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过后,齐姽婳梳妆打扮完,草草地用了膳,走出玉楼。牵着自己的爱马,慢悠悠地走向山下。
大树之后,一个少年打马走了出来。微弱的日光恰好照在他的脸上。
齐姽婳看着少年,心里想到的是,他该不会一直守在这里,打算待她这只兔子吧?
上官景元坐在马背上,俏皮地向她眨眨眼。
”阴魂不散。“齐姽婳翻了个白眼。这个少年真的是西渝的王爷?根本和燕都里的贵公子没啥两样!
”怎么阴魂不散?你瞧,我的影子可是在地上呢!还有,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这么对待恩人的吗?“上官景元辩驳得认真。
”大恩人?!下次我救救你。“齐姽婳举步走了。
”你咒我啊?“上官景元立刻反应过来,长鞭一挥,将齐姽婳卷到马背上。
齐姽婳挣扎不得,用后脑勺撞向上官景元,结果,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痛得她摸着后脑勺好一会儿。
”活该!受了伤的人还不老实。“上官景元哭笑不得地低声说,双手箍紧齐姽婳的腰,脚踢了一下马。
马悠悠地走。
“哎,快放我下来!我自己有马!”齐姽婳捏着他的手臂。
上官景元不耐烦地拍开她的手,“你力大无穷,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御马?还是你武功已经出神入化,只用一成功力就可以飞回将军府?”
齐姽婳一时语塞。干嘛这么讲道理?她伤重难道她自己反而不知道?受伤也不是她想要的,好吗?她也知道要找个人领她回将军府。可是,玉楼的人也不能突然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不然被玉楼的死敌知道了,檀宜她们便危矣。
“你们女子都在别扭什么?不就同骑一匹马吗?我以前还以为你不像南越的女子般无趣,没想到你也是这种迂腐的人。这在我们西渝,很平常。”上官景元叹气。
西渝民风这么奔放?她怎么从来没听过?齐姽婳沉思。
一阵风吹过,齐姽婳的长发擦过上官景元的脸,上官景元感觉有点痒,可也没伸手拂开长发。
沉默的期间,一股不知名的情愫在少年王爷心里慢慢地滋生。他凝视着少女思考的侧脸,有些许失神。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他回过神,四处张望着山里的风景。可真的有什么风景吗?周遭都是高树藤蔓,风景算不上,倒是有几分阴森。
“你玉楼的地址选得不错,陡峭隐蔽。有一点算是小瑕疵。”上官景元突然开口。
“小瑕疵?如果真要算的话,你想说的是周围的风景吗?”齐姽婳漫不经心地回道。
“不是。倘若功力深厚的死敌发现玉楼的位置,而玉楼除了楼里布有机关之外,并无其他防御设施,很容易被人围困。到时候,只要耗上一段时间,玉楼弹尽粮绝,玉楼里的人自然就成了瓮中之鳖。”上官景元说得轻飘飘。可每句话都重重地打在齐姽婳的心中。
她接手玉楼,已经四年了。十三岁接手后,意气风发,整顿了一番。后来不到一年,若儿不明不白地死了,她很多事都荒废了。只是过分地重视若儿的死因,而将大部分人力放在调查这件事上,从而忽略了玉楼的防御。
上官景元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应,可等了很久,也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忍不住提醒,“你可以找个信得过的人在玉楼
外面布置一番机关。你找不到的话,我可以让人帮帮你。”
齐姽婳低下头,“谢谢你的提醒,人我有,不必劳烦。”
上官景元急迫地说,“举手之劳而已,怎么说是劳烦?再者,我在南越这段时间,可是都在将军府住着呢!”
齐姽婳娇笑了几声,‘’是啊!对了,你好好的王爷不当,干嘛跑这么远来南越?该不会是来探查南越的军情吧?”
上官景元窘迫至极,咳嗽了几声,打着哈哈,“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游山玩水。”
齐姽婳觉得他这话很有水分,一听就是瞎扯。但是,她也不能戳穿,免得尴尬。
两人就这么悠闲地回到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