流穿行而过。
“轰!”
空间之力如浩瀚汪洋,天地都仿佛要破碎,一尊伟岸的身影出现,站立在虚空之中,俯视乾坤。
此时,这种浩瀚可怕的神力也惊动了驻扎在石林之中的流寇,“你是什么人?”一个凶徒大叫起来。
太易探出强大的神念,直接刺入他的识海,读取他心中的记忆。这便是神识强大的好处,对方的心海对其跟不设防一般,直接就被人读取了记忆。
太易皱眉,很快他就寻到了他需要的信息。这群家伙,果真是无恶不作,伤天害理的事情数之不尽。
眸光一扫,无声无息的,那名流寇就灰飞烟灭。
“何人擅闯我们的地盘?”
呼啦一声,那些流寇全都冲了过来。
太易冷漠的站在虚空之中,缓缓的伸出一只手,只用了一击,宛如星辰陨落,无差别进攻,整片石林瞬间灰飞烟灭,将所有流寇全部抹杀了个干净。
随后太易转身,虚空再度裂开,他再度走了进去。
虚空裂开,一巴掌拍下,转身离开……
如此重复,只用了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方圆千里之内的十几个流寇据点就被他彻底的扫除干净。
太易一步之间返回了石寨,“好了,方圆千里之内,想来可以太平一段时间了。”随手抛出一堆源,大约有两方多,六千斤源,五光十色,映照的此地如梦似幻。
大黑狗眼睛都直了,恶狠狠的扑了过来,如同恶狗扑食,吐出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将所有的源都收入囊中。
当村民都得知了方圆千里流寇尽灭的消息,气氛顿时达到了高潮。
晚宴很热闹,男女老少一大群人露天席地而坐,火焰跳动,烤肉发出“哧哧”的响声,油滴不断坠入火堆中,飘出香气。
大黑狗狼吞虎咽的进食,整整吃了两头羊,头颅昂的很高,周身的黑色毛发很长,跟绸缎一般光滑油亮,眼赛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