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和翠浓并不觉得叶夭夭说的是真的,因为这么多年叶辰救过多少人,基本上都是有陈毅赔在身边的,除了那些年征战边疆的时候,但是看叶夭夭的神情也不像是假的。
叶夭夭伸手就拿过翠浓手上的碗,继续给自己添置鸡汤,知道这些人还有所怀疑,但是叶夭夭并没有想多做什么解释,而且本身叶夭夭就是一个行动多于说的人,看着他们放心不下的样子,叶夭夭便主动说道;“你们要是不相信我,我喝完这碗汤我就走。”
翠浓却率先阻止;“你的伤势不能多动,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
气呼呼的翠浓就走了,叶夭夭轻笑,嗯,在皇宫的时候并没有过多接触翠浓,只是偶尔给自己上上药,觉得应该是一个很稳重,没有什么女孩子脾性的女子,现在看来,皇宫真的是一个可以压抑人天性的地方。
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他们都呼哧呼哧的喝汤吃干粮了,这些人分分,锅里眼看就要见底了,叶夭夭找了一个大点儿的碗,将挂在火堆旁边烧饼拿上,就扶着一旁不知道谁准备好树干,向翠浓的马车走去。
一瘸一拐的走路甚是不舒服,端着的碗也因为幅度晃动所以洒出不少,停下来喘口气,继续往翠浓的方向挪动,到马车前的时候,本身还很烫的碗,都只是温热了,回头看看自己从火堆到马车这里,平时恐怕只要几步路,现在却要这么久。
“后悔了吧,让你逞能,救人也不是你这么个救法。”
叶夭夭这才发现手里的碗已经被翠浓接过,许是看自己回头看走过的路,看出了自己的窘迫,和无奈,嘴下不留情,都是大夫的通病呀。
“你怎么不吃过饭再进马车?若不是我给你单独盛点,今晚你就没有东西吃了”扶着翠浓递过来的手爬进马车。
小口小口的看着翠浓吃着,边吃翠浓还小声嘟囔着;“你不给我盛陈毅大哥也会给我留点儿的。”
听着风里传来的声音,陈毅他们或许还不放心自己的身份,翠浓也听到了,有些尴尬,不知所错的只能低头喝汤和吃烧饼,叶夭夭觉得自己是不是该离开了?
“你可别想趁我睡着的时候离开啊,作为大夫,救死扶伤是我的医德,虽然不知道你倒地什么身份,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我的感觉,他告诉我你不是坏人,而且你要是真的是想害胜辰王的人,我也万不能让你离开啊!”
“为什么呢?”
“坏人留在身边才好掌控意外发生。”
见叶夭夭没有反驳,翠浓拿出一盒药膏,递给叶夭夭,说是可以可以让叶夭夭的伤口快些愈合,并且不留疤痕的药膏,叶夭夭也就欣然接受了,揭开盖子闻了闻,味道却很是熟悉,然后从怀里掏出忘沙镇那个大夫给的药瓶闻了闻,出自同一家,只是那药瓶里的药味儿,比翠浓给的更淡。
用指腹抹上些涂在伤口上,有点痒痒的感觉,将药瓶里的药丸儿捻开,涂在另一处伤口,痒的感觉更浓,让叶夭夭有种忍不住去挠的冲动,硬生生的给忍住了,两只药叶夭夭都是第一次涂抹,不知道那个效果更好些,还是等明天看看效果吧。
因着翠浓出去送空碗的时候拿出来的,所以翠浓并不知道,若是看到肯定会问吧,有些好奇那忘沙镇的老大夫是谁了,想想自己的事情,还是先救出哥哥再去吧。
想着想着便有些迷糊了。
叶夭夭睡眠很浅的,所以当陈毅剑指过来的时候,叶夭夭就醒了,只是将呼吸调整到深眠的频率,也随时准备好反击。
似乎陈毅被翠浓拉着了,翠浓压低声音“住手,我救人,你杀人,你是要当我的功夫白费吗?”
