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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人形恶魔(1)

(此种剧情走动漫风格,常会跳场景,为避免后期难以理解,请仔细阅读)

“要把这个告诉何杰吗?”肖澜趴在一个稍透光的山洞里,眼皮遮住眼球的一半,两前爪垫着头,她思考着,并不断地挖掘心境深处的地方,以存放这一大堆新的记念。

“还是不愿意面对吗?”从左边龙翼根处延伸出来的一只暗紫触手对肖澜说道,或者说,那就是肖澜的龙翼,变成的。

“唉…面对不面对还有什么可谈的?往本质去想,至少情况也不是特别的糟,可你至少得让我知道这的来龙去脉吧?不然我……”

“嗯?不然你想怎样?”长在触手尖部的一只血色的眼睛,盯着肖澜半睁开的眼睛,肖澜往上转了一下眼珠,望了那血眼一眼。“不然我怎么可能允许你附在我身上?我不要翅膀,也就没有理由要留你。”

“呵呵…原来是这样。我本以为在现实中以这个模样见你会把你吓死,想不到你居然那么淡定,出乎我意料呀。不过就算你不想留我,你也无能赶走我,除非你死。”

“我赶不走你?要我死?你在开玩笑吗?罗宾…不,许恩英,翅膀断了我还可以用圣元素修补,顶多就是元素防御能力不如原来。要是你玷污了我的身份,我无能对付你不重要,你也应该知道赫伦克的能力,让你滚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肖澜啊肖澜,你怎么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我记得认识时你是那么的活泼乖巧,完全不懂什么是高傲的巨龙,什么是下贱的…现在呢?还让我滚?用得着说这么极端吗?一个种族就以这种思想生存着,到被碎尸万段也不知悔改!”

这种批评性的话一出,肖澜的羞愧感就使她自己沉下了头,那种语气,内容是批评整个巨龙族,让肖澜一个承担,她较为成形的种族意识对批评产生严重的反感,却不敢回许恩英狠话。

“算了,不扯题外话,说正点。我猜你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并不是只附在你身上那么浅显。还记得在记忆空间里的事吗?”

“记忆空间怎么了?你是想向我炫耀你击败元灵的战功吗?”

“我该怎么说你?你我整体意志长期不统一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记忆空间可以说是你成形的内心世界,说是心境则更为通俗,然而不同的生物的心境总会有区别…心境在有意识的生命出生开始就存在,主要受外界环境影响,它会变得丰富且复杂,到达一定程度后又会定形,受外界的影响几乎降到零。所以不同生物的心境差别一般会很大,这也是我本体被那家伙重创后,一路杀到你所在的地方,没有见到一个可以附合的原因。”

“你想表达什么?我有些不懂,麻烦说简单一点。”

“好吧。简单的说,你现在的翅膀只是我进行能量输出的场所,我真正附着的地方,是你的内心。”

“内心?你又在跟我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说得通?你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

“你这话说得还蛮可爱的…至于答案,肯定是能说得通的,可是你连刚说的都搞不懂,而且答案又必须用理性的语言解释,我怕你…以后再说最好,你不可能就只想知道这个吧?”

“我……”

“稍等一下,肖澜,为了避免语言上的冲突,与我交谈时,你还是以人心为好,不用再在我面前装成可爱的小龙了。”

人心?人类的心灵?很熟悉,又很陌生,它在哪里?它貌似是被囚禁在内心深渊,永无法磨灭的天使与恶魔的共存体,天使是它美丽的外表,是它的一半,恶魔则是隐形的另一半。囚禁它的人,也就是自己,曾试图用千方百计送它下地狱,因为知道它对于现在只会带来痛苦。肖澜从许恩英的话中明白了她已晓得自己前世是人,第一句话却不是按照常规的质问。“你要我谈人心啊。可以呀,人心龙心都无所谓,相当于是我在不同情况下的两种状态,不过…许恩英,要谈人心,那你是人类吗?”

肖澜本是想以此变态的问题让许恩英哑口无言,谁知……“早就猜到你会问这类玩样,你挺阴险的么,肖澜。那我也问你,既然你本是人类,又明知没法成为真正的巨龙,为何还要装成那个以龙族为中心的样子?想随大流吗?敢说是在这世界上完美的存在,是生物本身的高等,和思想的高等,缺一不可!你都具备了吗?明明基本上都具备了,还故意让自己退化?”深吸一口气。“对,我不是人,你现在看到的也不是真正的许恩英。真正的许恩英,是平常人,而我,最正确的名字,是痛苦之心!”

