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温带季风气候的A市正是炎热的时候,阳光炙烤着大地,不死不休。偌大的城市笼罩在炙烤中,又忙忙碌碌。
没有人在意的一条小巷里,一个脚边放了一袋矿泉水的女生正和几个混混模样的男生对峙。
“小妹妹,刚买东西回来啊,能不能借哥哥们点钱花花?”为首的男生叼着烟,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女生身上扫来扫去,暗暗评头论足。
让他想不到的是,女生“嘁”了一声并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袋子后,就开始卷袖子,慢条斯理,正眼都没有给他一个。“渣渣们,今天我心情还不错,教你们一个道理吧。”
“哈?”,男生有点不可置信地吐了烟头,一脸好笑地看着女生。但女生并没有给他吐槽的时间,就动了起来,漂亮迅速地出拳和扫腿看得人眼花缭乱。
夏七落不顾痛到在地上蜷缩又掩饰不住满脸惊诧的男生们,自顾自利落地掂起地上一大袋还冒着凉气的矿泉水,迈步向前走,并扔下毫无起伏的一句话“下次打劫先认清楚人。”
这时巷子边的一扇窗户被人拉开,一个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浮夸地喊道“落乘七,你好酷哦,我要爱上你了!”
夏七落只是扫了女生一眼,默不作语地继续往前走,这个浮夸的游戏她真是玩腻了,不知道那小妮怎么那么兴奋。
“夏七落!你是夏七落!”男生们止不住喊出声,却也只能看着夏七落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夏七落,十五岁,七月初七的时候呱呱落地,今天是她十六岁的生日,原本是个高一的学生。她之所以会为人所知,除了因为代表A市赢得了许多武打的奖杯以外,还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被A市一中开除学籍的人,是以教化育人为主旨的一中的唯一的失败品。
夏七落站在昏暗的走廊里,一边暗暗抱怨出师不利,一边抬手敲门,“喂,我快累死了,开门啊。”
等了片刻后夏七落开始察觉到不对劲,急切起来,“喂,傻如!喂!”不应该啊,她在窗台跟自己喊过话后应该知道自己开到家了,就该来迎接了才对啊,况且自己刚刚走过来才过了几分钟啊,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再次叫门无果后,夏七落扔下了手中的袋子,在黑暗里找到了钥匙,同时后悔怎么不拿手机出门,几番摸索后,她终于打开了门。
“这……这是?”夏七落抿唇看着自己的房间,应该是空间,因为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连走廊里都依稀有着阳光照进来,她的房间里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见。
“傻如?小颜?喂,别闹了,我回来了……”夏七落尝试叫损友的名字,却依旧得到空荡荡的黑暗,没有一丝回应。
“啧,不会真的有什么事了吧?”夏七落深呼吸一口,抬脚迈向门内,只是脚刚刚进去,一阵失重感向她袭来。夏七落只能觉得一切都在消失,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不断地向下落,快速掉落的风在她耳边呼啸,扯乱她的头发,她也开始感觉不到,直到她的身体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她才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她缓缓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周围还很暗,看来还是夜里。
“是梦啊…..”但这个梦似乎太过真实了,夏七落疲惫地呼出一口气,离天亮好像还很早,她只好再次躺下来,闭上眼睛。
“嗯......好困。”夏七落垂着脑袋做起来,觉得浑身上下都叫嚣着疲惫和饥饿,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她无力地爬向床边。
“咦,地板怎么这个颜色,我太长时间没打扫了吗?哈欠......”她嘟嘟囔囔地下床,却没有找到拖鞋。
算了,赤脚踩到地上稳稳了身形,打算去找点吃的,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这不是我家!周围俨然一副农民的家的模样,简单的桌椅,散乱的器皿,墙角还竖着一些农具,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夏七落慌慌张张地跑过去推开门,不由被刺眼的阳光闪到眼睛,过了好一会,她才把手放下来,眼前一派桃源生机,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哟,你醒了啊。”夏七落正处在震惊之中,突然被一边传来的声音唤醒,她顺声看去,一个粗布麻衣的老妇正坐在房檐下洗衣服,此刻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嗯...呃...”夏七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老妇半晌,她突然愣住,这身衣服,不是现在的人们穿的吧?
再看看四周,时不时有人路过,跟那妇人打个招呼,他们的衣服,大都是粗布裋褐,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灰蓝色的长裙,上身浅色的衣衫。
“那是我帮你换的啦,”那妇人笑道,“你原本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还很破,我就给你换了一身,那是我孙女的。”
不是这个啦,夏七落跑到那妇人面前,蹲下来,满脸希冀地望着她:“婆婆,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京师外的一个村庄,昨天几个小伙子把你从河里捞出来的,先放到我这里的。”
“河里?怎么会......”她明明在家里才对啊,明明昨天还在和小颜她们在一起给自己过生日啊,等等,过生日,她不由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梦,难道,都是真的?
集结自己所有的物理知识,自己那个时候黑漆漆的房间,难道是黑洞?可是黑洞里面超强的气压变化自己承受得了吗?还是那本身就是一条空间隧道所以自己才会被转移到这里来,嗯,只要还在地球上,总归有办法回去的。
“婆婆,你刚刚说,京师?”夏七落发觉到一丝不对劲,那不是古代都城的称呼吗,她可是只知道首都北京天安门啊。
“是啊,皇帝住的地方,那可高贵着呢!怎么,丫头,你不会是从那里过来的吧,那怎么会在这里的河里呢?”
“不,不是,那个......婆婆啊,现在是,”夏七落咽了口水,颤颤巍巍地开口,“什么时代啊?”
“丫头,你不会是摔到脑袋了吧?这是大明,让婆婆我算算,应该是天启......七年。”
完了,夏七落宛若五雷轰顶,呆滞地滑坐在地上。