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浓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有点助纣为虐的感觉,每次受伤都是由翠浓将一切伤口抚平,让人看不到一点痕迹,这次依然上最好的药,只是那种痛觉很快将夭夭疼醒,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疼,微微侧头,便看见一身青色长衫,头发竖起,只有耳朵上的青翠的耳坠,才明白为自己上药的是一个女子。
动作很是熟练,显然这位女子经常给自己上药,看来自己受过多少伤,这位女子恐怕比这具身体还要熟悉,她明显感觉到我醒了,鼻子还微有些酸涩的声音;“公主是否好些了?”
略带妖娆的丹凤眼,却红了眼眶,想翻个身和她好好聊聊,却被她制止了;“近日最好还是侧着睡,不舒服的时候趴着睡也是可以的。”
说的很有道理,背后自己虽然看不到,但是却知道必然不是很好看,或许如那筛子差不了太多,便接着她扶的力道坐了起来,尽量我撤出一个微笑;“多谢!只是我多日前醒来便忘了许多事情,还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
她连忙寻着手腕摸到了脉搏,一会儿方才长吁一口气;“公主,身体无碍!只是翠浓想问公主,你还记得什么吗?”
摇摇头,自己不是正主,当让不能让她看出什么,便比划着电视里女主失忆的模样,抱着头喊疼,奈何身体伤的颇为深,而且一身肥肉,虚弱的一时没把住身体,便就着床滚了下来,背后自然也着了地,触到地面时才真的喊了出来。
吓得翠浓,连忙爬过来想将我扶起,体重和她的身量有着鲜明的对比,折腾半天才回到床上,而翠浓此时在这个冬天满额的汗珠。
临走时,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公主,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短短两三年便胖成这般模样,但您是公主,这形态也该注意了,还有您身份尊贵,断不是那些奴婢能欺负的了的,您还是胆大些,切不能什么都忍了。”
明显有些哀其不幸,痛其不争的模样。
对呀,自己刚来的时候不也怒气腾腾吗?想着自己一个现代人,又是一个自己开瑜伽工作室的老板,也是有些身手和武术底子的,只是这幅身体早就被折腾坏了,层层脂肪下掩盖的,我看不亚于毒药,身量额面积很大,但是自己居然挣脱不了几个女子的力量,前几日试试能不能找回以前的体质,却愕然发现只要自己稍微运动多些,便鼻孔和喉咙被勒住一般,窒息的几度昏过去,而且自己当时摸了自己的鼻子,却发现皮肤下面仿佛有虫子一般,经脉此起彼伏,便用镜子看了,一条青色如树根一般的触角由鼻梁延至胸口,那种颜色和藏在皮肤下面脉络的颜色一样,只是平时看不到的,只要有些许运动量便会出现,而这脉络却在我歇下一会儿后,便消失的无踪。
感觉这具身体就像是被圈养的一头家禽,在有用的时候让她活着,起码在众人看来这个主人还是很有心的,看~!养的肥肥壮壮。
只是家禽始终是随意让主人杀的,或许不杀这具躯壳的原因,怕就是为了牵制住这具躯壳哥哥,就是因为叶夭夭的哥哥叶辰!
翠浓大概是见我没有什么反映,便跺着脚离开了。
在翠浓离开不久后叶夭夭便觉得整个脑袋越来越沉,不自觉的便倒在了床上,被褥被叶夭夭的一番动作早已乱成一团,整个人却是倒在了被子上面,现在也是寒冬,叶夭夭身上越来越烫,只是无一人在侧,或许等冻醒了便会自己盖上被子了。
夜色如霜,整个{长香斋}暗淡无色,如同只有黑白两色的水墨画,在玄武国的皇族,谁的院子里没有一两个心腹或者丫鬟,偏偏这里却没有一丝生气,整个院子仿若被水洗过的模样,干净的不像人住的地方。
月已中天,这个时候叶妖妖是被冻醒的,和白天热闹完全是两个极端,身上的伤口虽然说触目惊心,但是永远比不上心里的,在现代你有法律保护你,在这里能保护你的永远只有你自己,冷兵器的封建,皇权的至高无上,贵族杀人真的和碾死蚂蚁没有太多的差别,轻轻的解下已经包扎好的纱布,撕开黏连着结痂的伤口,近乎自虐的动作让窗外的人,骨节作响,经络凸起,青经纵横的眉毛下有一双,和叶妖妖一样的眼睛,此时眼眶满是水汽,甩开拉住他的黑衣蒙面男子,拽下蒙着脸黑巾,轻轻的走到门前,手脚僵硬的推开久违了三年的门。
叶妖妖此时早就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推开了门,那寒风瞬间钻到肌肤上,瑟缩着往床角挪动着,但是在叶辰看来,早已变样的妹妹此时就像受惊的兔子,生怕见到任何一个人。
看着进来的人一身黑衣,和刺客没什么两样,只是为什么看上去这个人的轮廓让鼻子酸涩异常?擦了擦不知不觉流出来的眼泪;“你是谁?”
叶辰小心翼翼的将门关好,那带着沙哑的声音,三个字;“你是谁?”瞬间如同心头重击,将叶妖妖搂在怀里;“妖妖,哥哥回来了,哥发誓,这次回来一定要带你走。”
许是怀抱给人的踏实亦或者是安全,但是这是叶夭夭来到异世,第一次感觉到全身心的放下,不自觉的贪恋和沉沦。
叶辰从衣服里拿出一颗药塞到叶夭夭的嘴里,才安心的将被子给叶夭夭盖上,睡着了的叶夭夭那里感觉到这些,仿若这一切只是一个美梦,梦里舍不得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