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后面有一张照片,你可以看看。这张照片是我当初第一次见你时偷拍的,想想也好笑,这一拍竟然拍出了老同学。好家伙,还是曾经的丑小鸭,你可是不知道,当你报出名字的时候说实话,我真的以为你们两个同名同姓,还是你说出了我当初的特点我才将信将疑。
人们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是不假,但是你这可是孙猴子七十二变神通广大呢,我还你为你远赴韩国整容了呢。你给我留了号码,让我电话联系,可是我纠结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打,因为曾经我把你骂得一无是处。会不会找人来打我之类的,现在想想,呵,可能当初地痞惯了。
事情经过的多了,人也变得话唠了,我消失了很久了,自己也记不清几年了,很仓促的写这封信,这可能是最后一封信了,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那我可能已经去往很远的地方了。你要记住,我那颗心还爱着你。最后把你那首你最喜欢的诗背给你听。”
第一次被你的才华所触动
是在迷迷蒙蒙的春雨中
今夜相别,难再相逢
桑枝间呜咽的
已是深秋迟滞的风
你总把自己比作
雷击之后的老松
一生都治不好燎伤的苦痛
不像那扬花飘絮的岸柳
年年春天换一次姿容
我常愿自己像
南来北去的飞鸿
将道路铺在苍茫的天空
不学那顾影自恋的鹦鹉
朝朝暮暮离不开金丝笼
这是我们各自的不幸
也是我们共同的苦衷
因为我们对生活想得太多
我们的心呵
我们的心才时时这么沉重
什么时候老桩发新芽
摇落枯枝换来一树葱茏
什么时候大地春常在
安抚困倦的灵魂
无须再来去匆匆
这首舒婷的诗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呢你才喜欢还是其他。我也懒得想,有人叫我了,再见了,我曾经爱的人。
屋子里的女人看着这封信大声哭泣着,撕心裂肺。那封信渐渐地软了,但依旧被她紧紧地拿住。她的身后是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他们互相望了一眼,叹了口气,真是一个艰难的女人!他们慢慢地退出了房间。
“唉,本来应该是多么美好的结局!”“谁知道呢,世事难料。”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夜里很安静,于是,造就了雨声的大。风也很安静,很普通。“怎么下起雨了?”“晦气。”
屋里的女人望着窗外的雨,渐渐地停止了哭泣,望着已经浸湿的信封,“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用的是昆曲的橄榄腔。“嚯,还是多才多艺,可惜了,丈夫是个毒枭。”“是啊,但他曾经是个警察。”“就他那样?还算警察?连诱惑都无法抵御,算什么警察。真他妈是警察中的败类。”
屋内的女人虽然听到了议论,但并没有反驳什么,她留恋的望着周围的一切,似乎那记忆中那个人依旧在周围一般。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女人笑了,“你终于肯回来了。”那身影笑了一下,点点头。
坐在客厅的警察忽然听到有奇怪的声音,赶忙打开门,却发现那女子已经躺倒在地,他们上前查看,发现她的脖颈有一道鲜艳的红色划痕,右手拿着一把美工刀。那女人微笑着。
如果能有一个在她临死前告诉他那个给他写信的人并没有死,也许一切都会再改变。可惜,这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