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掌柜。”林柔儿本想拦住小二,不让他取筷子,她相信那饭没毒就是了,别让掌柜的难做人,可偏偏儿子鲁转拦住了她。小二取来筷子,双手递到给掌柜,掌柜接过筷子。从容地把每道菜都尝了一小口。过了小许功夫,林柔儿见掌柜并无异样,适才放了心,赔笑道:“真是对不住,我们一再怀疑您,多有冒范,还望您看在我一个妇道人的份上和我一群不懂事孩子面上,您多多海涵啊!来,杉儿、敏儿、转儿、嘉儿、桓儿、你们几个敬掌柜一杯。给掌柜的赔个不是。”“是,娘!”众兄弟齐声道。掌柜看如此阵势。连忙陪笑道:“好说、好说、都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哦,对了,还不知掌柜贵姓?”林柔儿儿问道。
“敝人姓杨,杨树的杨……”杨掌柜谦恭道。
“杨掌柜请,我们兄弟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让我们兄弟几个敬您一杯,以表欠意。”鲁杉双手举杯道。“请,杨掌柜!”众兄弟齐声道,杨掌柜盛情难却,只好与他们兄弟同饮一杯。
“杨掌柜,真是对不起,我方才没问好,就踢了您一脚,我错了!”鲁桓饮完酒,踏前一步向杨掌柜认错道。“哈哈哈……小小年纪,真没看的出,还会两手,真是后生可畏啊!幸而年纪小,莫不然这把老骨头真的就被踢散了。好了,好了,不必认错,正是不打不相识嘛?”杨掌柜释怀道。“还不向杨掌柜敬杯茶,以后做事可别如此莽撞了!”林柔儿替儿子补充道。鲁桓急忙按娘的吩咐,敬了杨掌柜一杯茶,杨掌柜欣然接过茶,呡了一口,就退了下去,让他们母子吃饭,就命小二为鲁骞妻儿布置客房,让他们早些去息,且暂不提。
杨掌柜为何会对他们如此谦恭呢?话还得从鲁骞妻儿付饭钱的那么神秘客人说起,那日,杨掌柜正在柜台整理帐目,也不知几时他身边多了一位客人,直到那位客人问他话,他才发现自己身边有个人,他端详了那人一眼,见他头戴斗笠,斗笠沿上围着黑面纱,正好遮住他的样貌,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大白天的,还蒙着面纱,手里提着剑,定是不好惹的主……”杨掌声柜想到此!遂陪笑道:“敢问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不吃饭不住店,就不能来你这儿?”那蒙面人冷冷地说道。“客官说的哪里话,我们是开客栈的,来的客人自然不是吃饭的,便是住店的,您说是吧?”杨掌柜仍旧陪笑道。那蒙面人,见这掌柜说话还算识相,遂不再辩驳。杨掌柜见他默然。急忙又问:“哪您是……”还没他等说完。那蒙面人道:“不日将有一家老小会经过你的小店,很有可能会住在这里,我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倘若他们来了,住在这里,你们不得有丝毫怠慢;若是有半点闪失,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杨掌柜只见他说罢随手那么一挥便把一枚硬生生的刀币镶进两丈之外的柱子上,他这一看,果然被镇住了,连连道:“岂敢、岂敢……”
“那请问您来小店光顾的几位客人尊貌如何,共有几位?好让小人辨认啊!”掌柜声音显得有些发抖。“这个好说,至少九个人,里有男有女,记住女的只有一位,人长的漂亮非常;男的有七八个,有大有小,大的有二十来岁,小的只有两岁多。倘若还是没有记住,你就问她是不是‘鬼斧神工’鲁骞之妻,便可明白,这是饭钱和房钱,你看够不够?”他说完,就向柜台上甩出了十几枚刀币。掌柜只抬头瞧了一眼,就忙说:“够了,够了……”
“掌柜的,人都走了。”小二一直远远地躲在一边看,直到他见蒙面人走了,他才出来,这是他当伙计这么多年,头一遭见掌柜如此狼狈,故而不免有些好笑,掌柜抬头一看,那人果然已不见人影,可方才他听见伙计话有怪意,遂怒道:“还不干活去,看什么看,是有是这个月的工钱不想要了!”小二见掌柜怒气汹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哪里还敢多言,忙灰溜溜地走掉,****活去了!
林柔儿和她的几个儿子在这家客栈住了三日。在这三日里除了照看小儿子鲁继和鲁昊,还要教其他几个儿子诵读那张图谱。在这短短的三日里,三儿子鲁杉和四儿子鲁敏记得最少,五儿子鲁转和七儿子鲁桓诵得最多,其他几个儿子记得差不多一样。鲁杉和鲁敏俩人,一个从小就不爱念书,更不用说诵何图谱了;一个从小就胆小怕事,他这几日,每回想到大哥大嫂血溅大堂的死状,他就恐惧不安,心惊胆寒!就怕秦皇派人追来,将他们逮了去,一想到此,他还哪有何心思诵图谱,早已吓的是魂不守舍,六神无主的人了。自然鲁转也是怕的,可他一诵图谱,什么也记不得了,鲁桓毕竟年纪尚小,不会想那么多,再加上天资聪颖,短短三日,已将那幅图烂熟于胸。林柔儿伤心道:“你们两个眼下年纪最长,咱不说给弟弟们做榜样,最起码得不输于弟弟们,可你们看看一张图谱两个弟弟都诵会了,为何你们诵不会,为何?你们的爹爹此时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说不定已被……可你们如此不争气,怎能让为娘的不生气呢,若是你们的爹爹真的走了,他看到你们这样子,他能走的甘心吗?”她说到此,又泪水禁不住滚落下来。“娘,我们错了!您别生气了,这样对身子不好!”鲁杉、鲁敏齐声道。
“小坏蛋,你出!”就在这时突然门外有人大声嚷道。林柔儿和她几个儿子脸色骤变,个个面如土色,鲁桓连忙取出长剑,道:“娘,哥!”我出去看看。
“你给我回来,万一是那暴君派来的,就凭你那几招,不是白白送死吗?”林柔儿一把拉回了儿子严厉道。
“怎么,有本事打人,没胆量出来。”那外面的人见他迟迟不敢出来,故而厉声道。
“娘,好像是个姑娘……”桓楚解释道。
“对,对,对,是个姑娘。”鲁敏应和道。他们这回才听清楚,是个女孩儿的声音,于是林柔儿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个小姑娘,年纪约十五六岁。手里提着一把剑。“是谁家的姑娘如此不懂规矩,大清早的,就在别人门前骂人?”
“你就是鲁夫人吧?我是杨掌柜的女儿,前些天你们来我们店住,我爹爹好心款待你们;可你的儿子好坏不分,硬是揣了我爹爹一脚,他此时胸膛还是青的,你叫他出来,我要找他算帐!”
林柔儿一听是杨掌柜的女儿,忙陪笑道:“原来是杨掌柜的千金,来里面坐,那日的事,全是一场误会……”
还没等林柔儿说完,她就把话杀了进来:“误会,哼,误会就能随便打人,你还是叫他出来吧!”这时,还没等林柔儿叫,鲁桓踏出门外。
“敢问姐姐如何称呼?”那姑娘一看。见鲁桓他手里拿着剑,料定他便是那小子。“谁是你姐姐?你是不是出手伤人的那小子?”那姑娘拔出长剑指着他问。“是我出手伤了令尊大人,可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鲁桓一脸内疚地解释道。
“还算有种,可我今天不是听你辩解的,拔剑吧!”那姑娘一脸敌意的样子道。
“我从不跟姑娘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