带着咬牙切齿和拼命忍的情绪,压低音调却带着撕裂叶夭夭声音“若不杀他,那就胜辰王的时候,这个人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杀了他以免夜长梦多。”
“我不准,若她真的要还胜辰王,今天也不会和我们坦白,我感觉告诉我这女子是好人。”
“感觉,感觉,当年你要是有这份感觉,怎么没感觉到夭夭公主被会被南宫那老妖婆害死?胜辰王不是要你看好夭夭公主的吗?”
“啪~!”清脆的耳光,似乎是不害怕叶夭夭会醒来似得。
颤抖的声音里带着质问陈毅的激动;“你当初还想亲手杀夭夭公主,若不是我阻拦,夭夭公主怕是要成为你的刀下魂了吧,你就是那种为了目地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胜辰王拿下帝位没有人性可言,甚至自作主张要帮胜辰王除掉唯一的亲妹妹。”
这些年陈毅是清楚的看到叶辰是什么样的,消沉到什么样,陈毅都看在眼里,兄弟们也看在眼里,不然三年前叶辰就可以一举直接推翻叶熬的统治,只是唯一可以守护的东西没有了,连战斗里都消失了。
陈毅无力的慢慢走开了,叶夭夭却将这些听的分明,原来还有这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叶夭夭却有些想知道叶辰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翠浓的伤心,还有晃荡的马车频率,翠浓怕是知道自己醒了,便自己睁开眼睛,慢慢的撑起身体,等待着翠浓说些她想告诉自己的事情。
“醒了?”
“嗯!”
“什么时候醒的。”
“陈毅拿剑指着我的时候。”
有些惊讶叶夭夭的坦诚,还是红红的眼眶便上下打量起了叶夭夭,似乎想将叶夭夭看成透明的感觉。
“你就不怕你知道的这些招来杀生之祸?”
“我的感觉告诉我,你会保护我,不会让那粗莽的汉子杀了我。”
“呵!”被叶夭夭的口气逗笑了。
“这件事情还是要从三年前说起,胜辰王他自从妹妹被杀后,便一直在玄京附近躲着,一直想尽各种办法进入御阳湖,记得不管天多冷,叶辰他都坚持下水找夭夭公主,那段时间叶辰的皮肤被湖水泡的发白,大部分的时候都可以看到脱皮了,只是前段时间听说白虎国有位道人可以招人魂魄,呵呵、、、。”声音里带着凄凉和心疼,还有表情里那无止境的后怕,让叶夭夭可以想象,常年被浸泡是什么感觉。
“那个时候胜辰王可以说魔症了,别人说他就信了,就那么眼巴巴的冲白虎过去了,三年里很多兄弟都看不到希望,散的散走的走,就剩下一些过命交情的兄弟们,还守在他身边,所以在被人埋伏的时候,叶辰他却要他的兄弟们先走,自己愿意被人千里追杀,也不忍让这些不离不弃的兄弟们被抓,所以若你是想害胜辰王的人,将你医治好,你就自行离去,若真的是为胜辰王而来,那就同我们一起去救殿下。”
“我可以用性命给你发誓,我真的是来救叶辰的。”
“好,那我也不多说了,早些睡吧。”
其实这晚叶夭夭一宿没睡,望着马车的帘子被风不断的掀起,天空中的星星没有几颗,却让这晚的夜色格外的浓,脑子里一直想着翠浓说过的话,就像魔咒一样在脑子里盘旋,感觉到翠浓的呼吸渐浓,叶夭夭偷偷下了马车,将快要灭的火堆有添了几根柴火,手里拿着小树枝,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火堆。
我应该早些出山洞的,若是学艺精些,或许早就出来了,也不至于让哥哥担心这么久,消沉了这么久,洞内距离洞外只是一个旋窝的距离,为什么叶辰就是没有找进来,或许自己在睡觉的时候叶辰在找,自己在练功的时候叶辰也在找,只是就是遇不见碰不上,日日夜夜的都有人牵挂着,本来觉得山洞里的日子,还是挺无聊和孤单的,但是现在想着却无比的暖心,和丝丝不舍。
现代没有感觉到一丁点儿亲情的滋味,在这里却有一个这么疼自己的哥哥。
眼泪像是决堤一般,从流下就没有断过,直到身边坐了陈毅,这才渐渐安抚,才归于平静,两人一夜无话,就这么坐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