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瞧白狐姐姐这般夸他,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
“你放心吧,姐姐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自己要小心啊,若是我这两日迟迟未归,你可不能到处乱跑,知道吗?”
“姐姐要去那么长啊?”桓楚听白狐姐姐要离开两日,不禁双眼圆睁问道。
“出门在外,是身不己的,等你长大了,你自然便明白……”楚好正色言道。
“那些肉已经风干了,你饿了,就弄点吃,晚上睡觉的时候门关好,夜里盖好被子,别着凉了!”桓楚听白狐姐姐这么说,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亲来,每次他爹爹出门,他母亲总是千叮咛万嘱咐,万嘱咐千叮咛!
“您放心吧,您方才不是桓儿长大么,桓儿会照顾好自己……”桓楚看着楚好动情地言道。
“那便好……”楚好说完,便回屋去了……
楚好本来说她至少两日才能回来,谁知她只去了一日便返了回来!桓楚见白狐姐姐这么早回来,遂迎上前道:“你回来了,姐姐……”
楚好并不答话,只是笑盈盈地勒马而下,伸手入怀道:“给,看这是什么……”
桓楚一瞧白狐姐姐说话的语气和眼神,便知它是什么,但还是不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以为自己看到听到这些都是错觉,他发抖的手接过白狐姐手中的物件,看着它久久发呆,楚好见他不语不动,耐不住道:“你打开看看啊?”
“哦,对……”桓楚说着便慢慢地一层一层地将其揭开,楚好哪里知道桓楚的心思啊,他怕自己万一揭开,里面包着的不是他要的物件,那可如何是好,如何了却……要知那是他先祖几代人的心血啊!就在这时,白狐姐姐却唤着他,将它打开,他那种想揭开又怕揭开的心思终于在白狐姐姐的追问下决定了,他要将它打开,无论是何物,他都得将其打开!当他见他一层一层揭开,最近终于见到它,他眼里不由得精光大盛,没错,映入眼帘的正的那件事物——神匠谱。
“是它,就是它,姐姐就是它……”他指着手中的事物对楚好激动地言道。
“是它便好,往后也就不必为它担心……”楚好白道。
“您是怎么找到它的?”桓楚追问道。
“自然是从那狗官府上取回来的,你上次不是见到他拿着你家的图谱吗?”桓楚本是知道殷通拿走了自己家传的图谱,可没想到的是,白狐姐姐竟如此顺利地将它拿了回来了,故而他有此一问。
“您是怎么取回来的,竟这么快?”桓楚好奇地追问道。“本来是没那么快的,可巧得很,姐姐驰马方进了镇,便遇见了那狗官了,故而我一路跟踪于他,最后见他进了一家歌妓院,我便悄悄地潜了进去,后来趁他不注意,从他衣服里取了出来……”桓楚哪里懂什么歌舞场所,更不知里面做什么勾当,遂一脸不信的样子问道:“您趁他不注意在他身上取的?”
“什么身上,是衣服里!”
“那有什么不一样啊,衣服总是穿在人身的嘛!”
“自然不一样啊,衣服有时也不一定穿在身啊?”桓楚见白狐姐姐说到这里,不由得把头转了过去!
“难道他把衣裳脱了?可他为什么好端端的脱衣服啊?”桓楚似自言,又似在问白狐姐姐。
但楚好只是把头转了过去,一言不语。
“姐姐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他见白狐姐姐不语,便上前追问她道。
楚好犹豫一下,才道:“你可知道,歌妓院是做什么的?”桓楚这回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想了想,才道:“歌妓院,歌妓院,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唱歌跳舞的地方,我没说错吧……”
楚好笑了笑道:“可也没全说对啊,那里是唱歌跳舞的场所,可还有……其……它……”她说着又把脸转向以另一边,桓楚童心大起,忙又道:“还有其它什么,姐姐,你快说啊?”楚好听了这句话急了,以为他是故意装傻充愣,遂嗔道:“你一个小孩子家,知道这么多做甚?”
桓楚见白狐姐姐莫名地生了气,便道:“姐姐你生气了,你若是生气了,我也就不问了……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小孩子不懂才要问的啊,爹爹以前总是这样对我们兄弟这样说!”他说完便低下了头!
