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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凌风(3)

经过一些波折之后,肖澜也大致明白了现在的所处情况,至少也是个安全的地方,有少数风精灵中的强者时时刻刻守护着这个地方,不用担心有恶兽攻进来。

冲动真的就是魔鬼,肖澜可以说已经把肠子悔得发紫,干嘛没事非要在受伤时玩全力攻击?就是因为言熙这个仇人吗?现在好了,仇没报成功,反而还让自身受损,这样真是傻到极点,而且巨龙的观念里有这条吗?

伤口处的神经组织受强压力断裂,不管伤口有多痛现在都感觉不到,伤口到尾尖末端也失去了知觉,也就是不受自身控制,抬起来时受重力耷拉着。没有说这不能痊愈,永恒之果的“功效”也没有过分到让细胞不能修补裂口,可永远停在不到一岁的阶段,肯定会影响痊愈的速度,所以说这几年只能受这个苦了。往好处想想,总比受几年的疼痛好上万倍。

现在的位置是在一座被称为是青月谷的山谷之中,之所以称为青月,是因为月在这里看上去,是淡淡的青色,犹如一玉盘镶嵌在夜空。

谷内如同是另一个世界,花花草草、巨型菇类生机勃勃,在夜间像是无数盏明灯,奇异的光无处不在,几乎没有黑暗的地方。

青月谷最高的空心树,其实可以说是一座超巨型的别墅,里面则又分无数个不一样的房间,算下来已经有三百间以上,然而只有不到一百的精灵住在其中,其他大部分还是喜欢睡在巨型的花草上,所以这最高的树便被当作了一个活动中心。长老安排了树最顶端的房间给两个“贵宾”。

肖澜假装睡着,让何杰安心“入睡”后,一个爬到树顶端的巨型绿叶上。

这棵树确实是很高,在这里可以俯视满是奇光异彩的地面,眺望月光下的远方,却没有平时那凌驾万物的感觉,按道理说那也是俯视众生。也许就是因为没有那种感觉,现在才有心思来欣赏青月谷的美景。早也听说澳洲有几大最美之景,青月谷是之一,可光是听叙述美景没有任何味道,只有这样亲眼一见才会发现,它是一个仙境,比最具丰富性的想象还要美丽。

肖澜仍是有对美景的热爱之情,沉醉在这凌空俯视的景色中,但她立时又进入了柔弱状态:想到这一天,犹如一个月的一天自己所遇到的。先是手贱搞得受伤,接着又是见到了记忆空间中父亲的灵魂,再接着就是到了这个地方……不管怎样都感觉是过了一个月。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悦耳动听的音乐已韵遍整个青月谷,柔弱状态下的肖澜被这音乐打动了内心。好像分不清是什么奏出来的,但它的格调很明显,很像是一首优美的催眠曲,眼前呈现出一幅图画:清风、明月、高山、流水……又有感觉曾经听过,只是那时没有在乎。

仔细听听,音乐是从后方传出来的,一直没有中断,出于好奇,肖澜沿着粗长的树枝,小心翼翼地一直位移到巨树的另一边。

想不到是言熙在这树的另一边吹箫。她立在一尖细的树枝的最末端,只用一只脚,站在是那么脆弱的树枝的最末端。

言熙忽然停下。“曲子还好听吗?”

“你…在对我说吗?”柔弱状态下的肖澜没有心情攻击言熙,再说现在的力量明显下降,毫无再打碎言熙防护罩的可能。

“这附近还没睡的貌似只有你和我,我还能对谁说呢?”言熙一直没有回头,却能很清楚地听到肖澜的脚步声,甚至呼吸声,这是风元素特有的能力,需要达到一种境界。“为什么你不睡觉呢?难道是这箫声把你吵醒了吗?”

“不是…我不想睡,不是你这音乐的问题。”

“是因为带着伤吗?”

