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之后,天气再次晴朗起来,接近四月的日子,温度和风都很是舒适。
夏七落到家里便被刘婆婆数落,一直不停地说了一上午,直到吃午饭的时候夏七落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婆婆才停了下来:姑娘家怎么能和一群男的在外过夜,这要是传出去,你还嫁不嫁得出去,这成何体统!一类的话。
唠叨地夏七落只点头称是,再没有勇气说其他,比如他们还一起喝了酒。
吃过午饭,夏七落便在村子里闲逛,想着如何把那个女人从山里接出来,虽然说会给她信号,可是什么信号,怎么给却没有告诉她,可如何是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古人诚不欺我也。她懒懒散散地走在路边,吹着凉风,很是舒畅的她看准了一棵树,三两步地冲刺便来到了树上,倚树而坐,甚是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杜泽和李新一大早便又上山去搜寻那个女人,只不过一场大雨下来,哪还会有什么踪迹留给他们,不止如此,山路也湿滑地很,而且搜寻了一上午,也没有发现什么湿软的地上有新的脚印,不到午时便怏怏地从山上下了。
休息的夏七落听到脚步声,便坐直起来,耷拉着的双腿在裙子里悠悠荡荡,她扶着树干开口:“喂,你们要走了?”
李新诧异的看着树上的她,无奈道:“你还真不像个正常女孩子呢。”
“多谢夸奖!”夏七落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了评价。
“呐,你们要去哪里啊?”
杜泽看着轻松的夏七落,很是无奈:“继续找啊,找到那个女人。”
“……”夏七落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她让他们完不成任务的,她突然想到了佛家里的问题,救与不救,当两方有矛盾冲突时,你帮助哪一方其实都是在伤害另外一方,她救了那个女人,所以这些人很可能就会遭到责罚。不过他们应该是不会被逼着以死问罪吧,昨天杜泽也说了来着,可是看那女人的样子却可能随时送命,在夏七落看来,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喂。想什么呢?接着!”夏七落被杜泽的叫唤声吓了一跳,眼看一个东西朝自己飞过来,连忙伸手去接,却差点从树上摔下去,好在她动作及时,抱住了树干。
下面的人又是一阵大笑,夏七落摊开手发现里面是一小琔银子,她疑惑地看向杜泽,后者哈哈一笑:“谢谢你昨天的酒!”接着挥了挥手带着部下离开,哪怕经过一上午他们应该很累了,却依旧是昂扬的样子,和来时一样。
“……对不起,再见。”夏七落喃喃地小声说道,内心感叹道,果真男人间用酒和拳头交流要比其他的都有用的多啊!
虽然对他们很抱歉,但是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夏七落怎么也不会去后悔的。
只是现在要怎样通知那女人下山成了一个让她头疼的问题,怎样的信号能够既不引人注意又能通知到那女人,让她看到并且还能知道是她要传给她的呢?
带着问题回到家里,婆婆正在收拾房间,夏七落看到有大大的两个白色灯笼状的东西被放到门口,不由好奇:“婆婆,这是什么啊?”
刘婆婆回头看了一眼,笑道:“七落,你连孔明灯都没有见过吗?这是今年上元的时候我扎的,没卖完剩了两个。”
“……”这种东西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实物,以前只在电视见过呢,她眼珠微动,笑嘻嘻跟婆婆说道:“婆婆,我都没有见过,让我玩玩好不好?”
“好,随你啦,晚上的时候才能玩哦!”婆婆带着宠溺说道。
“谢谢婆婆!”
夏七落找到海叔,问他要了一些干粮和水,放到茅屋里。
是夜,哪怕没有灯光,大地上也亮堂堂的,没有雾霾真好,夏七落感叹着抱着灯和自己准备的东西来到村头的空地,如果她的计算没有出错,这个地方刚好能让邻村的杜泽他们看到,而且也会随风飘到那女人躲避的山林上当。
“喂,你看什么呢?”正在邻村休息的杜泽拍了拍正仰头看天的李新。
“你看那,有人在放孔明灯。应该就是在我们刚刚离开的那个村子的村头。”
“哈?我看看,”杜泽凝神去看刚刚从邻村升起的两个孔明灯,好奇说道:“我猜八成是那个丫头,她又玩什么?”
“下面挂着一张纸,这么大纸,写得什么啊,!”李新惊讶。
“运……好……好运!”杜泽不由咋舌,这丫头字也够丑的了。
“你看孔明灯上是不是有什么图案啊?”
“看不清啊,可能是装饰吧?这丫头,也真是有趣。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有机会再见了。”
“怎么会呢,除非那丫头进宫,嫁给皇上?哈哈!”李新也不自觉得笑了起来。
“行了!别想了,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报告,在南边那个坡上找到了一条撕烂的衣服,很可能是那个女人的!”
“好,这次几个人去搜!”
“报告,宫里有消息传来!”
“什么事?”
“说那个女人确定既然已经疯了,就不用在搜查了,让她自生自灭就行了。”
“嘁,”杜泽不满的吐了一口,“好不容易有线索了又不找了,他们当我们是闲的吗?”
“杜泽!”李新不满的打了他一下,“总之我们可以休息了,让大家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会去。”
“知道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山林里,瑟瑟发抖的女人抬头看着顺风向她这里飘来的孔明灯,疑惑地睁着眼睛,孔明灯越来越近,她看到了一个好字,正在犹豫时,孔明灯上奇怪的花纹映到眼里时,她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哪怕看得不甚清楚她也能确定就是那个图案,那个玉佩!她抚了抚头发,开始目前明确地行动起来,快步向山下跑去。
一直到茅草屋里,女人拿起夏七落先前放好的食物和水,呜咽着往嘴里面送,甚至连门口来了一个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