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这个时候三姐妹开始打量着眼前的房间,那一天侥幸被俾斯麦逃走了之后找了很长的时间。那个时候很明显俾斯麦距离大破只剩下一步之遥,更要命的是身上根本没有足以维持自身强大力量的燃料和弹药。不过尽管一时间走掉,但是永远没有办法真正的走掉啦。于是几天的时间大家在附近寻找俾斯麦藏身的地方,索敌的雷达更是一刻都没有停掉,只是完全没有想到躲在这里。
这几天的时间以远征的名义的出去,不过根本没有带资源回镇守府,自己的提督那边只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糊弄搪塞过去。不过总算是最后几天的辛苦都没有白费掉,偶尔得到消息知道俾斯麦藏身的地方,最后在一家破旧的旅馆找到了俾斯麦。
旅馆的房间很旧,完完全全没有办法和自己的镇守府相比,只有十几平方的房间里面,墙壁也只是简单的粉白了罢了,天花板简单的贴着一些旧报纸,作为此时唯一的光线来源,窗户不大也只有灰蒙蒙的玻璃。
此时高雄看见俾斯麦已经打开了全身的武装站在房间的中心,那一身舰装早就在几天的战斗中受了很多的损伤。一身黑色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的,裸露的肩膀因为身为舰娘的关系只能看到火焰熏黑的痕迹,倒是没有像是人类一样露出血肉。
而在俾斯麦旁边坐着一个男性,很年轻的样子,剪着短发,穿着灰色的衣服,看起来不是什么很强的人,所以看起来是不会给提督带来麻烦的普通人。此时那男性看着自己这些人走进房间,脸上还有着很明显的诧异。那么这一个人看起来就是把俾斯麦救起来的人,居然让大家一顿好找啊,不过只是普通人,也不必在意。
高雄说道:“俾斯麦,这一次你真的走不掉了。”
俾斯麦说道:“来了几个人?还是说你们一家人都过来了。”
“不用羞辱我们,我知道比起你俾斯麦战列舰来说像是我们这样的重巡洋舰相当微不足道,不过强大如你依然被我们这样微不足道的舰娘逼到了这样的地步。”
俾斯麦嘲讽说道:“几个人打一个人还是会用卑鄙无耻的车轮战,现在你们也好意思在这里说话。”
“那是你没有同伴,如果你有同伴的话那大概败的就是我们吧,只是可惜你没有。你没有。你甚至连提督都没有,所以失败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俾斯麦冷冷地看了一眼高雄,头微微昂起来下巴抬起来,骄傲说:“真会说啊,不知道你们提督见到你们这幅卑鄙无耻的样子会有什么表情。不对,不对,既然有这样的舰娘,所以你们的提督也是这样卑鄙无耻的吧。”
虽然被怎么说都没有关系,但是唯独提督是不能被说的,高雄声音顿了顿随后说:“很早就和你说过,做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我们舰娘自己的意思,我们的提督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你们为什么就一定要我加入你们镇守府,既然你们提督都不知道,都不在意,你们哪来那么执着。”
“他是可以不在意,我们不能不在意。你知道吗?我想起我最初醒过来的事情,是在一个空旷的车间中,提督当时还在海军学院学习,兴致勃勃地把我唤醒。像是我们这样的重巡洋舰其实很不受人待见,如果遇到好的提督还好,遇到一些稍微恶劣的提督,对待我们这样的舰娘就是冷言冷语,完完全全被当做是武器来看待。只有提督温和地和我说话,把我们当做是无比宝贵的舰娘。”
俾斯麦不置可否:“是吗?”
