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程一诺又被皇帝宣到了御书房,说是要商议太子大婚时礼乐一事。
皇帝先行一步,程一诺不慌不忙地往御书房走。
“贤弟!”
身后响起了乔淼的声音,程一诺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某人身着大红色的丞相服,袖口与衣襟都有金丝线镶边,袍子上的金色祥云栩栩如生,随着他的动作隐隐飘动。
钳着红玉宝石的乌纱帽泛着微光,那乌纱也是极好的材料所制……
啧啧啧,真是看着都漂亮!
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蓝色官服,虽然也是难得一见的华锦制作而成,可是跟人家一比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了。
帅哥,要不咱俩换换?我穿上绝对比你好看!
程一诺咋咋嘴,暗暗腹诽。
“贤弟可算来了,你不知皇上日日念叨你,大哥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乔淼不顾形象地将胳膊搭在她的肩头,引来某人的白眼。
“丞相大人,这是在宫中,你这般不怕遭人非议啊?小心与疏离大人一般被人当做断袖!”
程一诺推开他,一本正经地负手往前走。
“哈哈哈,断袖?断袖又如何?贤弟都不怕大哥有何惧!”
对,你官大,谁敢说你!
见程一诺撇嘴,乔淼更是开心,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贤弟可听说了将军府的事?”
“将军府?”
她突然停下脚步,问:“何事?”
“听闻上官云的儿子前段时间去堵坊,结果输光了银子不说,还欠下了几百万两白银。堵坊的人不认识他,险些将他打死了!”
“几百万两白银?败家呀!”
程一诺摇头,“等等,乔大哥,你说堵坊的人不认识他,怎么可能?”
这上官云可是威武大将军,上官良智曾经也是太子的侍读郎,在京城哪有不认识他的。
“贤弟不信,我也不信!上官良智往日嚣张跋扈,肮脏之事做了不少,仇家颇多。此事定是有人蓄意报复!”
“该!”
程一诺都不想多说什么了,对于上官良智那种人只有拳头管用。也不知是哪位善良的小天使做的,简直就是为民除害!
止水要是知道程一诺的想法一定会高兴地飞起来了。
“的确。还好手下报信,上官云去得及时,不过虽然保住了命,听闻也残了!”
说到这里,乔淼故作可惜地扁扁嘴。
程一诺立马明白了某人那句“残了”是何意。估计不是蛋碎就是断根儿了~
“无聊!”
没看出乔淼还是个爱八卦的,丞相大人你别卖萌行不?
你说上官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糟心的儿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乔淼悠哉哉地与她并肩而行,时不时地侧目而视,半响才暧昧地问:“贤弟今日红光满面,看来你府上的男宠滋润得不错啊?”
“啊嘞~”
程一诺脚下一滑险些摔倒。随后便听得某人爽朗地大笑,气得她磨牙。
“乔淼!”
“咳,程参礼怎敢直呼本丞相的名讳?”
乔淼佯装不悦地问。
“你还装!”
某人捏着小拳头招呼上去,乔淼立马扶着乌纱帽飞奔起来,还不忘大喊:“程参礼杀人啦~陛下救命啊——”
“你,你给我站住!”
乔丞相,你的节操跑掉了,快捡捡!
乔淼:不要了!
哎呦那画风,想想都美美哒~
过往的宫人们都郁闷地看着两人,顿觉这沉闷的皇宫活跃了不少。
乔丞相往日是多么沉稳的人,生生被程参礼变成了逗逼啊!难道这便是所谓的“近墨者黑”?
上官:纠正一下,是近朱者赤!
乔淼的身影一窜便进了御书房,程一诺尾随而去,一进去便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嗷~好痛,乔淼你……”
一抬头,某人愣住了。
那双深邃的眸子犹如黑色的珍珠一般,几分清冷与淡漠。墨发披散在肩头,随性至极。
五官柔和地舒展,薄唇微微抿着。
这个人看着温润,却格外疏离,全身散发着些许书生气与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