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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初见深海舰娘

客船停靠在小县城的码头已经好几天的时间了,到现在依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继续启程,前面几天还有消息过来说是前面的战事很顺利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结束,然而到现在消息也没有了,或者说有消息的人也不准备说,总而然之现在客船上对于战事的猜测朝着不乐观的方向发展。今天,大家没有从客船下船到县城,毕竟那只是一个小县城值得逛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反倒是是市面上出售的食物越来越贵了,逛的心情就更加没有。

船舱的房间里面简明理说道:“我们要不要做什么事情啊,帮忙什么的?”

随着他说完,昆西两眼发光,少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果然,想一想还是算了吧,毕竟什么情况都没弄明白。码头已经停了好多船了,听说前面已经算得上是大海战的级别了,像是我们冒冒失失地过去说不定就是添乱了。”以前就知道,如果在路上遇到摔倒的人千万不要随便扶,并非是怕诬陷或者是勒索,当你不了解对方的情况贸然扶起来谁也说不定会造成二次伤害。何况看多了电视剧什么的,在战斗中,不了解情况的人贸然出手,很多时候反而会打断自己方的节奏。

昆西不讲究地趴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双腿摆动,她此时乐滋滋地吃着自己提督的食物,因为此时后者根本懒得管她。而俾斯麦很显然稳重得多,她则安静地坐在床边。

简明理说道:“俾斯麦,你知道深海舰娘大和吗?”

“不清楚。”俾斯麦她虽然见过很多深海舰娘,但是有名字的那是位于深海舰娘序列中顶尖的存在,是作为首领一般的存在,根本没有见过。

“你们不知道啊,现在外面都传得很夸张了啊,听说连那些最强大的敌人都出现了,那是被人叫做是绀紫的深海女武神的存在,叫做大和。”大和号,仅仅从名字就能够听得出其所蕴含的强大,在过去,那可是作为决战兵器的存在。曾经的大和级体现了旧日本帝国造舰技术的顶峰,受日本海军“个舰优越主义”的思想影响,大和级的设计思路相当简单粗暴,极致的强大的够了。超大口径巨型主炮闻名于世,还拥有同样厚重坚固的装甲。日本海军对其的期望值很大,将其当做最后决战的王牌未经许可联合舰队不得轻易动用。唯一可惜的是大和舰建成服役之时,恰好赶上战列舰的霸主地位被航空母舰所取代的时代。大和号的沉没,也宣告了大舰巨炮时代的彻底终结。

对方是如此强大的存在,前途晦暗不明,何况自己本身也没有必须要消灭敌人的责任需要肩负,就像曾经和谭梓所说的,权利和义务,既然从来没有享受过作为镇守一方的提督的权利,那么实在没有必要程度起那样的责任来,这毕竟不是什么舍我其谁的事情,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舰娘去冒险。

只是前方的战事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时间,滞留在小县城的人焦急地等待着,周围人心惶惶大家都在谈论着可能发生的战事会波及多久的时间。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比起这次的大海战只是附近的镇守府需要赶过来支援,曾经有过聚集了世界绝大部分的镇守府舰娘的联合的大海战,在对抗深海舰娘的战事中人类有过失利有过失败,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看不到未来的绝望。人类至今没有消灭深海舰娘完全是因为对方层出不穷,她们并不是来自于繁衍,很多时候完全是凭空出现。人们讨论这战事的进展,只是那些有急事赶着前进的人整天都在唉声叹气。简明理倒不赶时间,但是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什么好办法,至于游玩的好心情根本没有。

简明理看着窗外,外面的天空碧蓝如洗完全不给人没有什么沉重的感觉,大晴天好天气但是只能窝在房间里面,乘坐的客船也因为战事的感觉困在码头里面。他手指敲着床面,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单上扑克牌四处散落,已经好几天的时间了,各种各样的玩法都尝试过了,到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碰了。他想起原本住在自己房间旁边的一个商人,因为赶着有事而客船还不知道何时能够前进到昨天就已经下船准备从陆路前往东方,到现在想起大家既然无所事事,而因为有俾斯麦和昆西都是舰娘拥有强大的战斗力,不管是凶猛的野兽也好还是强盗路霸都能够轻易的碾碎,想起自己过去一直想要步行旅行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实现,他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航路才会顺畅,所以我们从陆地走吧,沿着环绕着山脉的公路要不了多久可以到内陆的大城市,到时候可以直接坐火车。只要我们带够食物就可以了,还有防虫药,最多是两天的时间。”

昆西吃着点心,口齿不清地说:“但是啊,嗯,唔,差点噎住。走陆路的话,好麻烦。”

“我们可以带好多的食物和零食,一边走一边吃。昆西,你想一下,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迎着风走,路两边是摇摆的芦苇,头顶是茂盛的树冠,阳光穿过树隙在地面映出点点光斑,想一下,那样的风景一定很漂亮。”