“我知道你很气愤,如果大家换一个位置,换做我是俾斯麦我也会感到很气愤的。但是啊,请你原谅,你不知道我们的提督所背负的压力有多少?提督当初在海军学院又付出了多少?我开始陪伴提督的时候是在一年级的之后了,我见证了他的努力,每一天不知道花掉多少的时间看书,花掉多少时间用来推演。但是最后还是因为没有一个出色的舰娘,到学业结束之后只是被分配到了偏僻的镇守府,这一切都是缺少一个强大的舰娘。到毕业之后开始正面对抗那些深海的怪物,慢慢也积攒了很多的资源,不过也不过只能建造出一家人罢了,可笑的一家人。我们外出远征外出战斗,也只能带回去一些驱逐舰。我希望提督有一个强大的战列舰的舰娘,为此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把我绑架回去认为我就会屈服你们提督吗?可笑了一些吧。”
高雄低声说道:“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啊,你必须和我走。”
俾斯麦沉默了一下说道:“说起来,从苏醒到现在,真的好讨厌这样的事情。”
俾斯麦说道:“为什么苏醒的我记不清楚。总而言之就像是睡了一觉在醒过来,当我想起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正坐在废弃的金属炮台上看着夕阳一点点的落下去,然后我就沿着沙滩一直走。记得遇见你们的那一天是在小镇外面的码头,那个时候我苏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路以来流浪遇见了很多人,也遇见了很多的舰娘。有好的人,也有坏的人,然而把恶意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的人在以前还真没有见过。”
高雄说道:“的确是我们做错了,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要求,在事后无论你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
俾斯麦没有答话,只是仰着头看着贴着旧报纸的天花板,她这个时候只是自己说自己的事情:“遇见你们是在小镇外面的码头,只是普通的旅游小镇,并不是重要的军事要塞,所以镇守附近海域的也就只有一个提督。那个码头沿着街一直走穿过一个拱洞走下几十级的台阶就到了,码头很小,不是什么深水港,在水中打下木桩然后在上面铺着木板就成了码头。码头根本走不了什么大船,只能停靠一些捕鱼用的小船,那些小船连锚都用不上,只是用绳子绑在码头的揽桩上面就可以了。那个时候我就是站在码头上面看着你们在水面上滑行过来。”
“那个时候我们滑水过去,然后就看着你站在码头上按着头发,当时天空吹起风,看着你我就有一种感觉,我们会成为同伴。”
俾斯麦皱起眉头说道:“你邀请我,我拒绝了。你们的提督我没有见过,有多温柔我也不知道。被人嘲笑为非洲提督,我也不知道被人嘲笑的时候是真的悲伤还是自嘲。你们的提督有多心酸我不知道,但是凭什么你们的提督痛苦可以要求我去安慰他,我不是礼物啊。凭什么,你们的提督关我什么事情,关我什么事情。”
“对不起。”
“其实我知道的,如果真的够强的话,即便手下没有强大的舰娘,军部方面也会派强大的舰娘过去的。”
俾斯麦看了一眼在她旁边的简明理说道:“我知道你想的。除开被提督唤醒的舰娘,也有很多自己苏醒的舰娘,于是在舰队外出的时候偶遇遇到流浪的舰娘然后带回镇守府就是你们说的‘打捞’。我一直不喜欢这样的说话,凭什么是打捞的我,而不是我看中了而不是看中了镇守府,看中了提督,捞了提督。有时候想一想,虽然舰娘舰娘的这样叫着,很多时候不过是被当做武器,要不然就是心爱的武器,再要不然就是漂亮的芭比娃娃。我讨厌那种感觉,被邀请加入镇守府,像是被施惠了一样。”
摩耶笑起来说道:“你是被害妄想症发作了吧。”
少女才说完然后被自己的姐姐高雄呵斥了一下。
俾斯麦没有生气,继续说:“我讨厌施惠,所以以前就在想,如果非要有一个提督的话,希望是他的第一个舰娘,然后两个人白手起家。当然要说的话,总不能在街上随便找一个人,那个人要足够的强,很强,并非是肉体上面的,因为肉体的强大那有我就够了,我希望他精神足够的强大。善良,自然要善良,我也希望那是一个冷血的屠夫。比起被当做是强大的武器,我更希望被当做是同伴。”
摩耶皱起眉头说道:“即便是今天说得再多也不会让你走掉的,什么时候你俾斯麦换了一个风格,今天即便是说得再可怜再期盼再希望,今天你走不掉的啊。”
“不是对你们说的,应该是对我自己说的,算是坚定决心吧。今天我没有必要走,不过说起来你们确定你们现在已经稳操胜券了?”
少女看着俾斯麦冷声道:“俾斯麦,你现在就没有必要装腔作势了。”
“装腔作势,不不不,我不是在装腔作势,说了那么多只是有原因的。”
俾斯麦微笑起来起来,额前的刘海也随着她笑着仰头的动作跳动,无视周围那几位舰娘脸上惊讶的表情,她的笑容虽然不太缺稍微显得肆无忌惮。嘴角扬起来和一直以来严肃稍显冷漠的样子不同,眼神带着些许挑衅地看向那几个一身武装蓄势待发的舰娘。
高雄惊讶于俾斯麦的表现,不过她也没有发现对方任何可能出现的小动作,然而她依然没有放松下来。虽然说现在在这里不好使用炮火,不过此时拳头攥得紧紧的,虽然看不出肱二头肌不过若是钢筋被手掌卧实了也要出现五指的印痕。然而只见到俾斯麦一边笑一边转过身,随后一句足够击碎她的话从俾斯麦的薄唇中吐出来。
“我有必要走吗?我绝对不会和你走的,你们什么也得不到,因为我的提督就在这里。”俾斯麦笑起来看向简明理,手掌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五指捏紧,呵呵,没有我的同意你绝对走不了的,“是吧,提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