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恶人关在甬道出不来,已谩骂了老半天,方才林氏与她的儿子讲话,故而谁也没注意听,此时他们才隐隐约约那大恶人正用不堪入耳的话浑话欺辱他们的母亲。
“老东西,你就慢慢等死吧!我要把你的尸体丢进狼堆里,让狼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给我死去的大哥、大嫂、还有二哥报仇雪恨;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就等死吧!”鲁杉恶狠狠的大声骂道。
“臭小子,别口出狂言,有本事眼下就取老子的命吧。别把老子关在甬道里,有种你过来!别躲在里面骂?有种你出来!”那恶人挑衅的语气道。
“你……”鲁杉想返骂,却气的不知如何开口。“别跟那恶魔多费唇舌,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去!”林柔儿听见儿子与那恶人对骂,就步出来一脸不在乎语气对儿子言道。“可是,娘……”鲁杉依然有不甘之色。“别可是,饭马上就煮好了。等吃完饭,娘有话对你们讲!”鲁杉见娘说完就进了那间正煮饭的石屋。
“瞧,都怪你,把娘惹生气了!”鲁嘉责怪他道。“你说娘吃完饭,会对我们说些什么呢?”鲁敏按捺不住地问大家。可是谁又能知道他娘会对他们说些什么呢?就在这时,林柔儿饭已煮好。吩咐儿子吃饭。于是大家纷纷走到饭桌前,等他们的母亲落座,他们才以长幼之序依依坐下,足见鲁骞平日治家之严!
“娘,您想对我们说甚么?”鲁杉问道。“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林柔儿一面说,一面给小儿子鲁昊喂饭。鲁杉见娘亲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心想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就稀里哗啦吃起饭来,说实在话一日都没吃饭,也难怪他吃相忒难看!
饭吃得很快,须臾间,饭桌上就空空如也了!唯独林柔儿饭一口也未动,她一时间死了两个儿子,丈夫又生死不明,她哪里吃得下!林柔儿见众子饭已吃完,终于对众子语重心长地说:“半个时辰后,咱们就起程投奔你赵炎叔!”“娘,为何如此着急?”鲁杉不解的问道。“不急不行啊,等天一亮,那伙杀咱们灭口的人若是没向那暴君复命!那暴君肯定会再派人来杀我们的,到那时候,想走都走不了。好了,不说了,赶紧把咱们要上路用的东西通通都带上,对了,为了不引人注意,咱们得乔装启程,你们哥几个都把身上华丽的衣裳都换下来,打开那边的箱子,把那些素装换上!”林柔儿方说罢,他们哥几个就三下五除二纷纷脱下身上华丽的衣裳,接着又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些素装换上。待他们换好衣裳,回头让他们娘亲看是,却发现他们的娘亲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换上了一身男装,于是他们哥几个都把惊异的目光投向娘亲。
“瞧什么?”林柔儿和蔼地问正盯她看得众子道。“没瞧什么……没瞧什么?”众子都不好意思起来,因为他们从未用如此目光在如此场合看自己的母亲又如此着装,好奇之下,难免失态!失态之下,又难免不好意思!他们本来想夸他母亲长得漂亮,但却开不了口!
林柔儿听了之后着急道:“没什么,就赶紧收拾东西启程。”
“娘亲,我们不是要诵会那张图谱吗?”鲁桓见母亲这便带着大家就要走,忽然想起诵图谱之事。“娘亲,也想让你们安下心来,诵会图谱再起程,可如此以来,咱们不就被那暴君抓了!杉儿,等咱们到了镇上,你买辆马车,咱们乘马车走,如此,你们哥几个就有了诵图谱的时间了,是不是,等咱们坐上车,桓儿还怕没时间诵图谱?”林柔儿一面说,一面抚摸儿子鲁桓的小脑瓜子。
“娘,这又何必呢?等咱们到了赵炎叔家,有的是时间嘛!”鲁杉建议道。“你这孩子都这般大了,为何什么都不懂啊!好了好了,没时间了,咱们走吧!”说完林柔儿就背起小儿子鲁昊要走。林柔儿太累了,这一天都在逃命,不管是从心理,还是从体力,她都已经是疲惫不堪,困乏之极!她背着孩子走了一会,显然已经体力不支,鲁转见母亲一脸倦容。就让母亲把弟弟给他。林柔儿见鲁转从小就喜舞文弄墨,从未干过体力活,此刻也是中气不足,故而便没给他背。最后由鲁敏背着小弟鲁昊,算是替母亲和五弟解了围。就这样鲁杉引路,鲁敏随后,鲁转次之,鲁嘉又次之,鲁桓又次之,母亲牵着鲁继紧随其后。出了石室,向镇上走去……
这时,鲁氏一门驾车已出了咸阳城,只见鲁杉驾车的那四匹马不但一般大小,而且骏马连落蹄扬蹄都一般无二,十六只马蹄落地,竟如一匹马奔驰一般。马车的右侧是鲁敏,他正骑着马紧随车旁,马车左侧是鲁转也骑着马,紧随车旁。两旁各一马,中居马车。车、马同时奔驰,同时并驱前进,气势尤为壮观!
“娘,我方才问过卖马车给咱们的店主,他说到吴郡日夜不停也得三日,我看咱们到赵炎叔那儿,加上休息时间至少也得五日的路程!”鲁杉边驾马车边说。“五日便五日,不急,这几日正好让你们把图谱诵会!”林柔儿此刻正坐在马车里,给她的儿子们正指点如何诵读图谱的诀窍!只见那幅图谱有线有点有圈有杈:线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有虚有实;点有大有小有暗有亮;圈也有大有小有红有黑;杈有蓝有绿,还有些非线非点非圈非杈的图形,看样子甚是复杂!总体来看图呈“回”状!
“娘,图谱如此复杂,区区五日如何诵得会?”鲁杉又说道。“三哥没问题,五****准会诵!”还未等林柔儿回话,鲁桓得意道!“你会诵,不一定我们会诵啊!”鲁敏正骑着马,听见七弟这么讲,不服气道。“不管如何?必须得赶在你赵炎叔家之前诵会,到那时,不管谁会诵;谁不会诵,都不会再见这张图谱!”林柔儿盯着鲁桓手里的图谱嘱咐道。“为什么?娘?”杉、敏、桓三兄弟同时问道。
“别问了!好好驾你们的车,骑你们的马!到时侯你们自然知道……”林柔儿显然嫌他们哥三个有些啰嗦。“好了,娘不愿说就别再多嘴了!”鲁转说道,他显然知道母亲话里的意思。“娘,我们三兄弟,骑马的骑马,驾车的驾车,如何诵图谱呀……”鲁杉问道。
林柔儿胸有成竹道:“这个不难,等咱们出了秦国地界,便可放慢脚步,找一家客栈歇脚便是,到那时你们不就有了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