肖澜被吓得差点要哭出来,这随随便便的重语气就能把她塞入柔弱,怕这怕那的。

“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好友罗宾,我是残心使者痛苦之心!你们巨龙也许可以毁坏我们的肉体,但你们永远阻止不了我们的意志!真正的使者,肉体是承载,意志才是真正的本体!我们要谁死,没人可以阻止我们!赫伦克,龙族族长,突破圣御后那只不过是一刀两断的事而已!至于你,区区元灵幼体,你应该感谢我对你留情,不要与我作对,不然我立马夺取你的身体操纵主权,杀光所有与你有关系的!不管是谁,一个也不留!”

极强的威胁话音刚落,触手就迅速变回肖澜原本的龙翼,丝毫看不出那根本不是龙翼。

果然真是需要避免冲突的,这一语不合许恩英就翻脸,血色的眼睛加上愤怒的眼神,在短距离内相互对视,谁都会产生深深的恐惧。肖澜仿佛被吓成植物体,即便许恩英已经收缩回去,她仍然有那只触手端着万把刀刃在眼前强行威胁自己的感觉,如说是视觉印象,可见这已经在她心上烙下恐怖的印记。

好像已经有不知来自什么地方的画面,自己杀死了何杰,以及周围所有认识的,都躺在眼下的血泊之中。自己所用的武器,是变了形的翅膀,它无情地将何杰从腹部切开,再把两半碎成千万段,鲜血直崩……都只是虚无的画面。

肖澜保持原姿势呆滞了许久,等从白日的噩梦清醒过来后。“不可能的,我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何杰…我怎么可能让何杰死在我的蹂躏之下……”

转头望望翅膀,早已恢复原样,也可以扇动,但肖澜心里清楚,这表面上是翅膀,内部则是许恩英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竟能变幻万千?这货这是怎么了?狠话放完就退缩回去了?

尽管肖澜还有些不信许恩英的威胁,她也放不下那种担忧。通过在湖边、记忆空间中的两次对抗可以看出,许恩英也许真有那种能力。

还记得当初一提到黑暗生命体,言熙就变了脸色,由此也可以看出事情不简单,谁又会知道这样的“不简单”这么快就亲身体验了。

最难应付的是,这般恶魔怎么会附在自己身上?并达成了意识共存?

若说过程,答案就是那天晚上的湖边,“一道黑影似光束打穿”,也就是在一瞬间,她附体成功。龙翼腐烂后,在水中受压被分成无数片,这样就给了她一个施放暗紫色东西的部位,也因此,龙翼算是被修补了。

结合之前一切的对话细节,不难推出,昏迷后醒来在青月谷内,是因为她附身后暂时夺取了身体操纵主权,按照读取的近期记忆回到青月谷。要读取记忆,必须在记忆空间,所以她才会出现在那里。然后,也是最重要的,读取近期记忆,没理由不顺便看看以前的,所以她通晓了关于自己的一切,清楚了前世。

短短的几天,遭遇虽不算是特别多,心理受到的打击却是相当,好处是已经习惯了。想过舒服的日子可能已是极奢侈的,与其梦想着能回到恒灵谷,不如多往坏的地方预料预料,以再有突发事件不至于心里难以经受。

那就认真考虑一下该如何应对许恩英。到底是要接受并允许她的附身,还是继续与她对抗?

与她对抗的话估计是没有胜算的。若要取胜,除了公开她外没有任何可行的途径,但一旦公开,如果所有人共同的力量都无法打败她,那么换来的只会是虚无的血泊变为真实。而且,就算他们的力量足够,谁会下得去手?自己是她最坚实的肉盾。

“难道真就这么让她为所欲为吗?”

个体的强弱必然决定强者与弱者在特定情况下所持有的权力的差异,说得完全没错,假如说自己有能力战胜许恩英,她没理由再敢待在自己身体中,可惜恰恰相反。

再强大的力量,也逃不过本主思想的控制,附身对于她必然是有好处,否则没有目的的附身也是浪费。

综合之前的一切细节,基本上可以得出来龙去脉的大概,可是决定一切的关键性因素旧然模糊不清。多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事实之间终究有着怎样的联系?能够解答一切的答案,还需许恩英亲口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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