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海边的旅游小镇,白鸽落在镇中心草坪边上的白色珊栏上啄着羽毛。这个时候当钟楼的钟声响了十二下,路边的人们抬起头看着钟楼便再次想起那些为了和平而奉献的少女们。
推着轮椅的老人闻着海风中的咸味仰着头看着被人叫做“胜利钟楼”的建筑,记忆中的那些噩梦般的画面不愿意再次想起,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忘记。
那是几十年前的小镇。
哭泣声、哀嚎声、议论声、咳嗽、竭嘶底里的呼喊、喘息声、安慰,还有面对任何磨难也不屈服的歌声。
椰树被狂暴的海风折断,美丽的小屋在炮火中化为废墟,到处都是火焰和硝烟,疲惫的人坐在瓦硕上。
“她们攻上来了,她们攻上来,走不掉,走不掉,大家都死了……”
“我看到了黑压压的乌云,十几米高的大浪,她们站在水上全身环绕着不详的黑色,她们还带着还有枪炮。”
“她们是恶魔!”接下来是尖叫声。
这里原本不过是一座坐落在海边的普通旅游小镇,小镇没有什么足够让人惦记的东西,有的只是海风、沙滩、椰子和美味的海鲜。然而某一天人们发现了海上的天空卷起了漆黑的乌云,然后在海边玩耍和工作的人率先发现了滑行在海上的少女,她们甚至都没有踩着帆板。人们在海边眺望,那些滑行而来的人尽是一些有着精致相貌的少女,美丽的少女会让人心情开朗,但是不知道为何人们看着这些少女却只感到一阵不安。她们的脸上没有笑容,冰冷而刻板,黑色的布条蒙着眼睛,穿着黑色的衣服全身也环绕着不详的黑色,而在她们的身后更是悬浮着让人胆战心寒的枪炮以及漆黑的鱼形金属机械。
然后迎接疑惑的人们的是铺天盖地的炮弹,炮弹落在沙滩上,炸起一大片的沙石,落在铺着石板的小路上,阳伞和长椅顿时化成碎片。这一天旁晚,当这些恶魔离去之后,那被肆虐过后的小镇一片狼藉,侥幸活着的人站在街上四处张望,到处都是些断壁残桓,没有蔚蓝的天空,没有美丽的沙滩,也没有洁净的大海,只有恐惧和绝望弥漫在空气中。
接下来的事情如同是噩梦一般,那些恶魔般的少女会在任何时候出现在海边,然后攻击任何出现在视野中的东西,那些炮火随时落在早已坑坑洼洼的小镇上,而人们只能在肆虐的炮火下苟延残喘。
这样的噩梦一直持续到有一天小镇上迎来了一个穿着白色军装的人,他的身后跟着数名美丽的少女。
“这里也遭到攻击了啊,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提督,我会在这里建立镇守府的,保护大家的安全。”
“大家好,我是希佩尔海军上将级1号舰——希佩尔,我会把她们统统碾碎的。”
“我是柯尼斯堡级3号舰——科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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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里面爬起来的时候,简明理看到了下午的夕阳,不同于正午的阳光显得耀眼,此时阳光穿过他头顶的树冠在水面也在他的身上映出点点光斑。他还记得自己落水的时候还是在中午下班的时间,而现在已经到了下午,所以说到现在应该已经在水里泡了很长的时间吧,他心想恐怕身体都要被泡烂了。
他站在水边伸手扶在水边的木柱上,随后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在他的旁边是一个木板铺起来的小码头。他向前走了两步抬起头在阳光下面微微眯起眼睛,远处有人朝着他大喊什么也没有听清楚,觉得脑袋有些恍恍惚惚的,几秒钟之后他清楚了对方的动作,对方朝着这边挥手,声音也渐渐听得清楚了。
岸边的人站在桥上看见他大声问道:“喂,你好吗?需要帮忙吗?是遇见了那些怪物吗?那些怪物无法无天,没有受伤真是万幸了。”
我只是不小心从岸上掉到水里去了,醒过来就到了这里,这样想着,他伸出手摸了摸头,手指触摸到头皮还有些痛楚。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从岸边掉进水里面然后头不小心撞到了石头上面。此时周围都是些陌生的风景,所以细细想来那个时候大概是晕过去了,然后顺着水向下漂了一段距离,但是没有死呢,这的确可以说得上是万幸了。
“这一段时间提督很少出海,不过你也不要怪他。听说他一直在忙着什么事情,偶尔出门大家看见他都变得有些黑了,大概是在做什么刻苦的锻炼,偶尔也要休息一下吧,不然真的要变成非洲人了。”声音继续传过来。
简明理朝着对方大声说道:“我没有遇见什么怪物,我只是不小心掉进水里罢了,不怪谁。”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得清楚。
他感到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侥幸的是没有受什么伤。
他朝着对方挥了挥手,在水中游了一段路,最后爬上码头边的台阶走上堤坝。堤坝边有一座桥,他穿过桥底的拱洞,又走上另外一条宁静的小路。这条街道不是他熟悉的城市的模样,街道不宽也并不拥挤,路边的房屋最多不过是二三层高,还建着阳台,阳台上摆着些花花草草的盆栽,而周围的墙壁也没有贴上瓷砖只是粉刷上细碎的米石。街道边种着一些树,冬青、槟榔、椰树,这不该是他熟悉的那个南方小城会有的。街道上错综复杂的电线穿过水泥电线杆从屋檐下面经过,杂乱无序的电线乱搭乱拉,同时不知道名字的鸟在电线上面整齐的站了一排,随后天空飞过海鸥。
这样的小镇算是什么,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他追上一个路过的居民,说:“你好,你好,我迷路了,我想问一下这个小镇是叫什么名字?”
