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弹奏几遍之后发现程一诺有些不对劲,放下琵琶走出珠帘,见到某人已然有些醉意了。
“程参礼你还好吗?”
程一诺缓缓睁开迷离的眸子摇摇头,她站起身提着酒壶便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程参礼你喝醉了,何不留宿在白芷这里?”
她很少让男人留宿在自己房中,但见程一诺坦坦荡荡的,又有才华,所以有些倾慕。
程一诺推开她搀扶自己的手,道:“不用了,我要回府……”
“可是……”
“别管我!”
程一诺脚步有些虚浮,头脑却十分清醒。
今晚若是留宿在烟花楼,那么明日之后她的名声更臭了。再者,若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岂不是死定了!
一轮明月高挂于夜空,将漆黑的暮帘打开,为这夜晚增添了几分冷意。
程一诺独自走在大街上,边走边饮酒,直到将酒壶倒空了这才丢掉。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愁,愁啊……”
无力地坐在街头,她仰着脸儿望着那轮明月。
“止水,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寂寞?你不在了,我好寂寞……”
滚烫的泪珠滑落,被夜风一吹变得冷冰冰的。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视线,朦胧的眸子眨了眨,却依然没能看清来人。
疏离无奈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背在身上。
“嗯?止水,你回来了?”
“什么止水,看清楚,我是疏离!”
某男表示很不爽,居然被忽略。
“止水,我好想你……”
“真没出息!”
疏离骂道,可是背着她的动作却十分温柔。
——又喝醉了——
几个黑影出现在巷口,看着前面的两人,都握了握手里的兵器,等待着动手的命令。
月光下,夺命从阴影里走出来,愠怒地看着疏离的背影。
“大人?”
一名手下小心翼翼地询问,夺命咬牙吩咐:“先回去!”
“……是!”
黑影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独留夺命一人站在原地。
双手紧握成拳,夺命隐忍着怒火。
大哥,你这是逼着兄弟做恶人!
本来今晚他看准了时机,绝对能够杀了程一诺,可是疏离不知是怎么发现了他的计划,在他动手前出来。刚刚疏离有意无意地看向他的方向,就是在警告他,不能动程一诺!
“真是可恶!”
不甘心地用力锤了一下身侧的墙面,夺命转身一跃而起,身影沉入黑暗里。
——躲过一劫——
榻上的人儿不老实地手舞足蹈,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奇怪的话,疏离彻底服了某人的酒品。
他坐在床边,用湿毛巾为程一诺擦脸,那动作笨拙得很。
他好歹也是太子的贴身侍卫长,如今居然变成某人的侍奉随从,好郁闷的。
“老实点!”
不悦地将某人的胳膊放进被窝,又轻柔地掖了掖。
“止水,别走……别离开我……”
程一诺突然坐起身,双臂环住疏离的脖子,醉眼迷离的双眸盯着疏离看。
“止水,亲亲~”
疏离睁大眼睛看着某人凑近,薄唇被那柔软的唇瓣覆盖,带着些许酒气与他缠绵着。
手里的湿毛巾早已滑落在地,疏离僵着身子,任凭某人在他唇上亲吻着。
房间里格外安静,能够清楚地听见那狂乱的心跳声与程一诺的轻喘。
“止水……”
她低头,靠在疏离怀里啜泣,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袍。
“别走,别走……”
疏离许久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哑着嗓子回答:“我不走……”
听见他的回答,怀里的人儿这才安心地依偎着他,不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双臂收拢,疏离爱怜地拥着她,将她轻轻放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