“也不是,能不能不要问了,我真不想说出来。”换作平常肖澜也是经常这样的不耐烦,如果不是在柔弱状态下,她早就冲动发狂了。何杰也一样,所以他在肖澜面前总是那么的小心,生怕一句话不合就……无论肖澜是打也好、骂也好,何杰基本上都不敢还手,可这不代表何杰懦弱无能。

“老把苦恼憋在心里不好,正视它,有时遗忘它也是可以的。这样吧,我换一首曲子,认真听一下,也许能让你的心安静很多。”言熙回头看了一眼肖澜,肖澜也就这样看清了言熙的眼神。仍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言熙犀利的目光,或许是因为她那时持着剑刃,但这次的,轻柔、和蔼可亲,再加上她那神秘而又甜蜜的微笑…像是夜中的仙女一般。

“不必了,周围环境能安静一些,我的心就能安静下来。”

尽管肖澜再不想看见任何蝼蚁的生物,她现在给自己一个强制性的命令:决不能再对这个女子发动任何攻击,就算仍有下意识,也一定要忍住。

柔弱状态下的肖澜真的好说话,言熙也开始觉得这小母龙蛮可爱的,文静、纯真无邪(其实不是的,除非地球自东向西转)。

“大学难得能像这样停几天,谷底部的雪也都融化了,寒风也吹得少了…的确是很安静,我还是不要破坏这气氛了。”言熙的箫变为青色的光尘然后消失。

“那个…说实话,之前我并不是真想攻击你的…我打破…哦,不,你收回防护罩后我没伤到你吧?”还真是“实话”,不知是谁说过要把言熙冻成冰雕的?柔弱到这个地步了。“倒没有,不过是防护罩碎后产生的冲击波而已。关键是你尾巴的伤还要紧吗?”

“还行了,至少不会再像最开始那么痛,等回去后再治疗也可以。”

“回去?回到什么地方?”

“除了恒灵谷还能有什么地方?”

“这样,我还以为这两年来你们一直在丛林里担惊受怕的。第一次见你们是在东部,恒灵谷也在东部,这里又是西部…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们跑这么远来?”

这话无非又让肖澜想起了正元那个魂淡,她的脸色立时又变得难起来,再想想那个该死的魂淡是个人类,这位也是个人类……肖澜强压制住愤怒,让言熙感受到了微弱的龙威(巨龙通用,由巨龙本身具有的圣元素所产生的巨龙特有的威压)。

肖澜什么也没说,转过身朝进入巨树内部的洞爬去,还不停地喘着气。言熙也没有再对肖澜说什么。“这威压弱得过分…是她太虚弱了。”

……

“哎呀,烦死了…烦死了!魂淡!”肖澜在已睡着的何杰身边不停抓狂,平躺着使劲乱甩两只前爪。种种不顺心的事想起来就烦,真想把这些烦心事根源的制造者统统除掉…好像有件事的根源就是自身。

肖澜位移到一个角落里,卷起尾巴用四肢抱紧,再张开龙翼,把全身都包裹住,就像是一个将要蜕变的蛹。“我要去记忆空间…我要去记忆空间…我要去记忆空间……”也不知肖澜这么念叨了多少次,她脑海现在里只有这几个字,它的效果就如同数羊一般,把她慢慢逼向疲惫,记忆空间却依然很遥远。

心灵难以揣摩,经常连自身都难以理解,特别是人的心灵。肖澜依旧还是人的心灵,无论受什么影响,人心的复杂性是永远不会被改变的……

“姐姐,你为何要管那两个家伙?他们那次……”艾纳对靠在他自己身旁的言熙说道。

“艾纳,我都说过那只是场误会,只是我不想再引起冲突而吓他们走。当然我管他们肯定是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我倒想听听。”

言熙在右手上集中了少量的风元素能量。“从我的角度看,就像我当初捡到你的龙蛋,等你出壳后又看你长这么大一样,你们都太小,我不想你们遇到什么危险。从青月谷的角度看,从距今将近一年多开始我们就算是青月谷的一员,而他们两个是客,遇到麻烦的客人。从世界的角度看,他们两个是现在唯一的冰、火元灵,如果没有他们,这个世界可能要面对末日。”

“姐姐你每次的理由都是这么复杂…那为何那次姐姐你吓走他们,而没有让他们……”

“这是我的一个错误,其实那时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担心以他们的观念会把你置于危险之中,你也是知道你的身份的。我就错在认为以他们的力量能够应对丛林的黑暗,所以才…可就现在看来,肖澜还是不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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