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呜……滴呜……滴呜……”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这声音吵醒了还在熟睡中的娄惜,她急忙坐起来,抹黑找到鞋子,大声叫道:“花袭龙,快醒醒!!”
花袭龙缓缓坐了起来,似乎还在梦中。“怎么了?”
“听到声音没有?”
睡意朦胧的花袭龙用双手搓了一下脸,静下来细听。“啊呀,警笛!”他满脸惊愕。
“这次估计不是什么好事,你伯父的事儿白天已经告一段落,现在这么晚了,极有可能是昨晚在博物馆中留下什么破绽了。”
“啊,也有可能,我们还是先走再说。”说着两个人匆忙拿起外衣和那两本书就往大门外跑去。
花袭龙开车,娄惜坐副驾,油门一踩到底,猛然丢开刹车,四个轮子像藏獒的四个蹄子一样,将地面抛出四个浅坑,一直刨出下层的硬泥,推着两人的后背,一溜烟飞入夜色之中。
胡警司和他的女助手驾着警车急速赶来,警灯将门口照得通亮,前方地面上四个轮胎磨出的黑色地坑清晰可见。
胡警司急忙下车。
大门敞开着。他觉得不对劲,跑到那四个黑色浅坑边,用手摸了摸,然后一闻,一股刺鼻的橡胶灼烧过的味道。他急忙起身上车,急促地说:“赶快通知总部,嫌犯刚刚逃走!”
女警员迅速打开对讲机。“呼叫总部,呼叫总部。”
“总部收到,总部收到。”
“嫌犯刚刚逃走,嫌犯刚刚逃走。”
“收到,收到,继续追捕,继续追捕。”
胡警司一踩油门朝着他们逃走的方向奋力追去。
最近这一年,胡警司很倒霉,一连四个案子都没能顺利破获,局里每次分给他的都是线索难觅的案件。这次原本是一个案子,好歹轻松一些,谁成想又牵扯出一个跨地域的盗窃案,他在局里和那个一向看不惯自己的副局长急了眼,这下好了,两个案子算一个,多出一份工还落不住绩效。
胡警司对派给他一位女助手的做法感到极度不满,全局一共有三个重案组,每个组都至少三个人,可他却只有这么一个可指挥的下属,这是让人最为火窝火的。
不但对此不满,很多地方他都觉得不满得很有道理:为什么有了警察还要城管,执法的依据是什么?这让他莫名其妙,执法也行,但为什么非要让他们的着装弄得跟警察似的?城管的许多传奇所为,让所有戴大檐帽并穿着威武制服的公务人员为之蒙羞。
可是,只有一个女助手,对于胡警司来说,至多是个好听众,他从没指望下属能像他一样冲锋陷阵,大多情况下仅仅是多了个时时担心的包袱。
没靠山,没背景,干了二十年多年的警察,如今还是个二级警司,和自己同来的混蛋都做到副局了!胡警司一边心里骂着,一边捉摸怎么才能抓获这对雌雄大盗。“夜这么黑,怎么追啊,人手都不多派,这么久了总台也没个回信,一定是副局故意整我的!”
“头儿,快看……”女警员指着隔离带对面一辆正反方向向东南驶而去的红色小跑车。
胡警司大喜。“他奶奶的,这次一定要狠狠地咬死不放。”他发了威,急忙加足马力向前冲去。
他打算跑到前面的十字路口掉过头,一不小心超过斑马线很远都没来得及刹住,轮胎在马路上狠狠地划了两道,整个车子“咯噔噔”震得发抖。他急忙后倒,方向盘向左急速打死,差点撞到右边直行车道驶来的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并没有因为警车的转弯而减速,旁若无人地直接冲过来。
女警员顺手打开警务器,安静的夜晚一下子又紧张起来,过往的车辆依然接踵而至,没有任何躲让的迹象。
胡警司着急得直按喇叭,直到红灯启动,才在谩骂中等到转弯的机会。
这种状况他很长常见,国人的素质时不时让人咂舌,不要说警车了,消防车和救护车也一样,只要能提前一秒钟,多数情况下都是群鸡抢食一样互不相让。前一段时间,高速上急救车因为无人让路而错过了对病人最佳的抢救时机,最后失去了生命,更何况警车!
胡警司骂骂咧咧的,一踩油门同时双手一松,方向盘自动飞速回转,警车发了疯,癫狂地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