“昆西,你的舰装还有机枪吧,到时候还可以打猎。我们带一些调料,到时候可以烤鹌鹑还可以烤野兔,你吃过烤兔子腿吗?用刀划好多下,一边烤一边刷油和蜂蜜,然后洒上盐和胡椒粉,还有辣椒,你不知道多好吃。”

昆西咬了咬手指:“但是兔子好可爱的,如果烧烤的话要少放辣椒。”

昆西毫无难度的攻略了,接下来就是俾斯麦,他没有想到以提督的身份来要求,所做的完全是同伴的身份提出建议。

俾斯麦的难度比起昆西还要低,她对于做什么都没有要求,不过考虑的要比昆西多一些:“不如沿着海岸走吧,如果过不去的地方就走海路。”

“都行,也好,那我们去采购一下。”

******

此时的时间是在做了决定的第二天,海岸边的林间的篝火堆升起来,周围简陋地搭一个架子来,简明理在生火。

“火要空心的,燃烧是需要氧气的,没有氧气就烧不起来。”

火还不旺,捡回来的柴火好多还是湿的,除开冒烟根本生不起火来。烧烤最好是用炭火,这样的话干枯的树枝用来做燃料是最好的。俾斯麦战斗能力百分百捡柴火很显然要棋差一招,简明理转头看向一边脸上油腻腻的昆西。

“昆西,你去捡一些柴火过来。”

“为什么是我啊。”

“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你,捡干燥一些的。”

“哦。”

简明理捣鼓了一些篝火,等到昆西走远随即朝着对方喊道:“昆西,等你走了我就把你的烤翅膀吃掉。”

随后就看到少女跑回来,接着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再将对方支使开。

******

旅途的第一天,所有的东西都是新奇的,无论是对于简明理来说还是俾斯麦,后者虽然有过独自的旅途,但是那是艰苦的流浪,未曾有过如此悠闲的旅行。之前一个人的流浪,纵然看来自由自在,实际上却充满了难言的孤独寂寞,只有偶尔遇到同样流浪的舰娘才会有一点欢乐。舰娘,尤其是没有提督的舰娘不喜欢和人类相处,因为后者心思过于复杂了一些,否则以舰娘的能力即便没有提督想要成为人类的座上宾也相当简单,多数舰娘就算以后有了提督,多数时候也就待在镇守府。

走走停停,也没有刻意要求要走多快,何况背着一大包的东西。从大路到小路,从小路到海岸,偶尔挽起裤腿穿过小河流,或者是提着刀在荆棘树藤里面劈出一条路来。到旅途的第二天遇到了一座大山,前面没有路了只能绕过去,于是只能踩在俾斯麦脚上的舰装,双手搭在俾斯麦的肩膀上,两人都有一些尴尬。

到中午简明理一个人去捡柴火,相比于自己的舰娘,除开战斗方面他可以算是万金油的存在,无论是什么东西多多少少都有过了解,况且家乡算是乡下,这些算是再擅长不过了。

阳光刺目,他站在海岸边突然海面上出现一个黑色的阴影。大白天的自然没有什么妖魔鬼怪,他沿着海岸走了几步仔细观察那个阴影,靠近那个阴影他随即看到了对方的侧脸。

那是被束缚在漆黑舰装中的白发少女,拥有宛如某种鱼类一样的舰装,那身舰装全部都是充满了怨念的钢铁,完全脱离了金属材质的炮管架在舰装的两边。对方的舰装看起来有些破损,甚至冒着浓烟,鱼形舰装的嘴中少女不断挣扎扭动,然而从胳膊往下从大腿往下尽数被舰装吞噬,甚至包括嘴、双眼、双耳都被黑色的布条束缚,看不见听不见说不出。一种念头在心中升起来,美好的东西被黑暗束缚,舰娘也就变成了深海舰娘。如果说舰娘也过去的历史,是美好的记忆,是希望也是勇气,那么这些被黑暗束缚的深海舰娘,是无数人的怨念,是在死亡前挣扎的记忆,是绝望也是哀嚎,是一切不美好的聚集,甚至因此丧失了原本的模样。

那是深海舰娘,只看一眼就明白了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深海舰娘,虽然以前也听说过这些来自深海的敌人是恐怖的恶魔,是一切生者的敌人,是残忍是恐惧,但是当真正的看见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是绝望是挣扎,是在见了不好的事情之后良久没有办法消失的抑郁,是笼罩在头顶的阴霾。此时他只是看着就感受到在一种在炎炎的夏日中冷入骨髓的冰凉。手中揽着的柴火从手中掉了下去,他有些不安地向后退了一步,脚踩在地面干枯细碎的树枝发出“咔——”的声音,只见到海面上缓缓转过身来。当他发现少女的视线转向自己的时候,某种预警在心中响起来。

来不及想太多的东西,她是什么?来这里干什么?到此时仅剩下的念头就是跑,跑得越快越好,只要慢了一些就会死在这里。

手上的东西统统都丢掉,也不管什么带刺的荆棘和灌木,他以最快的速度想着海岸的深处跑去。

下一秒,爆炸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来,随即爆炸的余波将他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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