“你爹爹说的没错,可有的事,有的话,小孩子没必人知道的,知道了反而不好……”楚好踌躇良久才对他言道。桓楚听白狐姐姐声无悦色,遂不敢复言,只是傻傻地立在那儿,看着手中失而复得图谱。
那《神匠谱》,哪是她从什么殷通衣服里取来的?明明敷衍出来,骗桓楚的,可桓楚压根不知何为歌妓院。倒问的她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她本来是想让桓楚听了歌妓院这个名讳,好让他知难而退,让他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好打马虎眼,谁知他是真不知歌妓院是做什么的,还是假装不知!反倒步步紧逼,问得她无话可说了……
其实,那图谱是她义父给她的,那日,她驰马刚离开居所,没驰多久,便在半道见着了她义父,义父拦她下马,她若不是听音辨声,哪里分的清,他便是自己那个平时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义父,可眼前这个分明是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猥琐讨饭的老叫花子!除此之外,更让觉得可笑的是,他乃堂堂一代宗师,竟然来女人用的花布包裹脑袋,只露着一小半脸和一双黑眼珠!若是见别人是这副打扮,她早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让人不知道,以为他患了疯病!
“义父,你怎么来了……”楚好忍不住吃惊道。她义父不语,只是带着向绕道向远处树林深处去了。桓楚深知其意,亦不复语,只是跟着义父向前行去……
她牵着马儿将将地向前也不知行多长,她才见义父止住脚步!桓楚忙跪下请安道:“义父,您怎么来了,您最近身体可好?”
他转过身子,道:“你起来,唯父身体还好,你不必牵挂在心,只要你好好看住小子,唯师便放心了……”
他说着桓楚站了起来拱手道:“请义父放心,他好好的,没病没灾的,他也没起什么疑心!”
“你们有吃的吗?有冬天穿的衣裳吗?”
楚好听见义父话音里充满了关怀之色,遂动情地道:“请义父放心,好儿前些日子在山上猎获一虎一豹,宰杀它们,用它们的皮给好儿和那小子做了一件冬衣,它们的肉便成了食物,现下还剩下许多,看来也够一冬食用了……”
“那便好,那便好,唯父便也放心了……”他连连点头道。“你不知道,这几日,殷通这几日到处在找你们,唯父知道咱们如约已到,又怕你去见唯父时,被殷通的人发现,那就可非同小可了,故而唯父乔装成这副模样,来找你……”他最后一句话,似有一点自嘲之意。
“那义父可要多加注意啊……”楚好听了义父的话,一眼的不放心对着义父言道。
“无妨,无妨……”他摇手言道。
“只是怕你们被小儿发现,那就可大大的不妙了……”
“请义父放心,我和他隐居之地极为隐蔽,殷通老贼哪里能找到这儿来……”她义父听了的回答,并不作答,又问道:“你们是不是丢什么物件?”
楚好听义父这么问,不由得眼中一怔,遂脱口道:“没错,义父何以得知?”
说着她见义父伸手放怀,拿出一包物件,他指着它道:“你瞧瞧是不是它?”
楚好上前双手接过义父手中物件,退开数步,打开一看,上面赫然书道“神匠谱”三个大字,接着另起一行书道“鲁氏世代家族所撰”只是这些字没那几个字大。
她看到此处,忙抬头道:“正是此物,正是此物啊,义父……”她捧着图谱激动道。
“这么重要的物件,怎么会跑到殷通那老儿手中?”他责备的口吻对楚好言道!
“义父您有所不知,那日,九方容带了一大帮子手下,来逮我和那小子,我和他被迫无奈,只好出险招,将九方容那老儿擒住,以他做为人质,后来我们脱险后放了九方容!岂料我和那小子在逃脱时,不知怎么的,他竟将此物丢了……”
他听楚好一一言道,遂不住地点了点道:“哦,原来如此……”
楚好接着又续道:“故而好儿这此下山,就是为它而来的……那小子求我去殷通府上将它窃来……”她义父听到此处,不由得一惊,疾道:“他如何得知图谱在殷通手中……”
“那也巧得很,那日,那小子发觉自己丢了图谱,便惶恐不安地央我带他去找,结果我和他沿着逃亡的路线,也没找到,正在心灰意冷之时,我和他便撞见了殷通那老儿,他带着一队人马而来,我和他见他朝我们行来,我与他遂隐在草丛之中,看他到底想做什么?谁知谈话中提到了《神匠谱》,我和他才得知此图被一个樵夫无意中所得,那樵夫不知怎么的,便将此物交个了殷通。”他听了义父的解释之后,本能地又点了点头道:“还有这些事?”
楚好听义父话里多少透出几分吃惊,遂应道:“是啊,义父,还有……”
“还有什么?快快说……”楚好还没说完,他便疾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