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历史上,战舰之间还是存在着接舷战的,然而至火炮的发展接舷战逐渐被废弃,胜利不再依靠水兵的肉搏,威力强大的火炮才是战舰赖以生存的武器。然而到现今舰娘的存在,舰娘依然保持了如同战舰一般强大的力量以及航速,却没有如同战舰一般庞大的体型。在曾经的历史当中战列舰拥有无比强大的战场统治能力,虽然后来所拥有的地位逐渐被航空母舰所取代,但是身处于舰娘的时代是她们才当之无愧的王者。而继承了战列舰之魂的舰娘在保持着强大力量和速度的同时身形却大幅度的减少,并非是成比例的缩小,战列舰多数有着少女的形象,而驱逐舰多是萝莉的样子,当然某种程度上面作为战列舰的舰娘算是有着相当大的优势,比如说吸引人的注意力这一点,不过不管如何少女一般的身形没有办法和战舰比拟。也就是炮火和鱼雷的速度依然是那样,但是目标的体积却缩水了不知道多少倍,而炮火尽管能够瞄准却不能锁定,况且又不能像是机枪那样以火力覆盖的方式攻击敌人,那么想要命中敌人又造成伤害就艰难得多。
此时把舰娘之间的近身战理解成接舷战或者简单的理解成战舰的相互撞击,那么说有着强大动力和沉重装甲的战列舰在对战别的舰娘的时候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
鸟海反反复复被自己的姐姐叮嘱不要和俾斯麦近身作战,对方那强大的力量能够轻易地击倒重巡洋舰,几乎从来没有做过旗舰的她在领着两个舰娘在海面滑行的心情是外人没有办法理解的。
少女白色的广袖在风中猎猎作响,怎么办,怎么办,心中不断地问着自己。
俾斯麦已经算是中破了,一开始的打算就不是和对方正面对抗,就像是原本意图把俾斯麦绑架到镇守府的时候一样。在以前都不考虑正面硬碰硬,那样就算是胜利要付出的代价太多了,被逼至绝境的猛虎反噬起来是猎人也无法承受,况且现在这个时候对方还不是深受重伤的猛虎而自己也还只不过是新手猎人。此时俾斯麦已经打了两场战斗了,而既然是作为战列舰就算是能够储备的资源比起大家都更多,但是在战斗当中消耗的弹药比起大家也更多,这一点上面俾斯麦没有任何优势。而对手恰恰是一个人,在海面上没有任何建筑物,视野开阔,除开追逐之外其它什么包抄的战术一个都用不上,自己这边还有人可以相互牵制,但是对方却不行,此时想一想若是对方再多一个人自己边都要艰难很多。
鸟海想起在课上学习过的知识,毕竟就算是舰娘一苏醒就懂得很多的东西,但是有些专业的知识依然是不知道的。她是在自己提督来到镇守府之后被建造出来的,没有和提督一起在海军学院接受教育的机会,平时扮演着老师身份的就是自己的姐姐高雄。随着舰娘的出现已经好多年来,在海军学院对于舰娘的资料都有过整理。这个时候想起俾斯麦的数据,除开命中啊闪避啊这些依靠临场发挥的东西,无论是火力、装甲还是航速都做了一定程度上面的量化。牛顿是一种衡量力的大小的国际单位,物体所受的压力与受力面积之比叫做压强,热量的单位是焦耳,很多的东西都能够量化,那么自然一个舰娘的火力也能被人量化了出来,虽然不太准确就是了。
少女想起夏日的中午被姐姐从昏睡中叫醒起来背每一个舰娘的资料的画面,高速战列舰黎塞留的,正规航空母舰列克星敦的,然后是俾斯麦的。火力不算什么重要的数据,反正啊反正身为重巡洋舰的自己正中一发离开沉没也就不远了,想要和俾斯麦玩游击最需要了解的是对方的航速,三十节的航速超过很多战列舰,是当之无愧的高速战列舰,不过自己边却都有着高达近三十五节的航速,这个时候有些计划才能够成立。这样的演习不是真正的战斗,面对的对手不是航速低的商船,此时航速占着太多的优势。俾斯麦一头褐色的短发,而在头两天翘起来的头发如同是猫一样,那么姑且把接下来的计划叫做溜猫计划。
“嗯,额,那么青叶往左,衣笠往右,六十度角,我直行。谁若被追尽管走以及闪避,其余人则牵制俾斯麦不能让她正常炮击。任何其余的事情都不准做,就算是俾斯麦中了十八、九炮也不准靠近俾斯麦,除开对方认输。还有,战斗不是一下子就能够解决的,做好长时间战斗的准备。每一个人保持高速不允许长时间的停留,以身上的燃料减少十分之一为一个回合,每一个回合变更计划,以旗语,不对,以手势为准。那么,听懂了吗?”
