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桓楚却一句话也不说,她见桓楚不语,便抬头看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谁知他一抬头,瞧去,吓了一跳!只见他眼现凶光,恨不能将她吃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正不知想说什么!那知桓楚怒吼道:“你这个骗子,大骗子,走开……”
他一把推开了楚好,桓楚内力本来深厚,楚好又是促不急防,一把被推到在地,随即桓楚二话没说,抢将过去,唰地拔出长剑,直指楚好面门。楚好一见桓楚言语行为,便知昨晚的对话,他全然知道了,虽也不驳,只道:“你什么也知道了?”
桓楚听了,又气又恼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宁愿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对我,你太残忍了,你把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全毁了,你知道吗?我恨你!我狠你!”跟着把剑尖逼得更近了,只消再向前动一下,剑尖钻进她的肉里。楚好见桓楚用剑指着她的眉心,不禁眼圈湿了,道:“你要杀姐姐……”
桓楚本想骂她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你这阴险的女人……”可却瞧见她含情脉脉眼里擒满了泪水,便也情不自禁地垂泪而下,半晌不能自语,只是那口剑还是直指不放。两人对目而视,眼里都充满了无奈之状,就这样对视一会,楚好忽然开口说道:“你想杀就杀吧……”
说完便闭上了双眸。桓楚本来怒气难平,可见她眼中擒有泪水,眼神装满了委屈,他和她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哪有瞧不出的,于是便不忍下手,可又见她如此会伪装,骗了他整整三年。又一下子不敢轻信,放下手中的长剑。看她又有何把戏要耍。
“你真的想死?”桓楚凝剑高声喝道。
“你快动手吧……”桓楚听她话里透着必死之心,遂朗声道:“好,你想死,好得很……”
说完便唰地一剑向楚好面门挥去,楚好只觉剑光一闪,寒意从面门直划而过,便知自己已经中剑。遂一惊之下睁开了眼睛,只觉尚未断气,可脸上面纱却不见了。她才明白,桓楚那剑只是虚招,只不过把她脸上的面纱挑了下来。桓楚挑下面纱,现了真容。
立时呆了,她原以自己的娘是天下最好看的女人,没想到她更是楚楚动人,见了都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了,觉得什么词都形容不出她的美丽!便是天上的仙子、月宫中的嫦娥和她相比,也为之不及吧……
“今日,我这一剑刺出,你我从此再无关系……”桓楚说完遂抛下手中长剑,转身离去……他虽点了臂上的几处大穴,但楚好还是看到他手上血时不时往地上滴!看到这里,她灵机一动,霍然跃身而起,向桓楚背后猛袭过去,本来就凭桓楚功夫的造诣,从背后偷袭不算什么,只是他全无防人之心,再加上他经验不足,缺乏应变之策,等他发觉脑后陡然生风, 已然不及,“啪”一声,他脑后吃了一掌,立时毙倒在地,桓楚还是年纪尚小,他哪里知道女人最是会哄人。楚好见桓楚毙倒在地,摸摸自己的脸,呆呆看了他一回,便托起来他,把他横放在马背上,然后跳上马背,便纵马驰了回去,也不知他究竟想怎样对付桓楚,更不知马背上的桓楚是死是活。也不知过了多久,桓楚悠悠转醒过来,只是脑袋有些疼,原来他并没有死。他醒来后,发觉自己躺在床上,他环视一下,原来自己正躺在自己屋里。
“你醒了?”他眼前突然晃出一个人影来,他一细看,那不是楚好又不是?他立忙惊觉而起。
“你想干什么”说着双手互错,作势自保。
