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爱比就比吧,庄誉我先带你去吃饭,吃完饭要去见我爷爷,你来的事情我已经提前跟我爷爷说过了。小七你先自己玩去吧。”叶如虹安排道。
“哦,这就不要我这个电灯泡了啊,那我走了。庄誉哥哥记着和我比武啊。”小七扯了扯庄誉的袖子,看着庄誉很认真的点头才离开。
叶如虹带着庄誉穿堂过厅,一直来到最后面才停下,然后带着庄誉进了一间偏房,“你晚上就住这儿,按规矩这是后院,不可能让你来的,不过这规矩早就不适用了,前院的房间都是满的,我在隔壁院子里,你有事叫我,把你行李放下,跟我去厨房。”
“你就在隔壁吗?”庄誉心里一热。
“嗯,虽然不是一个院子,但我就在你隔壁。”叶如虹盯着庄誉,一副我看你要怎么样的神气。
庄誉走到墙边,用手敲了敲墙壁,又装模作样的推了推,然后问叶如虹,“这墙结实不?”
“吃饭!”叶如虹拿起床上的一个枕头砸了过来,庄誉赶忙抱起枕头放回去,乖乖跟着出了房门。
……
吃饭过程中,庄誉问起叶如虹家里出了什么急事,让她等不及比赛结束就提前离开了,叶如虹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庄誉越发觉得叶家的事情恐怕不太容易解决。自己虽然进步神速,但比起老一辈武林人士,仍是人微力薄,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不过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出一份力,看着人比花娇的叶如虹,不由得暗自决心,无论千难万险,决不让叶如虹受半点委屈。
叶如虹带着庄誉来到前面正院拜见叶庄主的时候,却发现院子里站满了人,两侧站满了叶庄弟子,南面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青年,后面跟着三位穿着警服的中年人。
那青年上前一步,向北面一位中年抱拳,“叶前辈,太行双凶作恶多端,实乃我武林公敌,此次我父亲命我协同三位师叔前来,其一便是邀请叶庄联手,共同对付双凶,其二,既然合作,为表诚意,我派愿拿出本门绝技《风云掌》与叶庄共享,当然晚辈也希望能够一睹叶庄十三擒拿手的绝学,只有如此,贵我两派方能同气连枝,共御外敌,兹事体大,还望请出叶庄主决断。”
此言一出,叶庄一众人立时议论纷纷,叶如虹小声对庄誉说道,“北边中间的就是我爹叶农,南边这人叫金平北,是风云派门主金万多的独生儿子,天赋异禀,是个练武奇才,三代弟子中,只怕无人是他的对手,他们风云派一直在t市发展,已成为当地的一股黑道势力,弟子门人众多,很多弟子都在各大商团出任保安,甚至连公安系统都有其门派弟子,前几日上门说起联手之事,其目的便是要将势力扩展到j市,欲借此杨威,被我爹一口拒绝,今日又带着他三位师叔,非得见庄主,来者不善啊。”
庄誉脑子里只想的是“太行双凶”,那不是我爹娘吗?怎么办?这风云派是吃了什么错药,要打我庄家的主意,如何才能设法通知到爹娘?庄誉一时心乱如麻。
“金少门主,那太行双凶虽然恶名在外,却与我叶庄素无瓜葛,传言未必可信,我叶庄与世无争,自是不便参与其中,至于交换武功的事情,我叶庄传承数百年,虽然没什么惊人的技艺,但却是敝帚自珍,更是不敢贪图风云派的绝学,庄主有事不便相见,金少门主这就请回吧。”叶农不再客气,拂袖逐客了。
“哈哈,叶庄好大的名头,前辈既不愿相商,我金某不才,欲会会叶庄的各位师兄弟,领教一下叶家擒拿的风范,十天之后,太行山下,叶庄村西,我会邀请武林同道前来观战,还望叶庄的各位三代弟子不吝赐教,告辞!”金平北说完,转身欲走。
“不用等十日,我现在就教训教训你。”一道身影扑出,抬手便是一招“翻天式”急攻而出。庄誉看时,却是来时在门前挡着自己的那个叶猛。
金平北背对叶猛,一招“燕式平衡”,低头弯腰躲过一击,后腿抬起一蹬,正踹在叶猛未落地的脚上,叶猛噗的倒地,摔了个嘴啃泥。耳听的金平北的笑声离去,“不必相送了。”
叶农面色阴沉,盯着叶猛说了声,“轻率鲁莽,丢人现眼。”转身进了正堂。叶如虹一拉庄誉,两人也跟着进入。
正堂居中放着一张八仙桌,桌旁坐着一名身着长袍的老者,头上挽着道髻,叶农垂手站在一旁。
“爷爷,爹,这是庄誉。”叶如虹很是随意,看样子在庄主面前,叶如虹比乃父要得宠一些。
“晚辈庄誉,见过叶庄主。”庄誉身子一侧,再面向叶农,“见过叶前辈。”
“呵呵,你就是庄誉?华北区散手的冠军,果然是少年英雄啊!”老者微微一笑,看着庄誉说道。
“前辈过誉,晚辈愧不敢当。”庄誉对这些礼节有些烦,可对着叶庄的庄主,还得耐着性子谦虚下去。
“小友不必过谦,你的事情,如虹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且安心住下,明日便由如虹安排你与众弟子们切磋交流,我叶庄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如有怠慢之处,尚请小友不必介怀。”叶庄主很是客气的说道。
“爷爷,本来我是想让庄誉来叶庄切磋交流的,但如今风云派欺上门来,我叶庄三代弟子只怕无人能挡的住金平北,所以我想要不然,让庄誉替我们叶庄出战?”叶如虹提议道。
“我叶庄传承自玄门正宗,岂惧它一个小小的风云派?”叶农开口言道。
叶庄主点了点头,“如虹,你带庄誉下去吧。”
叶如虹只得带庄誉离开,刚出门去,庄誉便听得里面叶庄主问道:“叶农,你说此次太白双凶现身龙阳,与风云派有何瓜葛?”
