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与唇的距离已近,再靠近一点,便可相触。彼此都能够清楚地嗅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就在此时,一声轻笑从某人的鼻腔中发出,玄明澈站直了身子,眸子里满是嘲笑。
上官雨诺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又气又恼,却不知该说什么。
“女人,果然是下贱的东西!滚出去!”
怒喝震耳欲聋,上官雨诺咬着牙跑出了御书房。
这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玄明澈喘息未定,适才他差一点便真的吻了她,一想到她的唇被别人吻过,便觉肮脏不堪。
病态洁癖再次折磨着他纯净的心,玄明澈气恼地一把推倒了书架,珍贵的书籍散落满地。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躺在别的男人床上,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享用?
可恶,实在可恶!
真是令人恶心!
他用双臂撑着桌案,低着头,将自己的表情埋在阴影里。那落寞的背影好似一头受伤的狮子,独自躲在角落轻舔伤口。
门外的二人都担忧地回头看着他,这是他们第二次看到爷这么难过了,第一次是发现自己母妃不轨……这么多年过去了,爷依然无法释怀。
??——咋辣么纠结——
上官雨诺连夜回了府,心头居然有些委屈。
奇了个怪,她委屈毛线啊,又不是被疏离逗弄,怎么会有这种心情。
房间里不曾点蜡,她蜷缩在床上,依然能够感觉到双颊发烫,不是害羞,而是羞恼。
天刚亮,便听到喜鹊欢快的声音,扣门几声后她推门而入,将睡眼朦胧的某人从床上拉起来,道:“大人,您托凤凰大人打探的人有消息了!”
“真的?”
听见这句话,上官雨诺立马清醒了,急忙接过她递过来的信件,迫不及待地打开看。
可是信件上的内容却让她震惊。
上面说,菲儿被李煜强行占有,还逼着她更名改姓,认上官国公为义父,如今叫“上官婉淳”,已被册封为了“淳贵妃”,还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捏着信件的手不停颤抖,上官雨诺无法接受事实。
菲儿当初被李源宠幸时她也生气,却没有此刻这般愤恨。李煜真不是东西,亲爹的女人都敢强占,她猛然想起了唐朝某个皇帝……
“李煜,你实在太可恶了!”
信件被捏成团,上官雨诺紧握拳头,脑子里乱得不得了。
这可如何是好,以菲儿的性子必定会想不开!
她十分了解菲儿,她对自己有情,对李源有意。断然不会屈辱地活着!不行,她得立马修书一封,想办法交到她手里!
想到此处,上官雨诺顾不得更衣便下榻,拟了一封匿名信交给喜鹊,命她让君揽月交到菲儿手里。
——怎么写才好——
“大人,安平侯的随从来了,说是奉侯爷之命前来请大人去弘楼相聚!”
上官雨诺侧目看向门口的丫鬟,脑子里快速旋转。
她昨夜才回府,今儿一早安平侯便派人来请,这府上有他的眼线么?可是,他这么做又是几个意思?有意暴露自己,还是彰显诚意?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让上官雨诺不悦,她最不喜欢被人盯着。即便是从前在周国,李穆与李源都不曾派人跟踪她的行踪。
“你去告诉那随从,就说我更衣之后便去!”
安平侯此人一看便不是那种会随意向谁示好的,与她拉关系定是有目的,她还真是好奇,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本刀来断句——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上官雨诺撩开布帘往外看,黎国的街市繁华热闹,来往的百姓们都神色淡然愉悦,可见玄明澈执政的这几年还是不错的。
真是,怎么又想起他了?
郁闷地收回手,上官雨诺端起茶几上精致的雕花茶盏,浅嘬一口香茗。这马车与车内的一切都是玄明澈所赐,随便哪一样拿出去,都是价值万金。
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上官雨诺不禁又回想起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
怎么想都觉得玄明澈是故意针对她,她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思绪停留在此,忽听得车外一阵喧闹,随后马车停了,紧接着便是刀剑相触的刺耳声与百姓们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