楚好不语,好像忘了什么,转身就向外走去。桓楚见她忽忙向外奔去,不知她又想出什么法子对付他,她太阴险了,明明都放了她一马,可她还是反过来在背后猛袭于他。这次可不能手软了。他向墙上看去,见自己的长剑,果然挂在那儿,他几步就抢到床下,拔出寒光四射的长剑。这时他听见楚好的脚步又疾向他走来,他举起剑来,连想也没多想,便闭上眼睛,闻声递出,他只感到软软刺到什么,紧跟听“啪拉”一声响,他立时睁开双眼,不禁圆眼齐睁,大吃一惊。只见一碗煮好的稀饭,掉在地上,碗全碎了,饭洒了一地。原来楚好见桓楚双手烂成那样子,血又不停向地方滴,他能有多少血流啊,若是这样下去,别说那双手非废不可,就是连性命都保得都难说。她若是唤住他,给他医伤,他岂能让一个骗他三年的人给他治伤。于是她便狠下心来,一掌飞出,将他打昏过去。带他回去,然后慢慢医治。岂料他就这么轻轻一掌,竟让他昏睡三天三夜,在三天她寸步不曾离开,除给包扎手上的伤外,一直等着他醒过来,她怕万一自己走开了,桓楚不声不响地走了。那就坏极了。在这三天三夜里,他滴水未进,楚好见他醒了,遂想了早上为他煮好粥,她便疾走出去,赶紧替他盛了一碗。谁料他刚端时屋时,一剑递来,直硬生生地刺进她的右肩上,她感到手一阵麻,满满的一碗稀饭便掉在地上,溅了她一脚下。接着红殷殷的血顺势流下来,滴在地上,一会便与那稀饭混为一体了,分不清那是饭,还是血,楚好煮稀饭时,放了好多小红豆,她知道,红小豆是补血的。
桓楚睁开眼看到这些,便什么都不问自明了,他看到自己的手都被纱布包扎了,他于是更明白了,她为什么打昏自己了,他看到这一切,想到这一切,他惊住了,手一软,那血淋淋的剑“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却如同深深地落在自己柔软的心房,砸得他生疼……楚好被这突来的一剑刺在肩上,顿时感到利剑刺骨之疼,桓楚看到她疼得闭上的眼睛,疼得直咬自己嘴唇,半晌不语。这时桓楚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呆呆地看着白衣姐姐痛苦的样子发怔,他哪里知道,那肩上的伤对一个习武的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可他那一剑并不是仅仅刺在肩上,还深深刺在她心上。
“你走吧,从此你我再无瓜葛……”她捂住肩上的伤口,万念俱灰地说道。楚好地话里透着凉意,但就像对一个不相识的人说话一样。
“可你的伤……”桓楚不忍道。
“你走吧……死不了……”楚好说着把桓楚要扶的手甩开了。桓楚见她这么说,还能做什么,只能甩门而去,可当他刚跨出房门,走至院中,楚好便唤住了他,她徐徐行到她的闺房,取出一包事物,递给桓楚道:“这是你给我的,眼下你拿走吧……”
桓楚一见,原来正是那件旧衣服,正是为了上面所载的皇陵图谱,他这才想起来,他为什么回来的目的。他颤抖的手接过那件旧衣裳,越想越怒,越想越气,正是为了它,让自己的娘还几哥哥白白送了性命,白狐姐姐救他的目的也是为了它,什么是皇陵图谱,活活就是一副通向地狱图。桓楚想到此处认为所有的祸患都由它而生,遂拾起地上的剑,抛到半空,唰唰几剑,朝它挥去,那件旧衣服没几下,就变了布沫。楚好本想阻止他,可当她想唤住他时,为时已晚,楚好瞪大眼看着桓楚,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过激,把用全家换来的物件给毁了。这时桓楚怒光大现,似乎失了本性,踏道楚好面前道:“你的义父是谁?”楚好见他杀气大盛,但也不惧,说道:“你快走吧,我不会说的……”
“你不说,你就不怕我再给你一剑……”桓楚失声大吼道,说着便举剑指其胸口。
楚好冷声一笑道:“就是你杀了,我也不会说的……”桓楚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义父幕后指使她这么做的。要不是他,白狐姐姐怎么会骗他,白狐姐姐不骗他,他岂能一怒之下,毁全家人用性命换来的物件,他见用全家性命换来的物件,眨眼间,毁于己手,就像自己用剑在自己心头上砍了无数次一样的难受。
“你别逼我,快说!”楚好见桓楚用剑指着自己的胸口怒光大盛地喝道。却一点惊恐之色也未有,只是捂住自己的伤口难受地道:“你杀就杀吧,反正我活着也没一点意思,死了倒落个干净……”
说完昂首挺胸,闭上眼睛,只等桓楚一剑刺来,桓楚到见如此情状,立时怒气减了一大半,却哪里忍得下心来,下杀手,只是含着泪水,用剑指着她的胸口,手却不停地的发抖,这样过了良久良久,他都不能自语,也下不去手!他一怒之下,猛地倒转剑刃,一剑下去,谁料却在自己右肩刺了一剑,鲜血立时夺刃而出。楚好以为他那一件是向自己刺来,哪知“呲”地一声,那剑却刺向了他自己,她不由得圆睁双眼道:“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