庄誉心中砰砰乱跳,这叶老头此时问话,分明就是让自己听到,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身份从未对人讲过。这叶庄主难道猜得出来?抑或是自己的外貌与父母相像,而这叶庄主却恰恰见过自己父母,是了,必然是这样,若是如此的话,只怕古铜门中的李穿山之流,看到自己也能认出,日后倒是要多加防备了,但眼下的急事却是如何能想办法通知父母。
“跟我来。”叶如虹带着庄誉出来后,却没有回后院,而是从一个侧门出了叶家,一直由叶庄西边走向后山。
叶庄的后山实际上也是太行山东麓的一个支脉,最近的一个山岭只有百多米高,路也并不陡峭,庄誉心中有事,也不多话,跟着叶如虹不多时便来到峰顶。
峰顶居然盖着几间瓦舍,近前一看,原来是座生祠,叶如虹进了祠堂,向着东屋的方向喊了一声“二爷爷!”里面“嗯”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祠堂当**着一尊雕塑,一身道袍,面部栩栩如生,庄誉初看时,只觉得那雕塑双目湛然有神,不由得暗自称奇,再细看时,又看不到了。
“这是我叶家先祖叶道子的塑像,先祖当年因故离开玄门,下山入仕,屡建功勋,后冀州知府于此为先祖立生祠。先祖居于此地三十余年,族人愈众,遂成叶庄,先祖于耄耋之年,尚自登山越涧,如履平地,后入山修道不知所踪。我每次心中有事难以决断,就喜欢来这里静心。”叶如虹说完,跪在堂前盈盈拜下。
庄誉再看那塑像,似乎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吓了一跳,不敢再看。
庄誉忽而想到老祖传授的炼神之法,于是闭目一试,脑海中那一片混沌似乎有了动静,那纹丝不动的一片黑暗似乎正在散开,庄誉知道机遇难得,错过此时,这炼神不知到哪年才能入门了,随即闭目盘膝一坐,运转雷神悟空,全身真气流转,源源不断的送入灵台,但那灵台方寸之地,此时却犹如无尽大海一般,任凭庄誉如何奋力,却总是难见天日。
便在此时,一片金色闪现,庄誉脑海中立刻犹如拨云开雾,清明起来。金色光芒之中,一位老道缓步走出,来到庄誉面前。庄誉“定睛”看时,却正是那雕塑之人的眉目。心中突突乱跳,不敢言语。
“你叫什么?你跟这小女娃是什么关系?”老道说话了。
“晚辈庄誉,是叶老师的学生。”庄誉此时谨慎回答,生怕一个疏忽惹怒了这个叶家祖宗。
“什么学生?武林中人什么时候也用起这些文人的称呼了,弟子便是弟子,非要叫什么学生。”老道顿了一顿,又道:“这小女娃年纪尚青,怎么就收起弟子了?你即是叶庄弟子,我便传你三招拳法,你且看好,第一式‘一叶轻舟’,取义你纵有千山万水,我只一叶轻舟独行,这一式寓攻于守,在敌方攻击猛烈之时,可以转守为攻;第二式‘万重山’,重在压迫敌方,攻击犹如万座山峰一般,使敌方疲于防守,现出破绽。第三式‘碧空尽’,只一拳占尽空间,一击必中……”老道口中不停,手脚并用,将拳法、步法、运气法门以及诸般变化一一道来,庄誉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招式,以前所学,在这三招面前犹如蹒跚学步,一时未能尽数领会,不由得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