得到的答案,对方所说的是一个完全没有听到的小镇名字。
完全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只是随着水漂流了一段时间后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真是太可笑了一些。
*******
站在图书馆里面简明理翻阅着书籍,里面是关于当今的历史,于细微的地方发现他曾经所处的时代到现在被称为旧世界。
“请问这里有关于旧德国的书吗?”一个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
他转过头,在他身边说话的是一个有着褐色短发和蓝色瞳孔的少女。
“旧德国?德意志啊。”
“是啊。”
“书的话应该是没有吧。”关于旧世界的历史很少有书籍提到,他也只是在一些其它书中的细节找到有过旧世界的信息,虽然他熟悉无比。
“那你了解德意志吗?”
“算是了解一些吧。”在这里如果是关于旧世界的历史怕是没有人比他更懂,因为曾经身处于那个时代。
“那么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吧,你问吧。”
“旧世界是什么样的,就是第二次战争的时候,德意志呢?”
依据一九二四年四月一日慕尼黑人民法院的判决,从即日起,我进入勒奇河畔兰支尔堡的监狱服刑。这是第一次给我机会,使我能在多年不间断的工作中,安静下来开始着手著书写作。曾经有很多人要求,我自己也曾希望有一本为运动而写的专著。因此我决定着手写作此书。这本书分为两部,其主旨不单单是要阐明我们运动的目标,同时力求描绘出这一运动发展的前景。相对于其他纯粹教条的论著,我们希望能从这本书中学到更多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为何记忆中的文字变得如此清晰,他突然想起那本书的序言,这个时候再将这一段在心中念出来,仿佛旧世界德国的辉煌再次浮现在眼前,他说道:“我只能说我熟悉的,既然提起旧世界,既然提起德国的话,提到德意志当然会想起纳粹、万字旗还有希特勒了。德国人的祖先为古代居住在中欧的日耳曼人。十世纪时日耳曼人建立神圣罗马帝国,后发生分裂。一八七一年普鲁士王国统一除奥地利帝国以外的日耳曼各邦建立德意志帝国,曾先后挑起两次世界大战并战败。德国人严谨而细致,非要说的话,我只想说的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和意呆利结盟。”
“那么你知道俾斯麦吗?”
“那个铁血宰相吧。”
“不,是战舰。”
“那艘自沉的战舰?历史上当方向舵卡死,英舰开始包围,注定其命运时候的舰队司令吕特晏斯虽然在欧根欧离开后他的舰队只有一艘船了时给元首发了那封以死报国的电报。‘我们将秉持对元首、祖国和人民的忠诚和对德国终将胜利的信念,战斗到最后一刻!’希特勒为这种视死如归的行为也大为触动,连着回了两封电报。最后一封可以说是对俾斯麦号最大的肯定:‘你们对职责的恪尽职守将鼓舞整个德国,未尽的责任必会有人接替,全德国人民与你们同在。’而在西方文化里努力战斗到必然失败时候投降,并不是一种莫大耻辱。而事实上英国舰艇也在俾斯麦已经哑火时候靠近观察,也丝毫没有发现投降的征兆,然后才决定以鱼雷击沉,成全她的美名。不过最后的结果是她不愿死于敌人刀下,自沉殉国。”
“宁死不屈吗?她们说我们这样的人必须依靠他们才行。”
“从来都没有谁必须依靠谁的吧,你听过那首歌吗?”
“什么歌?”
“国际歌。”
“没有,可以唱给我听一下吗?”
美少女的要求很难拒绝,他轻声唱道:“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趁热打铁才会成功!……”
说了一会儿话,少女离开,随后有人兴奋的和他打招呼:“你们说了一些什么,刚才的那个人是舰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