青叶答道:“没问题,不过说好了啊,不管输赢你姐姐爱宕那里你要帮我们渡过去。”
三个人在海面上面滑行,在她们后面俾斯麦在追逐,随后平行移动的三人除开鸟海依然直行,衣笠和青叶向两边岔开。广阔的海洋是无边无际的战场,虽然说舰娘比起真正的战舰要渺小得多却也不会局限于那一亩三分地。
战斗没有打响太久,人数带来的优势随即就体现了出来,三人轻松的以三角形的姿态将俾斯麦包围了起来,青叶高举着手中的武士刀,她想起在码头边被爱宕威胁的那些话,这个时候战胜俾斯麦的信念不仅仅是为了捍卫镇守府的荣誉也是为了捍卫自己的未来。此时少女身上位于腰部的舰装发出轻微的转轴声一点点的转动,四门连装炮已经把准星对准了位于三角形中间的俾斯麦。少女一头黑色的长发在海风中乱舞,握在手中的武士刀向身前斩去,顿时舰装一齐喷出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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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望着远方的海面,站在码头上的高雄露出一丝微笑,看起来那个总是被大家保护起来的妹妹也逐渐地成长了起来。在自己和俾斯麦的战斗中,其实在战斗开始前胜负就可以说是注定了,那个时候尽可能击伤对方是唯一能够做的事情。甚至接下去到第二场,依靠爱宕和摩耶想要击败俾斯麦都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在那样的战斗当中真的就是一个不慎就会失败,当初俾斯麦在说着要一大四的时候在气愤之余也知道俾斯麦不是纯粹在说大话。到后面一场战斗被分成三场,每一场的强度要下降很多,不过从燃料和弹药这方面来说每一场却要比每一场艰难。不过想一想以自己的提督的角度来说,把一场分成三场倒不是考虑的原因,她想起提督以前说的事情,这个时候的目的大概是为了测试大家的练度到了什么样的水平,自己是最早跟随提督的舰娘,随后才是爱宕和摩耶,最后是鸟海、青叶和衣笠,这样分开来那么谁也不至于在面对同伴的时候完全压制着对方以至于很难表现。
若是被编成一队,自己的妹妹鸟海一定会对自己言听计从说什么就做什么,那个时候什么东西都表现不出来。这个时候分开了,她才陡然发现鸟海已经成长了。
“提督,你看啊,鸟海都已经成长起来,而且不像她的两个姐姐那样以为能够在火力上面压制住俾斯麦,现在只有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战术接下来胜利也就稳了。她们三个的航速有着三十五节比起俾斯麦要高,尽管单纯的逃跑很容易被人计算出路径并攻击但是现在她们还有两个人负责牵制。追不上,远处的炮火又被牵制住,比身上携带的燃料俾斯麦也占了下风,毕竟这是第三场战斗,胜利在我们这边了。”
谭梓拿着望远镜看着远方的战斗,虽然即便是在望远镜下海平面上几个舰娘也都变得如同小黑点一样渺小,不过几个小黑点都在告诉的移动也就说明没有谁受伤,接下来就只需要保持战术就好了。
“三打一当然是容易的,毕竟是在流浪的俾斯麦,苏醒的时间也不是太久,比起练度来说很难比得过我们的。”
“我想起以前在学院的时候,那个俾斯麦教官被人叫做是大海盗船,因为太凶猛了,而且平时有些言论很不符合大家推崇的骑士精神,她一直想的都是胜利,唯一胜利。虽然都是继承了俾斯麦战列舰之魂的舰娘,这个舰娘当然比不上我们的俾斯麦教官,若是她就算是我们大大小小的舰娘一起出动都打不过,命中太准,根本就是把航速和对手的行进方向什么都算准了。我不是想说这一个,是说她们两个的共同点,头上的两撮头发总是没有办法弄下来,以前的时候就被大家暗地里叫做是猫,明明很威严的教官有一个很符合的外号打海盗船还有一个秘密的可爱的外号波斯猫。现在你看,鸟海她们做的,和溜猫差不多了。”
说完这一些,高雄随后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那是来自于俾斯麦的提督,毕竟大家离得不远,被听到说话不稀奇,她也没有准备瞒着。
“在非洲,猎豹的速度很快,羚羊的速度也很快,甚至有大胆的羚羊敢挑逗猎豹,因为在它们发现猎豹的时候就代表猎豹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它们。但是猎豹没有灭绝,因为猎豹可以输很多次,而羚羊只需要输一次就结束了。走钢丝和刀尖舞虽然很精彩,但是以往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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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奔跑的鸟海永远够不到,才架起来的炮台在另外两个舰娘的干扰下没有办法瞄准,到处都是在炮弹轰击下升起来的水柱,身上的燃料已经接近红线。俾斯麦追逐着鸟海的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毕竟对方比起自己航速要高不少,但是她并不打算放弃。然而随着夕阳渐渐升起来身后的炮火越来越放肆,身后的青叶和衣笠离得自己越来越近了。当两颗炮弹砸到舰装上,一边的双联炮完全陷入瘫痪,另外一边的防空机枪完全破损炸开,机枪的碎片四溅开来然后纷纷沉入海底,身后的舰装也升起滚滚浓烟把身形遮挡住。
“那么就是这个时候了。”
俾斯麦低声说了一句,顿时一只脚踩在海面,腰身一扭整个人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过身来朝着衣笠而去。
大家都以超高的速度在前进,衣笠见到自己的攻击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心中一喜,然后就看到俾斯麦突然朝着自己奔来。心中惊慌想到,明明原来那么久的时间无论自己如何调戏都没有办法把俾斯麦的仇恨拉到自己的身上,为什么突然现在目标变了。毕竟是舰娘不是战舰,身材小转身也容易,而因为自己一直以为俾斯麦红了眼所以想要造成高便伤害离得近,衣笠只是稍微一呆就看到俾斯麦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另一边青叶大声喊道:“衣笠,快走。”
这时当衣笠回过神了准备转身而走突然发现一只手被拉住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你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