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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1)

月氏是中国古代西北部游牧民族,春秋时期,逐渐强盛,曾在陇西一带活动,与秦国建立物物交换关系。战国时期,月氏进一步强盛,赶走居于敦煌的乌孙,统一河西,正式建都昭武城。月氏位处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控制着东西方的贸易,控弦之士十余万,一度比匈奴强大。

杨娃娃自是了解月氏的相关历史,却不料终有这么一天,来到月氏,而且是以俘虏的身份到达昭武城的。她是在昏迷中进入月氏王宫的,那一场滂沱的春雨,摧垮了她的身子,模糊了她的神志。恍惚间,她感觉到的,是背后炙热的胸膛烘烤着自己冰冷而又发烫的身子,偶尔的,一双灼灼的俊毓眸子,盯凝在自己的脸上……

她仿佛觉得,已经回到了单于庭,禺疆正紧迫地拥着自己,焦急地关怀着自己……

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脑额上嗡嗡的痛,似乎快要爆裂,口干舌燥,身子虚软,一丝力气也无;硬撑起身子坐起来,却是天旋地转,迫得她复又躺倒在床上。

“阏氏,你醒了,觉得如何?要喝点水吗?”一道脆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走上来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孩儿,手上端着一杯温水,粗布衣裙的奴婢打扮,容貌平淡无奇,脸色略微苍黄。

杨娃娃侧脸看她,虚弱地一笑,点点头,在她的帮助下,两大口就喝光了一杯满满的水。

女孩儿回身从桌子上端来一碗浓黑的汤药,微笑着说道:“阏氏该喝药了,来。”

杨娃娃凝睇着她,亲切的笑容,仿佛发自内心,并不因为服侍的人是俘虏而有所鄙视与怠慢,反而让人觉得非常舒服、自在,于是皱着眉目、乖乖地喝下苦涩的汤药。

“你叫什么名字?”她靠躺在绣枕上,发现身上已是干爽的衣物,遂而忍着额头上的闷痛,打量着眼前乖巧的女孩儿;她虽不及真儿的俏丽与灵气,却是端正的、真诚的。

女孩儿恭敬地站在床边,眉目秀朗,爽快地答道:“阏氏唤奴婢秋霜就可以了!”

杨娃娃沉吟道:“秋霜……很不错的名字。”猛然的,她意识到,自双唇轻吐而出的,是匈奴的语言,秋霜,如何能听得懂?而且,秋霜说的好像也是匈奴语言……她惊奇道,“你会说匈奴语?不是月氏人?”

秋霜面有钦佩之色,低垂了眼睫:“奴婢不是月氏人,也不是匈奴人,奴婢原是王**中培育花草的,王子见奴婢会说月氏和匈奴两地的语言,因此派奴婢来服侍阏氏。”

原来是月氏王子未蓝天派她过来的,想得可真周到。思及此,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或许,未蓝天不至于是一个坏到极处的坏人,至少,还晓得她会因为语言不通而有所不便;而回到月氏王宫的半途上,那个炙热的胸膛,那双灼灼的眸子,是他吗?

她撇开众多思绪,涩然一笑,奇怪道:“那你是哪里人?”

秋霜的一双小手揉搓着衣角,黄黄的瓜子脸蛋上浮现出犹豫的表情,略显苍白的双唇抖动着,不一会儿,终是轻轻地出声,细弱蚊声:“奴婢是赵人。”

杨娃娃大为惊讶,想不到秋霜竟是赵国人,而且经历奇特。原来,秋霜生长于赵国与匈奴的交界地区,父亲早就过世,只与母亲相依为命,从小耳闻目染,学会了匈奴语。十岁那年,匈奴的骑兵劫掠了她居住的那个村子,母亲被杀,她侥幸地逃了出来,恰巧碰到一个月氏商队,就被他们带到月氏,卖给一户人家当奴婢,两年后,顶替府上的小姐,来到王**中服侍王子。

“你还会说赵国语言吗?”许久未说的中原汉语,从杨娃娃的口中脱口而出。只见她满脸兴奋,苍白的脸容似乎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秋霜亦是吃惊,竟忘了身份尊卑,靠前询问道:“阏氏也是赵人?”

杨娃娃略有犹豫地说道:“哦,不是,我是……燕人。”

秋霜略有失望,忽又兴致勃勃地问道:“那阏氏怎会变成匈奴的阏氏?”

“这个……等我身子好一些,再慢慢地告诉你,”杨娃娃轻柔道,撒开视线,扫了一眼这个屋子。淡黄色帘幔隔开了外屋与内室,左首窗下是一张古朴的木质梳妆台,再无其他,布置古色、清雅;透过烟雾般轻缈的帷幔,清晰可见外屋空荡,仅有一张低矮的方桌、两只粗笨的木凳。

她希冀地看着秋霜,温柔问道:“秋霜,这是哪里?我昏迷了多久?如今什么时辰了?”

“这里是飞雪苑,是大王把阏氏抱到这里来的哦。阏氏昏迷好几个时辰了呢,再不醒来,奴婢可要去禀告柔夫人了。”秋霜疏朗的眉目间溢满钦羡的神色,呵呵直笑,“过会儿天色暗了,自会有人送晚膳过来的,柔夫人还会过来看望阏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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